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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1章誰派來的(第4更)第641章誰派來的(第4更)→:八三看書83ks,你好,我最愛的人!
顧念之忍著痛,將背上修女服做成的包袱拿下來,從里面拿出約瑟芬給她的嶄新內衣褲,找出小背心,緊緊綁在被子彈擦傷兩次的胳膊上,然后迅速換上那身修女服,連頭都包上黑黑的頭巾。
這樣穿著,對方哪怕有望遠鏡,都不太容易現她了。
黑夜里,黑色的衣服不會反光,容易和夜色融為一體。
換好衣服,又坐著歇了一會兒,顧念之整個人才緩過來。
顧念之微微喘息著,閉著眼睛靠坐在山洞里,握緊拳頭,開始在腦海里思索,有誰,既跟她有深仇大恨,非要殺她不可,又有這么大的能量,調動警察和雇傭軍來殺她?
這樣一想,范圍應該縮小了,但她還是沒有絲毫頭緒。
她從有記憶以來就跟霍紹恒他們在一起,霍紹恒將她保護得密不透風,根本不可能跟人結仇。
現在她的身份只是顧祥文的小女兒,是因為這個身份嗎?
顧念之馬上想到她的便宜姐姐顧嫣然。
是她想殺她嗎?
很快她又搖了搖頭,排除了顧嫣然。
不是完全覺得她不會殺她,而是純粹認為她沒這么大能量。
如果顧嫣然能指使德國慕尼黑的警局,更能找到這么厲害的雇傭軍來追殺她,那當初她自己就不會為了躲避被雇傭軍追殺,一定要巴上霍紹恒了。
這些雇傭軍也真能裝,為了偽造成打獵季時不小心槍走火打死她的場景,他們還真的拿的是獵槍,沒用狙擊槍。
顧念之知道,如果這些人真的拿著狙擊槍,甚至用重狙,那她早就沒命了。
重狙打穿一棵樹有什么稀奇?
最厲害的重狙手能隔著一英里的距離打穿磚石結構的墻壁,將躲在屋里的歹徒一槍爆頭!
顧念之這時候只能慶幸對方不敢肆無忌憚的殺她,需要多方遮掩。
不管偽裝成警察,還是偽裝成獵人,他們都不想暴露他們的真實身份。
這是為什么呢?
說明幕后之人,應該很忌憚她背后的人吧?
所以拼命用各種身份偽裝自己。
他們到底忌憚的是誰呢?
是霍少,還是何教授?
顧念之低頭,從褲兜里掏出自己的手機,現只有5的電源了,但信號還有半格。
要給霍少和何教授分別打個電話試試嗎?
她不能直接給霍紹恒打電話,但是給陰世雄打過去還是可以的。
找大雄哥,就是找霍少,只有他們才能救她。
顧念之對霍紹恒的依賴已經成了一種信仰,她相信他無所不能,相信他一定會來救她!
而在這之前,她必須要自救,要保證自己在他來之前,還能活著。
她借著星光撥了陰世雄的號碼,可是根本打不出去。
那半格的信號不足以支持這通打往華夏帝國的電話。
顧念之只好作罷,轉而想到何教授。
她知道他在美國還是很厲害的。
可是這是在德國,會一樣嗎?
而且她知道何教授是因為他父親突然重病才回去的。
她貿貿然打電話過去,何教授會不會左右為難?
