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最愛的人

第320章 寵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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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紹恒把車停在官邸的大鐵門前,門口站崗的哨兵對他立正行禮。

顧念之從車里出來,立刻就被撲面而來的寒風吹得縮了縮脖子。

真是太冷了,車里還熱乎乎的,像是陽春三月,出來就成數九隆冬了。

霍紹恒從車的另一邊下來,手里拿著自己的羊絨圍巾,走到顧念之面前,給她嚴嚴實實圍上。

顧念之為了好看,領口只系了一條愛馬仕絲巾,現在實在是熬不住了。

帶著霍紹恒體溫的羊絨圍巾圍在她的脖子上,就像是他溫暖的懷抱一直如影隨形。

顧念之撫摸著那圍巾,看了看霍紹恒的脖頸,忙說:“霍少你不冷嗎?我們快進去吧。”

霍紹恒搖搖頭:“這也算冷?我穿單衣都行了。”

當年出去執行任務,曾經在零下五十度的莫斯科教堂屋頂埋伏了一整夜,只穿著一件皮衣……

陰世雄這時已經追了上來,把自己的車停在他們后面,從車里跳出來怪叫:“終于追上你們了!咦?怎么不進去啊?”

霍紹恒用車鑰匙遙控打開后車廂,看了陰世雄一眼:“交給你了。”說完對顧念之點點頭,“你先進去,我去辦公樓做點事。”

顧念之朝他招手:“霍少早點回來!”

陰世雄見霍紹恒走了,才對顧念之橫了一眼,滿臉不贊成的神情:“念之,你過來,幫我拎幾個紙袋。”

顧念之剛才心里的高興被陰世雄這一眼看得如同陽光下的冰雪,消融得干干凈凈。

她抿了抿唇,走過去幫他拎起香奈爾的幾個紙袋,順口說:“大雄哥,我聽說你生理期到了?所以對我橫挑鼻子豎挑眼?”

“呸呸呸!”陰世雄大怒,就差擼起袖子跟顧念之干一架了,“聽誰說的!聽誰說的!讓他出來給我單挑!”

他爺爺的雄!

連他都敢編排打趣,看他不好好教他做人!

顧念之好笑地扭頭,朝霍紹恒離去的方向比劃了一個手勢:“喏,聽他說的。”

“他是誰?!他……”陰世雄順著顧念之比劃的方向看過去,正要跳腳,待看見是霍紹恒,頓時如同被針破的氣球,一口氣泄得干干凈凈。

顧念之總算是贏了陰世雄,得意地朝他做個鬼臉,拎著紙袋腳步輕松地走進大鐵門,嘴里還哼著一不知名的歌。

陰世雄看著她蹦蹦跳跳活潑可愛的樣子,也忍不住露出一絲微笑,但很快又意識到不對,他不能這樣慣著她。

該說的話要說,需要的教育都要跟上。

雖然寵她,但也要講道理。

不能寵出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熊孩子……

霍少對她也寵得太過了,要什么就給什么,現在連他本人念之都要,居然還是不忍心拒絕。

陰世雄隱約覺得這樣無條件慣著顧念之的霍少,不像他待人處事的風格。

但為什么會這樣,他又沒往深里想,或者說,下意識不敢往深里想。

在他們看來,霍少必須是對的,如果有錯,必須是別人的鍋。

哪怕那人是顧念之……

陰世雄再一次深深嘆息,這個熊孩子怎么就不能喜歡別人呢?

想他大雄哥也是儀表堂堂一表人才的青年才俊,還有小澤,更是清俊瀟灑,平時對他們有意思的女子也很多啊……

偏偏對他們倆就當是親人一樣,對霍少卻有了別的心思。

呸呸呸!

厚此薄彼的小丫頭,眼神不好!

其實他心里知道,顧念之雖然身世不明,但如果喜歡的人不是霍紹恒,他們一定不會反對,而且會拼了老命幫她把那人追到手。

唯有霍紹恒,不行。

他是他們的希望,他們的榮光,他們不會允許自己的偶像和象征有任何污點存在。

退一萬步說,哪怕他們特別行動司的人能夠接受顧念之(畢竟是他們看著長大的,有一份香火情),軍部別的人也絕對不會接受。

軍部最高委員會的那幾個老頭子對霍紹恒報有多大的希望,陰世雄和趙良澤比別人都清楚。

萬一讓他們知道顧念之的傻念頭……

陰世雄情不自禁打了個寒戰。

本來他熱得燥,但這時卻全身冰冷,如墜冰窖。

帝都數九隆冬的寒風,真是名不虛傳啊。

霍紹恒來到辦公大樓,正是除夕晚上,大樓里只有值班人員,絕大部分人都回家過年了。

空曠的走廊上,霍紹恒皮靴的聲音噠噠噠噠非常的明星。

他從電梯里出來,來到自己的辦公室門前,看見偌大的辦公室里,只有趙良澤一個人站在門口,一臉嚴肅地對他行禮。

霍紹恒對他點點頭,“要吃大飯了,你先回去吧。”他推開門進去。

正要關門,趙良澤卻一只腳伸出,堵住門縫,對霍紹恒說:“霍少,我有話要說。”

