第401章證據第401章證據←→:sjwx
我快速觀察了一下他們的神色,幾名傷員額頭上冒虛汗,臉色發白,贊助商的弟弟情況也差不多。
“完了完了,蟲子長大了,再過幾分鐘,它們就會在你們身上尋找出口,也許是從嘴里爬出來,也許是從眼睛里……把眼珠子拱出來…耳朵眼癢不癢?鼻子呢?”我邊說邊向周隊長使了個眼色。
“閉嘴!你閉嘴!”贊助商的弟弟大吼,用沒握槍的那只手掏了掏耳朵。
他本來沒固定目標,我一出現他就有了,槍口馬上對準我。
我求之不得,繼續嘴欠:“有沒有覺得哪疼?它們咬人的樣子你們見過吧,現在蟲子還小,咬一口只有點小疼,不過沒關系,螞蟻咬死象。”
“我的肚子疼!”一名傷員終于堅持不住,捂著肚子要蹲下。
“你給我去死——”贊助商的弟弟見身前的盾牌矮了下去,立刻扣動扳機。
“啊……!”慘叫也好、尖叫也罷都不是我發出的。
是周隊長和他的人動手,將贊助商的弟弟擒住,手槍被周隊長奪下,可能是他手勁太大,把贊助商弟弟的手腕給掰折了。
“小心啊,有一個發病了,你們快離遠點!”大廳邊上的圍觀群眾指著蹲下那人提醒道。
“不行了、不行了…我堅持不住了…”被指的那人蹭地一下站起來,跑向大廳中坍塌最嚴重的一角,躲到石頭堆后面,蹲了下去。
“我也…”
“我也是…”
另外幾個傷員紛紛捂著肚子跑過去,大廳空曠,回聲效果好,幾個人組團出恭,噗噗呲呲的聲音不絕于耳,高低錯落、交相呼應。
圍觀群眾本來被手槍嚇得臉色發白,現在由白轉綠,由分散到集中,全躲到了離傷員最遠的角落。
周隊長示意手下放開贊助商的弟弟,這人明顯和其他人的反應不太一樣,除了手疼,好像沒別的地方不對勁。
周隊長沒把手槍還給手下,他看了那人一眼,什么都沒說。
那人也沒開口要,接觸到周隊長的視線,立刻低下頭。
我挑挑眉,看來奪槍這事不簡單,周隊長的手下訓練有素,贊助商的弟弟想從他們身上搶槍,成功的機率很小,被打趴下的可能性更高。
現在那人的態度,分明是心虛,他可能是故意讓贊助商的弟弟搶走了武器,至于為什么,無非是許諾唄,甭管是啥,反正多半是他放了水。
周隊長要是訓他兩句,我還想不到這上面來,但周隊長什么都沒說,那眼神卻冷的嚇人,不像是員工犯錯時領導該有的表情,倒像要殺人似的。
當然,他們怎么回事我畢竟沒親眼看見,也不太關心,眼下危機尚未解除,贊助商的弟弟渾身不正常地顫抖,自己摔倒在地,全身抽搐。
周隊長揮手,圍在旁邊的手下立刻散開,給贊助傷的弟弟留出足夠的空間‘發揮’,但他預計的空間,和現實還是有明顯差距,因為地上的人一抬手,腋下鉆出的觸手足有三米多長。
守衛和他保持的距離也就兩米左右,多出的一米,被刀斬斷,揮刀的人是守衛中身材最矮小的外國人。
周隊長的保全隊,匯聚了好幾個國家的‘精英’,其中有幾個東方面孔。
觸手一出現,周圍便爆發出一片尖叫,贊助商的弟弟兩眼翻白,抬著胳膊抖來抖去,一條觸手被軒斷,另一邊又鉆出來一條。
他側身倒在地上,第二條觸手是從挨近地面的那條胳膊腋下鉆出來的,所以貼著地皮兒躥出老遠,一口咬住了一名守衛的鞋尖。
那守衛慌了神,抬腳往下跺,他身邊的一個隊友眼疾手快,抬槍兩個點射,將觸斷。
看來周隊長手下的心理素質有強有弱,‘質量’不太一致。
此時,一串子彈飛射,將贊助商的弟弟打成峰窩,開槍的是周隊長的手下,這人四方臉、鷹鉤鼻,開槍的時候眼睛都不眨一下,像臺莫得感情地射擊機器。
