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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職業習慣,我對這位長毛哥防范心很重,所以一直用余光瞟著他。小松則一邊喝水一邊給我介shào著:“長毛哥絕對是工地上的一霸。他是附近村上的,靠著關系進來施工隊,但是從來不用干活,每天在工棚里吹電扇,過的比包工頭還好吶,錢隊長也對他畢恭畢敬的。”
“唔,唔。”我點著頭,已經明白了,這人就是個無賴嘛,包工頭肯定鎮不住他。
我喝著水,長毛哥拎了鋼筋,從我們背后走過來。我不知dào他要干什么,便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突然頭上風聲頓起,我根本沒有回頭,用手里的橡膠警棍一擋,落下的鋼筋頓時被彈了回去。長毛哥“咦”了一聲,我已經轉過身來,提著橡膠警棍,狠狠朝著他的臉劈了下去。小松驚愕地說:“長毛哥,你干什么?”長毛哥被我打的倒退兩步,臉上已經有了一道紅印。
“媽的,少給我廢話,和我一起把這個王浩廢了!”長毛哥盯著小松說道。
小松猶豫地說:“這,這……”
長毛哥哼了一聲,提著鋼筋朝我捅來。這種級別的打斗,我根本就不看在眼里。身子微微一閃就避開鋼筋,同時一手抓住鋼筋狠狠一拽,長毛哥被我拽了個趔趄。我拿著棍子,狠狠朝長毛哥的頭敲了過去。警棍雖然是橡膠的,而且造不成什么殺傷,但打起人來還是很疼的。長毛哥連忙松開鋼筋,用手捂住了頭。我奪過鋼筋,瞬間調了個頭,將削尖的一頭對準長毛哥,狠狠地刺了過去。尖頭刺進長毛哥的胳膊,長毛哥大聲的慘叫了起來。但我并沒有停止,而是繼xù往前刺。長毛哥的腳步隨著我不斷后退,直到他的脊背頂到墻壁為止。
“噗呲”一聲,鋼筋穿過他的胳膊,牢牢地釘在了墻壁上。
“啊……啊……”長毛哥持續地慘叫著,但是他只能保持這種姿勢貼在墻上。
我松開鋼筋,若無其事地坐回去繼xù喝水。小松在旁邊看的呆了,一張嘴巴張的老大。
長毛哥試圖拔出鋼筋,但是劇烈的疼痛讓他不敢太用力。我喝完了水,走到工棚角落,又挑了三根同樣削尖的鋼筋出來走向長毛哥。長毛哥的目光變得驚恐,連連吼著:“不要,不要!”
我將三根鋼筋橫在手里,說道:“你有三次機會說出為什么要行刺我。”
說話的時候,我將其中七根鋼筋對準了他的另外一條完好的胳膊。我很喜歡玩這種數字類型的游戲,在一次次的點數中給對方造成巨大的壓力。還有就是,在我印象里,道上混的人骨頭都比較硬,不對他們使點特殊手段就無法得到想要的信息。
我已經做好準bèi將三根鋼筋都刺出去。
“第一根。”我說。
“是錢隊長,錢隊長!”長毛哥聲嘶力竭的吼著:“是他讓我行刺你,給你一點教xùn的!”
我驚訝地看著長毛哥,沒想到他這么快就招了。這人是怎么成為工地一霸的?錢隊長竟然還對他委以重任?我突然覺得自己有種“闖入新手村殘殺初級小號”的快感。
“哦,是錢隊長。”我說:“你和他聯系下,叫他過來吧。”
“我口袋里有手機。”長毛哥可憐巴巴地說:“浩哥,能早點送我去醫院嗎?”
我看看地上,點點血跡已經流成一灘。我說:“那得看錢隊長多久過來了。”
“好好,你快撥通他的號。”
我拿出長毛哥的手機,翻開最近通話記錄,果然有錢隊長的號。我撥過去,放在了長毛哥的耳朵邊上。電話很快接通,錢隊長的聲音顯得有些欣喜若狂:“那小子怎么樣?”長毛哥罵道:“給你一分鐘時間,立馬滾到我這邊來!”