“那進來吧。”霍紹恒看他一眼,松開手,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后坐了下來。

趙良澤伸手到門側的墻壁上,將屋里的燈打開。

他沒有打開大燈,只打了霍紹恒背后的一盞落地燈。

這燈的顏色也是暖黃色的,跟顧念之臥室的夜燈顏色非常相近。

趙良澤走到霍紹恒的辦公桌前站定,腦子里飛快地想著要如何開口。

霍紹恒淡然看著他,閑適地坐在辦公椅上,兩條長腿往前伸出,胳膊搭在扶手上,就這樣不動聲色等著趙良澤說話。

無聲的靜默給人壓力是無與倫比的,因為你聽不到聲音,思維感官就會把一切感覺放到無限大,不管是喜悅,還是恐懼。

所以逼供最厲害的一招,不是嚴刑拷打,而是將嫌疑犯關在不見天日也沒有聲音,絕對靜寂的小黑屋里,別說關幾天,只要兩個小時,就能把人逼得撞墻。

趙良澤現在就覺得自己好像置身在那個絕對安靜的小黑屋里,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懷著對顧念之的歉疚,對霍紹恒一口氣說:“霍少,今天您和顧念之在外面……的畫面,我都從中央控制里抹除了,消除得干干凈凈,絕對不會有任何人看見。”

又是這件事。

霍紹恒抬眸看著趙良澤:“為什么要抹除?你最好給我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

“霍少,念之她年紀小,不懂事,您多擔待些。”趙良澤咬了咬牙,兩腿都抖了,霍紹恒的眼神看著太嚇人了,趙良澤比陰世雄膽子小,也不如他抗打,這時看著霍紹恒,好像真的要打人的樣子。

“我一向很擔待。”霍紹恒的聲音還是很淡然,“你到底要說什么?”

“那就不要太擔待了!”趙良澤鼓起勇氣,幾乎是閉著眼睛喊出來,“您對念之那么好,小姑娘怎么扛得住?她喜歡您那不是天經地義自然而然?可您又不喜歡她,而且不可能跟她在一起,所以就不要再給她希望了!”

世間最大的痛苦,不是求而不得,而是得到了又失去。

霍紹恒的臉色淡了下來,他坐在辦公椅上的姿態并沒有改變,但雙手卻在趙良澤看不見的地方緊握成拳。

居然是跟陰世雄一個看法。

他們都認為自己跟念之在一起沒有結果?

霍紹恒沒有跟人解釋的習慣,他的行為舉止,你理解就好,如果不理解也沒關系,只要執行他的命令就行。

他是軍中少將,是指揮官,不是幼稚園教師,對自己的屬下,沒有傳道授業解惑的職責。

他這輩子所有的耐心,大概都在顧念之身上用盡了。

霍紹恒垂下眼眸,淡聲說:“知道了,出去。”

趙良澤聽見這句話,幾乎沒站穩,雙腿一抖,整個人差一點撲到霍紹恒的辦公桌上,“霍霍霍少,您真的知道了?”

“嗯。”霍紹恒打開電腦,眼神沉穩地打開一個程序,對趙良澤說:“如果你不想出去,就去幫我在全國聯網的戶籍和身份證系統里找一個人。”

“沒問題,找誰?”趙良澤見霍紹恒好像沒有生氣的樣子,提到嗓子眼的那口氣終于緩過來了,急忙要努力工作表忠心。

“找一個叫顧祥文的人。”霍紹恒將名字寫在紙上,他的字跡蒼勁有力,力透紙背,真的是一個很穩重,能給人依靠的好男人。

趙良澤為顧念之心酸了好一會兒。

真是個好男人,可惜不是念之的……

“顧祥文?”趙良澤拿過便簽紙看了一下,轉身往外走,隨口問:“沒問題,是誰要找他?”

霍紹恒這時抬眸看了看他,“是念之父親的名字。”

“念之父親……什么?!念之父親?!霍少您找到念之的身世了?!”趙良澤猛地轉身回頭,又沖到霍紹恒的辦公桌前,“這是真的嗎?!”

“是真是假,得找到這個人,驗了dna才好說。”霍紹恒淡定地回答,“快去,晚上還要回去吃大飯。”

“是,長!”趙良澤糾結了一整天的心情頓時好轉了,他腳步輕快地走出去,順手給霍紹恒帶上辦公室的門,哼著歌兒去自己的電腦前調程序找人。

霍紹恒等自己辦公室的門關了,才從電腦后抬起頭,看了看大門的方向,然后拿起手機,給自己官邸的廚房打了個電話:“……嗯,念之要吃藕燉排骨,你們記得給她做。”

霍紹恒的官邸里,顧念之將自己今天一天的“戰果”拿回自己的房間,她要仔細包裝一下,寫些賀卡什么的放在一起才好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