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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妍最后被警局那邊來人帶走的。
現場圍觀的記者不少,還有人拿著紙筆在那準備把顧妍的事情當成賣點發出去。
陸予墨的情緒有些復雜。
如果顧妍不去覬覦不屬于她的東西,最起碼,她還能留住自己的夢想。
但現在說什么都晚了。
楚昊對傅枝道:“顧妍冒名頂替你來參賽,還用了千靈草的事情,是我們楚家讓你受了委屈,以你的能力,根本不需要參加比賽,而且當初如果不是用了你的藥膏,我徒弟的燒傷不會好的這么快!你是我們師徒的恩人,只要日后你需要,楚家隨時為你服務。”
這可謂是,把大半個楚家都給到了傅枝手里。
傅枝在醫學上的前程,以后可以說是毫無阻礙,任何人都不能針對!
在坐的一群學生羨慕的眼睛都紅了。
只是楚河聽楚昊這么說,不禁氣結,第一個跳出來制止,“師兄不可!你不知道傅枝的人品!她都敢在虞城給我下毒!”
“楚長老,你只說我給你下毒,怎么不說你給許太太下毒?”
楚河氣都不順了:“你還敢惡人先告狀掀我老底?!”
楚昊皺著眉,“傅大佬說的給許太太下毒是怎么回事?”
“這……”楚河說不上來,支支吾吾。
對上楚河漲紅的一張臉,傅枝應付他的心思都沒有,隨意揮了揮手,“行了,就給你吃了點觀音土,能有什么事,你怎么這么矯情?”
所謂觀音土,就是一種泥巴,看著和面粉差不多,以前饑荒的年代,人餓狠了,就會食觀音土。
只是,這土在腸胃中消化不了,時間久了,吃土的這種人,遲早會死。
傅枝只喂楚河吃了一點,楚河上了歲數,身體免疫機制大不如前,他只覺得腹中脹滿,但把脈又診斷不出什么大毛病,所以才會惶恐傅枝用了什么不得了的手段。
即便不吃傅枝給他每月送來的藥粉,也不會有性命之憂。
但楚河惜命,不敢隨便嘗試,才會被傅枝捏在手里。
此刻聽完傅枝的解釋,被一口土騙了這么久,楚河臉都綠了。
這實在是太丟人了!
傅枝也不管他怎么想,隨后又跟楚昊道:“你買藥,我賣藥,恩人擔不起。”
傅枝最不缺的就是人脈,她習慣一個人獨立行走,楚昊提出這樣的好處,一來是感激她,二來則是,人生來在世,沒有幾個人是不生病的,因此醫生這個身份,但凡有真本事的,背后都有不少大佬靠山,引得多方勢力爭搶。
比如國際上大名鼎鼎的z神。
許多學生看不明白,自然認為楚昊給傅枝開了特權,但實際上,能夠和這樣的神醫交好,獲益更大的則是楚家。
楚昊不免有些感慨傅枝的心性,見她婉拒,便開口道:“那你跟我去取參賽獎品吧。”
傅枝點點頭。
楚家確實是百年世家,楚昊的院子內種植了不少珍貴的花卉藥材。
聽說傅枝要煉制的是安神小還丹后,楚昊差點沒站穩摔了個踉蹌,“那不是古書里記載的良方嗎?我記得那本書里的許多藥方殘缺,還有制藥過程繁瑣,也就只有z神能調的出來!你需要我幫忙打下手嗎?還是我想想辦法給你聯系z神?”
這些傅枝都不需要,“別讓人來打擾我就行。”
楚昊:“……”
不知道為什么,他心里忽然浮現了一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傅枝,fz,z……
然后楚昊啪的打了自己一個巴掌。
做夢哦,大佬才這么小!
臨近晚上,傅枝才從房間出來,帶著陸予墨去外面轉了一圈。
她做的小還丹需要兩三天的時間才能制出來,而這段時間,陸予深線上會在厲南禮那進行心理治療,線下則是厲南禮給他請的一個專業心理醫生。
陸予墨認為傅枝愛陸予深勝過愛他。
原因是他能蹦蹦跳,心理健康,就連哭起來都不是那種梨花帶雨,而是殺豬刀下的母豬暴走。
于是另辟蹊徑的陸予墨一把扛起了散步散的開開心心的傅枝,“枝枝累了,哥扛你!”
晚間剛喝了牛奶,此刻差點被顛到吐奶傅枝:“……”
你真的死了!!!
