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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念之還沒來得及細問,跟煙霧報警器相連的自動消防噴淋系統唰地一下啟動了。
噗——!
如瀑布一般的水花從房頂上安裝的數個噴頭里嘩地一下噴了出來,將顧念之和何之初兩人淋得跟落湯雞一樣。
剛才還精致漂亮,跟樣板間一樣的廚房霎時成了大雨傾盆的火災現場。
自動噴淋系統很快澆散了廚房內的濃煙。
水勢漸漸減緩,何之初護著顧念之沖出了廚房。
兩人在廚房門口面面相覷,然后不約而同笑了出來。
何之初的笑容依然很內斂,只是勾了勾唇角,清冽冷漠的神情略有松動。
顧念之卻是笑得肆無忌憚,捂著肚子都站不穩了。
她這么笑法,何之初有些扛不住了。
一把挽住她的胳膊,低聲呵斥:“笑什么笑?還不趕快去洗一下換衣服!你看看你自己像什么樣子?!”
何之初說完,就不自在的移開視線。
顧念之的笑聲戛然而止。
她垂眸,看見自己今天穿的淡粉色絲綿混紡開衫已經濕透了,貼在身上,勾勒出胸口的曲線……
忙用手捂在胸前,低著頭就往洗手間跑。
何之初揉了揉額頭,叫住她:“去二樓主臥對面的客房,是給你準備的,有換洗的衣裳。”
顧念之腳步頓了頓,到底不能就這樣穿著,她轉身跑上螺旋式樓梯,往二樓去了。
二樓的長廊寂靜幽深,長廊的盡頭有一扇窗戶,六邊形的窗口掛著一盞燈,紙質的滿月形狀的燈罩懸在空中,有點遺世獨立的味道。
顧念之匆匆瞥了一眼那燈罩,隨手推開主臥對面的房門。
房間很大,也是一個小套房,外面是小客廳、起居室,右手邊拐進去是一個小小的玄關。
一扇紙門擋在玄關另一端。
顧念之拉開紙門,現里面就是臥室。
謝天謝地,這里不是粉色小公主房。
房間的裝飾很素雅,米白色為主,裝點著淺淺淡淡的嫩黃。
大床上隨便放著一床繡著小黃鴨的毛毯。
毛毯看起來不大,但顧念之卻覺得意外的眼熟。
不過她來不及多想,沖進了臥室里面的浴室。
里面的洗浴用品也是她習慣用的品牌,包括放在立柜上雪白的毛巾,也是埃及棉法蘭絨質地,非常柔軟,吸水能力也非常強。
她脫了衣服,放開淋浴的水,很快沖了個澡。
裹著浴巾出來,她才再次仔細打量這間臥室。
高高的四柱床,米白色帶細條格的床單鋪的整整齊齊,床上放著一個軟綿綿的大枕頭,還有兩個嫩黃色繡著小黃鴨的靠枕。
顧念之著了魔一樣走過去,摸了摸靠枕上繡著的小黃鴨。
這小黃鴨跟市面上賣的那種小黃鴨沒多大差別,只是眼睛格外大,因此顯得格外靈動。
她又拿起那條繡著小黃鴨的毛毯看了看。
毛毯觸手柔軟,應該是最上等細山羊絨織成的,在這種毛毯上繡東西非常不容易,一不小心就會讓毛毯的羊絨飛絲走線。
但這只小黃鴨繡的非常巧妙,針線密實,一看就是有很多年的刺繡功底。
不過這么厲害的繡功卻用來繡一只沒有什么特色的樸拙的小黃鴨,實在暴殄天物。
顧念之腹誹著,卻不由自主抱起毛毯,在臉上蹭了蹭。
就像小孩子小時候睡覺抱著的抱毯一樣。
顧念之戀戀不舍地放下抱毯,走進臥室的衣帽間挑衣服穿。
看得出來,何之初裝修這里的房間真是用了心思。
四面墻上都是原木衣柜和鞋架,放著春夏秋天四季服裝和鞋子。
衣帽間中間的空地上還有一個長形衣柜,半人高。
拉開衣柜的抽屜,里面都是內衣、絲巾和皮帶等私密衣物和配飾。
還有一個帶鎖的抽屜,顧念之沒有動。
她紅著臉,拿出一套內衣,又去夏天的衣柜那里挑了最簡單的一套黑色t恤和淡藍色水洗細腿小腳仔褲。
她腿長,這仔褲剛剛到腳踝上面一點地方。
因此她又挑了一雙salarant的平底白色波板鞋。
這是她習慣的牌子,霍紹恒給她買休閑鞋,大部分時候都是這個牌子。
收拾好了從樓梯下來,現何之初已經換好衣服,站在樓梯下方。
屋里還有人來來去去。
顧念之挑了挑眉。
剛才她來的時候,可沒有在這里看見有別人。
聽見有人下樓,何之初回頭看了一眼,瀲滟的桃花眼微微一閃,很快斂眉,淡淡地說:“穿著合適嗎?”
“還行。”顧念之走了下來,“就是褲子稍微有些短。”
何之初:“……”
“你不是穿這個尺寸?”何之初記得顧念之衣服的sz。
“……以前是,可現在我又長高了。”顧念之神氣活現地伸出長腿凌空踢了一下。
何之初:“……”
“神氣什么?”何之初移開視線,抱起雙臂,清冽冷漠地說:“長高了有什么用?有本事去做飯啊……”
顧念之:“……”
這真是兩人生命中不可言說之重。
何之初不會做飯,巧的很,顧念之也不會。
他們的天賦里似乎就沒有點亮“做飯”這個技能。
顧念之笑了起來,“何教授,都是‘做飯無能派’的,何必要互相傷害呢?來,我請客,何教授想吃什么?只要不是滿漢全席,我都請得起!”
“滿漢全席也不過四五萬一席,你請不起?”何之初斜睨她一眼,“把你的手表押在那里,可以吃好幾十頓。”
顧念之捂住自己的手表,搖了搖頭,“那可不行,這是我的無價寶,就算我沒飯吃,我也不會抵押它。”
“是不是傻?都沒飯吃了,表算什么東西?”何之初揉了揉她的頭,“……你沒吹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