我越來越奇怪了,不是說周隊長他們是贊助商雇來的保安么,他們非但不同老板弟弟的話,還眼也不眨地把他打死了。
我突然腦補出一臺豪門內斗的大戲,兄弟爭奪家產,哥哥技高一籌,讓弟弟在科考活動中‘意外’身亡。
人雖然打死了,但觸手還在,贊助商的弟弟變成了九頭蟲,從尸體的肩膀、脖子、眼睛、嘴等地方一共鉆出九條觸手。
周隊長的人對著這些觸手一通掃射,把觸個稀爛。
最后贊助商弟弟的尸首都快被打成踩過一腳的爛土豆了,他們才停手。
尸體‘安靜’了,大廳里的人卻無法安靜,贊助商的弟弟成為最直接的證據,證明我的話是真的。
于是眾人驚恐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另外幾名傷員身上,那幾個人還蹲在石頭堆后邊,見贊助商的弟弟死透了,眾人目光轉移到他們身上,立刻提上褲子起身解釋。
他們剛剛肚子疼得厲害,原來是想上大號,而且是腹瀉那種,所以小肚子絞痛,一個個臉色發白、額頭冒汗。
現在解決完了,一身輕松,除了感覺有點虛之外,沒別的異樣。
贊助商的弟弟已經‘發病’,如果他們和他一樣,應該也一起變異了才是。
眾人卻不買賬,說他們被咬的時間有先有后,人的體質也有差異,現在說沒事為時過早。
這會兒傷員倒是主動說愿意接受大家的監督,而且自覺地和眾人保持最遠的距離。
或許人和人的體質不同,被咬后的變化也不同,他們幾個只是腹瀉,卻沒變異,贊助商的弟弟是不瀉、只變異。
幾人老老實實挪到大廳一角待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五分鐘后,他們還是啥事沒有。
這邊已經有科考隊的人問樸教授接下來怎么辦,是不是應該派人上去看看,那些曬衣桿兒走了沒有。
有人建議立刻終止這次活動,有人認為應該繼續,大門都找到了,不打開看看就回去,之前的付出與犧牲豈不是白費了?
他們是打著勘探的名義來找稀有礦藏的,但內部人員都知道,這其實是一次‘考古’活動。
他們要尋找一座古墓,只不過古墓中可能有稀有礦藏,當然,對樸教授來說,這更是一次‘打撈’活動,他是來尋找生父遺體的,也許這是他童年時的一個陰影,一道坎兒,若是不查明真相,他這輩子都過不去。
有著明確目標的人,哪是肯輕易放棄的,他們一會兒提建議、一會兒舉手靜態,最后主張留下的人更多,剩下的人想走又不敢單獨走,只得少數服從多數。
我看他們這支科考隊里至少有三類人,一種渴望‘出名’,這次要是有震驚世界的大發現,他們也就成名人了,第二種渴望‘求財’,比如周隊長他們,樸教授剛承諾他們酬勞翻倍。
但我注意到有些守衛的眼神和表情,明顯是不滿足于小小的酬勞,古墓里若是有金銀財寶,他們少拿不了。
第三種…可以歸納為出于自身原因堅持下去的一類人,比如樸教授、我和陳清寒,還有那兩個醫生。
那兩個醫生對古墓不感興趣,對財寶不感興趣,無論別人討論啥,他們都不參與,甚至看也不看一眼,除了查看病人、傷員情況,就是低頭發呆。
這態度也不好說是愿意走下去,還是不愿意,幾次舉手靜態他倆都棄權了。
人一多、就熱鬧了,我看夠了熱鬧回去找陳清寒,這時周隊長追上來,好像是有話想說。
他跟著我進了通道,往里走了一段,才開口:“你沒受傷?”
