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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念之眉眼彎彎,握著路近的手說:“謝謝爸爸對我有信心。這就對了,相信我,看女兒我幫您討回公道!”
路近的手幾不可察地抖了一下,他不敢看顧念之的眼睛,喃喃地說:“……為你自己討回公道就好,不用管我。”
“那怎么行?”顧念之以為路近還在擔心,忙說:“您到時候可以找個由頭去旁聽,不過最好改裝成別的人,不要讓人認出您是路近。”
堂堂路氏集團的大股東,至少在外人看來,跟她一點關系都沒有。
如果對她太過關注,會引起有心人的疑心。
特別是疑心非常重的何承堅……
顧念之一想到何承堅那種“寧可殺錯、不可放過”的狠辣,就一點也不想讓自己在乎的人置身于危險當中。
路近見顧念之擔心他,心里頓時高興起來,朝她擠擠眼睛,“放心,我自然有辦法。大不了獅子王重出江湖,能有人認出來我把兩次諾貝爾獎都給他!”
顧念之噗嗤一聲笑了,俏皮地說:“我們一家人真是戲精本精了,爸,我覺得你可以慎重考慮進軍好萊塢。”
“好萊塢算個毛線。”路近故意四十五角度昂著頭,“真人秀才最考功力!”
“是是是,演藝大亨路近老師醒醒了,天還沒黑,就做上夢了。”顧念之笑嘻嘻地跟路近東拉西扯,總算是讓他放下了心底的包袱。
也許他還沒有那么快對他自己的過往釋懷,但是只要有個好的開始,總會慢慢走出來的。
顧念之拍了拍路近的肩膀,“好了,我得回去了,到開庭之前,我不會再來這里了。”
路近依依不舍地送她出去,皺著眉頭說:“你老是住在何家也不是事兒,還是搬出來吧,我給你在帝都買套房子。”
顧念之:“……”
“我會跟何少提一提,但是不用您給我買房子。”顧念之回頭制止路近,朝路近眨了眨眼,“我會租房子。”
路近秒懂,眉開眼笑地拉著她的手,“明白!租房子!房東路近在此,咱們到時候簽個永久期限的租房合同怎么樣?”
“看破不說破,我們還是好朋友。”顧念之搖了搖兩人交握的手,“好了,我真的得走了。”
兩人旁若無人地一路說笑一路走,都穿過大半個客廳了,硬是沒人看一眼坐在沙上的路遠。
路遠簡直沒眼看這父女倆的黏糊勁兒,索性抖開一張大報紙,將自己整個上半身都遮起來了。
眼不見心不煩。
路近拉開門,對顧念之說:“我送你下去。”
“路伯父不用了,我送顧律師回去就好。”那位遠東王牌兼副總領事彼得突然從門邊站了過來,擋住了路近的視線。
路近的臉色立刻不好看了。
他臭著一張臉,拖長聲音說:“你怎么還沒走?蹭一頓飯不夠,難道還要蹭兩頓?”
“路伯父客氣了。我就是不放心顧律師的人身安全。”遠東王牌身姿筆直地站在顧念之身后,下頜正對著顧念之的頭頂,順手遞給路近一個手柄一樣的器材,“這是從念之車上拿下來的,您仔細看看有沒有問題。”
站得太近了,顧念之能夠感受到他呼吸的熱氣,很是不自在地挪開了腳步,冷著臉說:“彼得先生才是太客氣了,堂堂一國副總領事,居然專門給我做司機,我怕自己折福。”
“就是就是,我們都是平民小百姓,跟你們這些達官貴人扯上關系就沒個好。”路近接過手柄,卻還是幫著女兒說話。
遠東王牌眉目淡定,悠然地說:“對,我是蘇聯的副總領事,誰要對我開的車下手,會想一想他們有沒有準備好跟整個蘇聯作對。”
這就是身為外交官的底氣。
在國外,他們代表的是自己的國家,而在他們身后,也有一個強大的國家為他們做后盾。
顧念之:“……”
服了,她服了還不行?
顧念之抿了抿唇,轉身往電梯走去。
遠東王牌忙對路近點點頭,追上顧念之的腳步走進電梯里面。
電梯門在路近面前緩緩闔上,路近氣悶地看著自己的女兒和別的男人站在一起,那畫面還異常和諧……
“拽什么拽……鳩占鵲巢而已!”路近朝電梯瞪了一眼,轉身回自己屋里去了。
關上門,才看見路遠用一張大報紙擋住他自己。
“咦?什么新聞這么好看?你看得廢寢忘食,都沒跟我女兒說再見。”路近在他沙對面坐下來,架著腿,看著彼得給他的手柄。
原來不是手柄,而是一個定位儀的接收器。
有點意思。
路近開心地笑了起來。
路遠放低報紙,露出額頭和眼睛,譏嘲道:“明明是你們父女在客廳里來去自如,旁若無人,我一個大活人坐在這里都看不見,現在你還倒打一耙,說我沒跟你女兒告別。——你給我告別的機會了嗎?!”
說起告別,路近收起笑容,也是滿腹牢騷,“別說了,那個副總領事在門口守著,虎視眈眈,跟狼似的,怎么趕都趕不走。”
但路遠硬是從他的牢騷里聽出了炫耀,因此沒有接話,讓他得瑟不起來。
路近等了一會兒,也沒等到路遠說話。
挑起一只眼皮瞅了路遠一眼,見他依然正襟危坐,看報紙看得跟國家領導人似的,不由撇了撇嘴,說:“路老大,等念之的案子開審的時候,我要去旁聽,你快想個辦法,讓我可以正大光明去旁聽?”
路遠:“……”
求人都跟大爺似的,也只有路近做得出來。
可他能怎么辦?
路遠認命地收起報紙,想了一下,說:“念之是我們路氏集團外聘律師事務所的合伙人,你是路氏集團的大股東,也是董事會成員,到時候可以以考察念之他們事務所能力的理由去旁聽,但你不要太招搖,最好不要在外人面前表露身份。董事會知道就可以了。”
這也可以列為商業機密的范疇,因此他微服旁聽是完全說得通的。
路近也只是需要一個正當的理由出現在法庭,不讓別人疑心他跟顧念之的關系就行。
“這個理由不錯!路老大你真是奸商本奸,這種冠冕堂皇的理由你眼睛都不眨就想出來了。”路近朝他豎起大拇指。
路遠并沒有被安慰到,沒好氣橫了他一眼,收起報紙回自己臥室去了。
冬天來了,路遠打算做一個佛系總裁,不跟路近這種氣死人不償命的人際關系障礙癥患者一般見識。
顧念之和遠東王牌坐在行駛的車里。
遠東王牌淡淡地說:“這車里的定位儀被我動了手腳,何少他們接收不到你父親公寓的具體地址。我把配套的接收儀給你父親了。以后你就開這輛車。”
顧念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