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紹恒鎮定自若地堵在中央控制室厚重的大門口,給洪康全劃下了道。●菠/蘿/小●說
洪康全嘴角抽了抽,忍不住暗暗罵這人猴精猴精的……
他能連夜弄來授權書,但是安保級別這個東西卻不是一夜之間都能弄到的。
霍紹恒用這個理由來阻止他進去,確實是個完美的理由,但洪康全就是不接受這個理由。
“不許?那就真的是有問題。”洪康全兩手一攤,面沉如水,“我們就不客氣了!”
他的話音剛落,特勤部的人齊刷刷掏出了手槍,對準霍紹恒的胸口。
中央控制室的工作人員更加憤怒,紛紛上前要搶到霍紹恒前面用身體擋住他,為他做肉盾。
霍紹恒當然不會讓自己手下給自己擋槍,他噌地一下抬起右手,做了個“停止”的手勢。
他身后27名工作人員齊刷刷停下腳步,沒有一個人敢違抗他的命令。
霍紹恒淵渟岳峙,將他們護在身后,淡定地說:“你們別動,他們不敢對我開槍,但是對你們,我就不能說這種話。”
特勤部的那群人也不是一般人,他們都是敢開槍,而且打死過人的人。
就這群老油子,他們也許不敢對霍紹恒開槍,但是對特別行動司的工作人員,他們氣頭上打死打傷幾個都是有可能的。
洪康全嗤笑一聲,“霍少將,你真確定我們的人不敢對你動手?”說完神色一整:“里通外國的叛徒人人得而誅之!我管你是少將!還是列兵!”
他也抬起手,正要狠狠揮下,一聲“開槍”沒有說出口,就聽見從自己那些人背后傳來一聲粗獷的吼叫。
“住手!特勤部的人馬上扔掉槍!我數到三,誰手里還有槍,我就打誰的手!”話音一落,就伴隨著一聲槍響,朝天鳴槍警告在場的人。
霍紹恒微微松了一口氣。
周啟元帶著荷槍實彈全副武裝的憲兵隊終于趕到了。
他們穿著特別行動司特有的深黑色軍裝,臂章是一條盤旋在云端的暗金色的龍。
一個個端著黑漆漆半自動沖鋒槍的槍口對準了特勤部那群人,神情彪悍肅殺,比特勤部的人又狠上三分。
洪康全的眼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
這他媽是誰報的信?!
他明明已經控制了駐地大門的衛兵,還有沿路過來的崗哨也都被他勒令原地不動!
霍紹恒背起手,對著人群另一邊的周啟元和憲兵隊點了點頭,“這里是國家重地,也是我們特別行動司的重地,安保權限不合格的請馬上離開。不然的話,根據軍法,我們可以就地格殺勿論!”
洪康全臉色一變:“霍紹恒,你別猖狂!我有龍議長授權!你們特別行動司還能不把龍議長放在眼里?!”
敢殺他們,就看龍議長那關他們能不能過去!
霍紹恒背對著光站著,中央控制室的燈光太過明亮,從背后照過來,亮得讓人無法直視。
他的神情卻因此隱藏在黑暗里,哪怕他對面的特勤部這些人都看不清他的面部表情。
事實上,就算他們看得清也沒多大關系,因為他的表情沒有什么變化,還是一貫的鎮定從容,深不可測。
霍紹恒也在權衡。
雖然有那條可以就地格殺勿論的軍法,但并不意味著他能用到這些人身上。
首先,那條軍法有無數前置限定條件,比如說“特別時期”,又或者是“天災”,甚至是“交戰雙方”……
他們沒有一條軍法授權武裝人員,可以因為一點越權就能立即殺人。
畢竟是在國內,他們特別行動司又是在各方謹慎的評估權衡當中,因此絕對不可能像在國外執行任務一樣,只要能完成任務,擁有的權限比在國內大的多。
一時間,雙方對峙在中央控制室門口寬闊的走廊上。
霍紹恒不肯交出中央控制室,洪康全也不肯兩手空空的撤離。
周啟元心里一動,開始命令憲兵隊將特勤部那些人圍在中間。
他抬著手起起落落,一一指揮憲兵隊站位。
這種姿勢,其實也是在打一種特別行動司特有的手語。
他告訴霍紹恒,他過來的時候,已經通知了季上將,只要再堅持半個小時,等季上將去找龍議長,他們的危機就可以解除了。
霍紹恒不動聲色看清楚周啟元的手語,微微頷首,目光靜靜地看著前方,沒有絲毫后退的意思。
季上將被從睡夢中叫醒,接到周啟元電話的時候,正好是四點過一點點。
迷糊中聽完周啟元的電話,季上將一下子清醒了,他直直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虎著臉一把掀開被子,惱火地對電話那邊的周啟元說:“你們撐一撐!我馬上去找老龍!”