“哦,我穿了防彈背心。”他要是不問,我都忘了自己剛剛中槍了。
贊助商弟弟那一槍,正打在我側腹,普通人挨這一槍,肚子就穿了,腰子都得給打漏了。
他槍法一般,但在眼下的環境中,這樣的傷足可以要一個人的命了。
“是嗎,那就好。”周隊長點點頭,轉身走了,但他的語氣可不像是信了我的話。
他剛走,瑪麗郭又跑來了,也是問我受傷沒有,我的回答還是一樣。
瑪麗郭就信了,松了口氣說謝天謝地,她看我中槍后沒事,也猜到我肯定是提前有準備。
她的想法很合理,我一臉真誠,說我們是專業的,出來執行危險任務,防護措施必須做足。
瑪麗郭挺高興,說她非常愿意和專業人士合作,有我們在她和樸教授就放心了。
陳清寒這次來,是專門解決‘超常事件’的,維持營地秩序不在他的工作范圍內。
瑪麗郭說很抱歉,給我們帶來麻煩,她和樸教授都希望陳清寒能安心破解機關,免受外界打擾。
行為古怪的女孩a在我來之后就正常了,瑪麗郭因此對我充滿信心。
此時的眾人,想法還很簡單,我卻沒她這么樂觀,以往進過的同族墓,哪座不是危機重重,這座墓若真是我族祖先的,里面肯定更兇險。
我們那個時代的武器和一些技術都是挖祖墳挖出來的,以我族人的天賦和體能,在挖墳的時候都免不得折損人手,換普通人類進去,就是給老祖宗追加陪葬。
所以在瑪麗郭回去幫樸教授主持局前,我提出了自己的建議,大部隊別動,就在大廳里休息,幾個小時后派周隊長他們的人上去瞧一眼,曬衣桿兒沒了就趕緊上去,撤出這片吃人的草原。
瑪麗郭卻攤攤手,說外面那些人很難說服,尤其是她的外祖父,他老人家不走,很多人都不會走。
說到這,她嘆了口氣,又說即使她外祖父肯走,有些人也不會同意。
我的話點到為止,就是個建議,都是成年人,自己做的決定,承擔后果是必然的。
我如果執意攔著,反倒招人懷疑,以為我發現了財寶想獨吞,到時不僅會引發爭吵,搞不好還會起沖突。
和瑪麗郭分開,我回到水晶大門處,發現陳清寒站在門前一動不動,我走時啥樣,現在還啥樣。
我感覺有點不對,連忙快步走上前,就見黃金鑰匙已經插在門上,十七個孔,它偏插在了一個不上不下的位置。
水晶門里的紅色液體還在,但門沒開,我搞不清眼下是什么狀態,門上的防盜機關沒啟動,門也沒開,陳清寒跟木樁似地站著不動,似乎陷入了一種‘老僧入定’的狀態。
“陳教授……陳清寒?”我不敢大聲喊,怕嚇著他,只好壓著音量在他身邊轉圈喊。
陳清寒沒理我,我又走到水晶門前,盯著黃金鑰匙看,發現上面的三月圖案變樣了。
三輪彎月組成的三角形現在變成了一個圓,等于是翻轉過來,組成了新的圖形。
但我看不出插著鑰匙的孔有啥特殊,它在‘泡椒鳳爪’上的位置不上不下,也不是正中間,就算是猜,我也不會猜這個是正確位置。
“嗯?”我拉近距離看的時候,發現鑰匙上有一條非常細、且若隱若現的線,它并非是有實體的線,好像一束光,顏色很淺、幾乎透明,不瞪著眼仔細看,根本看不見。
這條線從鑰匙上伸出來,終點在陳清寒身上,陳清寒睜著眼睛,視線的位置剛好定在‘泡椒鳳爪’上。
他是看到了什么嗎?
我忍不住伸手,摸了下變成圓環形的鑰匙圖案,‘光線’突然消失,陳清寒身體一晃,瞬間‘清醒’過來。
“你沒事吧?看什么呢?”我問。
“嗯?沒看什么,剛剛好像有人跟我說話。”陳清寒眼中閃過疑惑。
“我叫你來著,你沒聽見啊。”
“不是,說了很多。”陳清寒搖頭道。
“說的啥?”
“不記得了。”
“切白說!”我撇撇嘴,“說沒說怎么開門哪?”
咔——
我話音剛落,水晶門便升了上去,收進上方的巖壁中。
“呃……聲控門?”我和陳清寒二臉懵b,不過我沒忘把掉下來的金鑰匙撿起來,這金疙瘩可值錢,門帶不走,鑰匙能啊!
“我咋覺得這墓門有點玄乎呢,要不、咱們、在東南角立個手電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