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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相手里還握著書房里面的座機電話呢，何之初的聲音仿佛還在耳邊回響，結果從自己小女兒耳朵里又聽見了“何教授”，竇相愣怔了一下，追問道：“你說什么？什么何教授？什么推薦信？”

“就是那個從美國來的大律師啊！有自己的越洋大飛機，專門送姐姐回來的那個何之初律師！也就是律系的教授啊！”竇愛言一口氣把何之初的身份列了出來，好長一串的單子，真是亮瞎眼的履歷。

竇相明白過來，“他要招助教？不是學校給他配嗎？”

“一般的教授也就學校給配了，但何教授是誰啊？他說要自己挑，學校敢說不嗎？”竇愛言撇了撇嘴，一旋身在竇相書房里的轉角沙上盤腿坐了下來，一只手撐著自己的下巴，白嫩的臉上有種不諳世事的天真。

她生下來的時候竇相已經出人頭地了，她真的是富貴嬌養長大的孩子，比她姐姐多了一份大膽和隨意，當然，也更任性。

她想要的東西，還從來沒有得不到的。

竇相想了想，覺得這也不是什么大事，反正他跟何之初也有私人來往，兩家以后能做世交最好了……

“這樣啊，可你做過助教嗎？你今年才大學一年級，能給博士生導師做助教嗎？”竇相上下打量了竇愛言一眼，“你的條件都符合嗎？”

“怎么不符合？”竇愛言瞪大眼睛，拿出手機，點開他們法律系的app，將那則熱門推送上的招聘消息給竇相看，“爸，您看，就這么簡單，反正報名之后交三封推薦信，進行第一輪選拔，通過的去參加考試，挑考試成績最好的三個人面試，最后錄取一個人。”

“這么復雜？”竇相皺起眉頭，“比我相府招工作人員還要麻煩。”

“爸，您怎么這么說呢？相府的工作人員能跟何教授的助教相提并論嗎？”竇愛言不滿地搖頭，將腦袋搖得如同撥浪鼓，“您認識您相府的所有工作人員嗎？不認識吧？只認得領頭的幾個，可何教授的助教就不一樣了，只有一個人，而且能天天跟何教授見面……”

她的臉上不由自主露出沉醉的神情，一只手下意識摸著臉頰，喃喃地說：“如果能天天跟何教授在一起，讓我少活十年都愿意……”

竇相看著自己女兒花癡的樣子，笑著搖了搖頭，“愛言，你以為你是在追星啊？何教授不是dol，他可是最成功的商人和大律師，可不是你這種還沒到二十歲的小姑娘能夠把握的。如果你是為了接近何教授，我看你還是不要去做助教了。”

“爸——！”竇愛言從沙上跳下來跺了跺腳，拖長聲音撒嬌：“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我就要！”

竇相被自己女兒攪得沒有辦法，又特別疼她，仔細想想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最多跟何之初再打個招呼。

總不能自己外甥女的忙都幫，到了自己親生女兒這里，反而就不幫了？

竇相最終還是點點頭，對她說：“好吧，那如果何教授收你做助教，你可得好好為何教授工作，不能偷懶耍滑，撒嬌也不行，聽見沒有？”

竇愛言立刻歡喜地跳了起來，撲過去抱住竇相，啵地一聲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爸爸最好了！我最喜歡爸爸了！”

看著竇愛言高高興興跑出去的背影，竇相莞爾一笑，又拿起電話，讓自己的幕僚幫自己的女兒寫一封推薦信，再讓他們去找教育部長和大校長為竇愛言各寫一封推薦信，最后三封分別來自華夏帝國相、教育部長和大校長的推薦信，就這樣來到何之初的電子郵箱，隨著郵件當然還有掃描的推薦信原件。

顧念之自從報名之后，就在琢磨到哪里去弄推薦信。

她認得的人除了霍紹恒那邊，就是她本科那些同學了。

最方便是去找霍紹恒弄三封推薦信，但是霍紹恒的身份決定他不能做這些事，只能他再去找別人幫她寫推薦信，這樣一想，她是方便了，可麻煩的是霍紹恒。

所以她將這第一條從紙上劃去，想第二個主意。

那就只有找她大學的室友了，正好三個。

顧念之滑開手機，先打通了妖姬的電話。

“咦？念之，什么風把你吹來了？”妖姬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特別輕快悅耳，背景好像還有淡淡的音樂聲。

顧念之笑了一下，“妖姬，你過得好逍遙，在聽什么小曲兒？”

“什么小曲兒？！去去去！我那是高山流水陽春白雪的古箏曲，懂嗎？古箏！”妖姬在電話的另一端又氣又跳，逗得顧念之笑得倒在床上，捂著肚子滾來滾去。

兩人互相打趣了一會兒，顧念之才說了推薦信的事。

妖姬一口答應下來，但又好奇地問：“怎么就想到同學給你寫推薦信啊？一般不得長輩或者社會名流？你那個監護人呢？”

顧念之誠懇地說：“我只認得你們，當然找你們寫推薦信啦。至于我的監護人，這種信大概他是不會寫的。”

不是不關心她，而是霍紹恒的工作性質決定他不會在外面留下只言片語。

他的筆跡一旦落到外人手里，后果不堪設想。

顧念之能理解，而且就算霍紹恒答應，也是輾轉找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