他一邊穿衣服,一邊給龍議長的家里打電話,大聲說:“我是軍部的老季!我有要事!要馬上見老龍!你們讓他馬上起床在會客室等我,我現在就過去!”
凌晨四點半,季上將來到龍議長家的會客室里。
龍議長坐在那里等他,皺著眉頭,一臉的沉重。
“老龍!你這什么意思?!”季上將一關上會客室的門,就對龍議長開炮了,“我跟紹恒說要監控那個姓洪的,你也是簽字同意了的!現在又簽字同意姓洪的搜查我們的中央控制室?!——你是老年癡呆了嗎?!”
“你才老年癡呆!”龍議長大怒,握著拳頭從沙發上站起來,“我倒要問問你,你和霍紹恒要監控洪康全,證據呢?!你們沒有證據就打報告要全面監控他,我是信任你和霍紹恒,才簽的字!如果我看錯了人,你知道會對國家造成多大損失?!”
季上將眨了眨眼,有些不明白了,“老龍,你把話說清楚,什么叫‘看錯了人’?!”
這是話里有話啊!
龍議長忍著怒氣,朝對面的沙發指了指,“坐下來說。”
季上將見龍議長氣得臉都紫漲了,只好坐了下來,也忍著怒氣說:“現在可以說了吧?”
龍議長將洪康全給他看的證據復印了一份,這時扔給季上將,“你自己看!這是洪康全給我的證據!他指控霍紹恒曾經在美國被俘叛變!——有理有據有事實,你說我能不簽字?!”
“老季,你老實跟我說,霍紹恒去美國救譚貴人那一次,到底出了什么事?!他是不是失聯過?!失聯之后,是不是被美國中情局俘虜過!”
季上將本來還要低頭細看這份材料,一聽龍議長說是霍紹恒在美國遇險的事,頓時一點都不想看了,冷笑著抖了抖那份黑材料,譏嘲地說:“老龍,你是議會這一系的,你要做到不偏不倚,我尊重你的專業態度。但是就憑這玩意兒就能咬定我的人在美國被俘叛變?!——我看那些賤貨有幾個腦袋敢來我面前瞎扯!”
“你這是威脅。”龍議長更加不悅,“霍紹恒只說對洪康全有懷疑,就要全面監控洪康全以拿到證據證明他有問題。而洪康全直接說霍紹恒曾經被俘叛變,你說我信誰?——當然是信有證據的那一方!”
“是,老季,霍紹恒是你一手提拔起來的愛將,但洪康全當年也是你嫡系。看來,你因為洪康全退伍,不肯接手創建特別行動司,確實惹惱了你。他沒說錯,你對他有偏見,你確實給他穿小鞋!”龍議長搖了搖頭。
季上將握著拳頭咬牙切齒,“我給洪康全穿小鞋?!——我呸!他就會往自個兒臉上貼金!”
龍議長被氣笑了,“行啊老季,你給人穿小鞋是給人臉上貼金?——你這嘴可夠損的啊!”
“那你說呢!”季上將從沙發上站起來,在龍議長的會客室里走來走去,“你不能這樣做。退一萬步說,就算霍紹恒也有問題,但洪康全也不是清白無辜,你讓他接管中央控制室,不怕是捉只老鼠入米缸?!”
中央控制室有多重要,不用季上將再給龍議長科普了吧?
龍議長嘆了口氣,“我也很為難啊,老季,現在的情況是,兩方都指責對方是內奸,出賣國家利益,但誰都沒有拿出切實的證據來證明。”
“霍紹恒說是從譚家知道當初是洪康全設計他去美國救人。而洪康全說今天凌晨的網絡戰不是偶然,而是霍紹恒跟美國方面的約定!是霍紹恒利用這個機會攪混水,不知道傳了多少我們國家的機密出境!”
“我們國家絕對不能用這樣一個曾經失陷在敵人陣營里的人繼續坐在這么重要的位置上!”
“老季,洪康全拿出了美國那邊的材料,并且聲稱只要拿到中央控制室的監控軟件,就能證明霍紹恒做過的事。”
龍議長痛心疾首給季上將講道理,“你知道我有多為難,多痛心嗎?洪康全說他們特勤部得到的情報表明,霍紹恒在美國那次被俘,是跟美國人達成協議后才能完好無損的回國。不然以美國人的能力和本事,霍紹恒能一個人在美國的主場跟人家的舉國之力斗?——你以為拍電影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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