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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因茨到了小酒吧的時候,顧念之剛剛才睡醒,還不想起來,在床上抱著被子翻滾,計算著到底要多久,何教授才看到她的私信,然后想法來為她報仇。
她相信以何之初的地位和本事,跟德國政府機構打交道,比大雄哥和霍少他們要更合適。
顧念之不想因為自己的事引起德國和華夏帝國之間的外交糾紛,所以還是何之初這個身份不明的外籍人士出面為她找回場子最好。
因為在她內心深處,覺得自己這一次可能不會活著離開這里了……
畢竟她把德國聯邦情報局抄了個底朝天,那幫子尊“蓋世太保”為前輩的人會放過她?
用膝蓋想也不會。
而且她的準備時間太倉促,最后的時候為了獲得利益最大化的結果,她背水一戰,沒有用最后最寶貴的時間來抹去自己的登錄痕跡,而是選擇了“吞噬”所有郵件。
棋盤麥粒理論的巧妙運用,讓她只要在最后斷電的幾秒鐘之內轉64次,就能讓對方花幾百億年都無法追索所有郵件的去向。
因為追索郵件需要一個個追,時間是直線型的,而她轉郵件是可以諸多郵箱同時進行,時間是平行共用的,兩者有本質不同。
哪怕有一天,他們知道這些文件都在華夏帝國手里,但也只會是他們的猜測而已,因為他們永遠不會有任何實物證據來證明這一點。
國與國之間的間諜活動,不都是這樣心照不宣的玩法嗎?
顧念之閉著眼睛躺在床上,極力不去想被現的后果,她一遍遍用“自己會回去,一定會回去”的幻想麻痹自己。
腦海里一遍遍憧憬著被何之初接走,然后一起回國,和馬琦琦一起大快朵頤的美好前景。
她這幾天繞過屏蔽詞之后,在網上已經看見了黎海清案的結果。
因為塞斯突然死亡,所以黎海清案已經結案了,同案的另一個女人尼娜因為協助謀殺、協助被判了五十年,不許保釋。
而在何教授的強力施壓下,德國法院已經另行委派了法官,進行民事案件的審理,德國羅思勞地區政府和警察局,還有塞斯的母親拉莫娜,面臨著十億歐元的天價賠償。
對方當然不服,正在上訴。
后面的事,就不歸顧念之管了。
她很放心,何教授一定會把這個案子打得妥妥當當。
還有,身在古巴的霍少,居然這么久都不給她打電話。
哼!她再也不要理他了,這一次,他會知道她有多生氣,因為無論怎么哄,她都聽不見,也看不見了……
如果他回來,知道永遠也見不到她了,是會很生氣,還是會很傷心呢?
可惜她沒有機會知道了吧?
陷入遐想之中的顧念之差點被自己感動哭了,這時突然傳來幾聲咚咚的敲門聲。
所有的氣氛都沒了,真是討厭。
顧念之不悅地撇了撇嘴,閉著眼睛繼續裝死,不肯應聲。
萊因茨在門口敲了一會兒,見里面鴉雀無聲,就跟沒人一樣,心里一急,拿出一把特制鑰匙放入鎖孔,吧嗒一聲扭開了門鎖。
顧念之:“……”
媽蛋!
她明明反鎖了房門的,這人是怎么打開反鎖的門鎖的?!
人與人之間的信任真的沒有了是吧?!
顧念之氣憤憤地扭頭看過去,正要指責老板娘公然踐踏她的隱私權,出現在她眼前的,卻不是金碧眼的老板娘,而是萊因茨宗教般俊美的容顏,正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臉上是那種她熟悉的生無可戀,好像世上所有的歡愉都與他無關。
顧念之心里一沉,手心瞬間冒出了汗。
糟了,怎么是萊因茨?!——來得也太快了……
果然是美夢終結者。
顧念之馬上想起萊因茨以前跟她說的話,她記得他說過他是個比較成功的軟件工程師,曾經辦了一些小公司,后來被人收購了……
現在想來,那些恐怕是萊因茨的自謙之辭。
他的軟件編程能力,應該不僅僅是“比較成功”這么簡單。
多日不見的萊因茨突然現身,應該只有一個原因。
顧念之不會自戀到認為是自己的瑪麗蘇光芒普照大地,折服一個個優秀的男人……
萊因茨來這里看她,應該是她“東窗事”了。
我擦!真是暴露得太快了……
顧念之在床單上擦了擦手心里的汗,然后鎮定地說:“萊因茨,你能先出去一下嗎?我要起床換衣服,順便洗臉刷牙。”
萊因茨沒有動,就這樣抱著胳膊站在她床前,碧藍的雙眸一眨不眨地看著她,似乎要從她波瀾不驚的面容,看到她真實的內心世界。
顧念之被他看得很不自在,硬著頭皮又說了一遍:“萊因茨,請你先出去一下,我要起床換衣服。”
萊因茨這才“嗯”了一聲,卻沒有轉身出去,而是轉身坐在她床對面靠墻的一張單人沙上,翹起二郎腿,手里又點燃一支煙,淡定地說:“……換吧。”
顧念之:“……”
臭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