想了又想,她還是試著撥了一下何之初的電話。
和陰世雄的電話一樣,都打不通。
顧念之反而松了一口氣,不再試著打電話了,反正也打不出去。
她靠在山洞里,半夢半醒,沒有睡踏實。
手臂上的槍傷應該還是感染了,因為半夜的時候,她又起了高燒。
山洞里的夜晚本來就很冷,她又在高燒,更是冷上加冷。
抱著雙腿坐在山洞里,將頭埋在膝蓋之間,胳膊上的傷口已經麻木了,感覺不到疼痛,腦袋昏昏沉沉,不是一般的疼。
疼痛好像都轉移到腦袋里去了。
她只能咬緊牙關,連呻吟聲都不敢出來。
一夜終于過去,當白日的天光照進黑暗的山洞的時候,顧念之滿頭大汗地醒過來。
全身上下跟被雨淋濕了一樣,全是汗水。
她的腿軟得虛,全身都酸,只有胳膊好像不疼了。
顧念之定了定神,慢慢將包著傷口的小背心解開,用手摸了一下。
血跡已經成為陳舊的暗褐色,黏在胳膊上,看不清傷口的樣子。
倒是真的不疼了,用手按也沒有昨天痛徹心扉的感覺。
閉了閉眼,在山洞里又闔眼睡了一會兒,才扶著山壁晃悠悠地站起來。
兩條腿就像不是自己的腿,想讓它抬步往前走,就是不聽話,實在是太吃力了。
她只能挪一步,停下來喘息一會兒,然后再往前挪。
就這樣走走停停,不長的一段路,她幾乎走了四五個小時,才從山洞的另外一邊出去。
一出山洞口,看見的就是一個碧藍的湖泊。
湖泊周圍是略有些枯黃的草地,顯示出秋天的步伐臨近了。
再遠的地方也是阿爾卑斯山山脈,比山洞另一邊的山脈要緩和一些,沒有那么陡峭和險峻。
近處的湖水藍得透明,像是一顆最瑩澈的藍寶石落在地上化成的湖水。
但是走近了一看,現那湖水應該是淺瑩綠色,跟最清澈的海水一樣的顏色,之所以從遠處看上去藍,是因為整個蔚藍的天空都倒映在湖水里。
顧念之抬頭看了看天,這才是最頂級的藍寶石啊,跟她在網上看見過的某藏的天空似的,那里是離天空最近的地方,也是全藍星海拔最高的地方。
阿爾卑斯山就這點好,到處都是湖泊和河流,難怪縱貫歐洲的幾條大河流都是從阿爾卑斯山起源。
顧念之這一次多了幾個心眼。
她巴著洞口往外看了一會兒,確信這里沒有別人,才慢慢從山洞里走出來,往湖邊走去。
湖邊長著一些蒲公英,綠色的葉子支著白色蓬松的小球,在微風里搖曳。
顧念之走到湖邊的一塊青石板上蹲坐,把自己系了傷口的小背心放到湖水里清洗。
小背心染了她的血,將近岸處的湖水染成淡淡的粉紅色。
她蘸著湖水,再輕輕地給自己被血染成暗褐色的胳膊清洗,一點一滴,生怕觸到沒有結殼的傷口。
蒲公英可以止血,她打算如果還是血流不止,就挖幾顆蒲公英搗碎了涂在傷口上。
這些都是霍紹恒他們特別行動司野外生存教程的內容。
那些年她跟著霍紹恒,頭幾年沒有出去上學,但學到的東西絕對不比學校少。
胳膊一點一點的洗干凈,暗褐色的血污沒有了,露出干凈的胳膊,白生生的,一點毛孔都看不見。
至于被子彈擦傷的傷口,在哪里?
顧念之從頭摸到尾,也沒有看見擦破皮的地方在哪里。
如果不是她剛剛洗了那層暗褐色的血跡,她都要以為自己根本沒有被子彈擦傷了。
顧念之摸著自己的胳膊,有些茫然。
她到底是怎么了?
是她的問題,還是這個世界出了問題?
前一天骨折,第二天就完好如初。
昨天被子彈擦傷,流了那么多血,今天就好得跟沒事人一樣。
而且都是高燒一晚上之后,她就恢復正常了。
難不成她的高燒就是靈丹妙藥?
以后生病受傷都不用吃藥了,個燒就痊愈了……
顧念之這樣想著,又覺得太扯。
撇了撇嘴,雙手抱膝坐在湖邊,不知道該往哪里去。
自從她打那個小山洞鉆出來,她明白自己大概是穿行了阿爾卑斯山的一處小山脈,現在她在山這邊。
在湖邊坐了好久,直到肚子咕咕叫了,才長吁一口氣,認命地去找吃的。
這湖水里有魚,但這里好像比較深,比山那邊的小河要深得多,那些魚不會游到淺水岸邊,她也不敢跳進湖水里,不好抓。
不能吃魚了,那就只有想別的法子了。
漿果肯定要找,再就去掏鳥蛋吧。
經過昨天的事,顧念之現在對在阿爾卑斯山打獵的所有人都退避三舍。
她知道她有些矯枉過正,但是她現在只有一個人,一條命,無論怎么小心都不為過。
在附近的山上轉了半天,找到一窩鳥蛋,拿了四五個出來,又采了一堆漿果回到湖邊。
生火埋鳥蛋烤熟,再吃漿果補充維生素。
她就靠著這些東西,走走停停,沿著這個面積大得出奇的湖走了兩天之后,終于看見一戶人家。
或者說,看見了一棟木屋,矗立在綠草盈盈的半山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