恰在這時,楚家來了兩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古樸的大宅前停了一輛掛著虞城車牌的黑色豪車,流線型的車身處處彰顯著價值不菲,戴著白色手套的司機先一步下車,拉開了車門。
先下車的是一個女人,眉眼英氣,一身干練的黑衣,氣質不俗。
隨后下車的是一個大約十三四歲的少年。
米色的風衣,黑色的鉛筆褲,配了雙帆布鞋,看上去明明很是乖巧的長相,眉眼里卻帶著幾分深邃晦暗的陰翳。
坐在輪椅上,氣質頹廢又灰敗。
司機將行李箱從車內搬下來。
隔著幾米的距離,陸予安望著趴在陸予墨后背上晃著腿的小姑娘。
嚷嚷著要把傅枝從背上扔下來摔死的陸予墨,還有他背上笑瞇瞇喊他快點跑不然告訴陸景清打斷他腿的傅枝。
任誰聽見這種話,都會覺得是傅枝耍小性子欺負了陸予墨。
偏偏傅枝長得一副無害的模樣,此刻拿著手機不知道在給誰發消息。
漂亮的杏眼彎著,像藏著星星一樣亮晶晶的。
但陸予安很清楚,她并不是長相上的那樣,毫無攻擊性。
傅枝把堂姐送進了監獄,她還……
陸予安蹙了蹙眉,不愿意再想。
這道泛著冷意的目光終于讓趴在陸予墨身上的傅枝不安分的扭了下身子,抬起眸子。
遙遙對上那到目光后,傅枝看見他,先是一怔,過了好半晌,終于把這張臉和陸予白手機相冊里的少年對上。
原來是那個生病了,需要被保護的弟弟呀!
傅枝從陸予墨的背上跳下來,拿著順路買的奶茶走上前,楚昊正在和女人在一側交流。
楚家的弟子和傅枝打了招呼,“您這么晚還幫您哥哥鍛煉身體呢?”
“不愧是神醫,寧可犧牲自己鍛煉的時間也要讓哥哥多鍛煉一會兒!”
“不像我妹妹,從不讓我背她鍛煉,生怕我活的比她久!”
“如此胸襟,我等實在不配與之對比!”
他們見識過傅枝的醫術,因此對傅枝極其的客氣。
傅枝:“……”
傅枝何德何能被他們夸成這亞子,她看了眼坐在輪椅上的陸予安,又看了眼繃著臉根本不想搭理陸予安的陸予墨。
抬了抬手,想把手里這杯還沒喝的奶茶分享給陸予安卻被對方推著輪椅向后移動躲開。
淡漠清冷的嗓音響起,一字一頓,像是淬著毒:
“別碰我。”
傅枝怔了幾秒,手上的草莓奶茶在半空輕微地晃了晃,泛著溫柔的色澤。
她小聲說,“抱歉。”然后退了幾步,和他錯開了距離。
這個弟弟好像不是很喜歡別人離他很近。
聲音都帶著不容忽視的抗拒。
陸予安的指尖點在輪椅扶手上,傅枝沒有露出厭惡的神態在他的意料之外。
他抿了抿唇,下意識地摸了摸他的膝蓋骨,別開了視線。
女人和楚昊說完話后,注意到不遠處的陸予墨和傅枝,“枝枝?!”
這是傅枝第一次看見陸予白的母親,她的三嬸。
女人一舉一動間都帶著幾分英姿颯爽的味道,此刻確定這是小侄女后,往傅枝腦袋上的揪揪那兒揉了一把,“真可愛!”
傅枝難得羞了一下,捂住她的小揪揪,微微錯開視線,然后又抬起頭看她,“三嬸。”
哇,周煢覺得小侄女萌死了,從兜里掏出來一張銀行卡,“三嬸提前跟你堂哥打聽了,都是按照你喜好來存的錢,你拿去隨便花!”
多么走心的禮物啊!
傅枝收了卡,之前的不愉快都拋之腦后,把手里的奶茶遞給周煢。
周煢沒想到她也能收到小侄女的禮物,有點暖心,“專門送給三嬸的嗎?”
傅枝:“嗯嗯!”
陸予安:“……”
周煢帶陸予安來楚家,是專門給陸予安治病的。
她把人送到后,就要回單位繼續工作了。
楚昊把陸予安同樣安置在了他的院子里后,陸予墨忽然把他的行李都打包收拾了出來。
傅枝拿著扇子扇火的手頓了下,抬頭看陸予墨,“你不睡覺嗎?”
陸予墨一聽,頓時蔫了,“我不想睡,還有……”
他似乎是有點心虛,或者說覺得這樣不好,但最后還是下定決心,“我想暫時去外面找個旅店住,等你制好藥我們就回家。”
“為什么?”
“陸予安來了,我不喜歡他,而且……”陸予墨不知道怎么形容,“他也不喜歡身體健康的小孩,我覺得他會趁我睡覺給我頭咬掉。”
傅枝:“……”
雖然陸予墨想帶傅枝一起走,但這藥不是還燉著呢嗎?
他說,“陸予安的腿是因為三嬸的職業,像是這種國際警察,破獲的都是刑事案件,很容易遭到仇家報復的。但你不知道,他最后竟然從一群亡命之徒手底下活過來了……”
傅枝點評:“他很堅強。”
“……我不是這個意思,算了,反正你不懂。”
陸予墨癱在傅枝的床上撒潑打滾,“正好他因為陸初婉不喜歡你,這可真是喜大普奔,你不要往他身上湊,我今晚就要走,你聽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