我點點頭,便把電話掛了,把手機塞回到長毛哥的口袋里。我則慢悠悠走回去,又倒了一杯水繼xù喝著。小松已經完全呆了,看著我說:“浩哥,你是我的偶像,你帶著我混吧。”我瞥了他一眼說:“我覺得你還是當個保安比較有前途。”小松不服氣地說:“浩哥,你也太看不起我了。我一直覺得,自己不該是個保安,最起碼得是個流氓頭子!”
“是?”我從地上撿起一根鋼筋,遞給他說:“去,刺長毛哥的另一條胳膊。”
“不,不!”長毛哥已經叫了起來。
我用手一指,長毛哥立馬閉上了嘴巴。小松猶豫了一下,還是從我手里接過了鋼筋。我仔細地打量著他,倘若他真有這個本事,將他吸收進黑虎幫也是可以的。
小松拿起鋼筋,顫顫巍巍地朝著長毛哥走了過去。
我轉過頭來,等著看接下來的一幕。小松走到長毛哥面前,長毛哥痛苦地搖著頭,目光里滿是乞求的神色。小松把鋼筋舉起,對準了長毛哥的胳膊,但是久久的沒有刺下去。
足足有一分多鐘,小松的胳膊都開始發抖,手里的鋼筋也跟著發抖。
最終,他把鋼筋放了下來,轉過頭來說:“浩哥,我做不到。”
“那就對了。”我說:“如果人人都能做到,這個世界還不亂了套?”
小松垂頭喪氣地走了回來,將鋼筋放在了地上,長長地嘆了口氣。長毛哥還被釘在墻上,一張臉顯得痛苦無比。小松沖他說:“你也別覺得委屈,知dào浩哥是什么人嗎?”同時把我的袖子掀了起來,露出了胳膊上的王冠虎頭。“浩哥是黑虎幫的你知dào嗎?”
小松只知dào這是黑虎幫的標志,并不知dào這是黑虎幫幫主的標志。但長毛哥明顯是知dào的,他的一雙眼睛瞪得老大,說道:“服了,我服了。錢隊長真他媽是個傻逼。”
就在這時,工棚外傳來雜亂的腳步聲。“長毛哥,長毛哥!”錢隊長氣喘吁吁的沖進來,在他身后還跟著兩個保安。錢隊長一沖進來,先看向我和小松,問道:“長毛哥呢?”
我指了指他旁邊的墻壁。
與此同時,長毛哥也說道:“老子在這……”
錢隊長扭過頭去,驚訝地看著長毛哥。“你……你怎么,怎么……”
話沒說完,錢隊長又看向了我,雙目中冒出怒火。
我不慌不忙,從腳邊拿了一根鋼筋。這種鋼筋太好用了,可劈可捅,殺傷力強。
“媽的,給老子回來!”長毛哥在后面憤nù地吼著。
錢隊長停下腳步,訝異地看著長毛哥。長毛哥怒容滿面:“你這個傻逼。我都打不過他,你還上去尋死?老子叫你過來,是給人家道歉的,人家是黑虎幫的幫主!”
錢隊長張大嘴巴,不可思議地看著我。小松也懵了,兩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我。
我若無其事地喝水,手里的鋼筋仍舊對著錢隊長,以防這個傻逼突然犯起渾來。
“不可能吧?”錢隊長驚愕地看著長毛哥。長毛哥呸了一口:“老子會騙你?你這個有眼無珠的傻逼,這次把老子害慘了知dào嗎?還不去給人家道個歉,然后送我去醫院?”
錢隊長狐疑地看著我,但他最終還是選擇相信長毛哥。他慢慢走過來,距離我三米處停下,輕輕地說道:“浩哥,我錯了。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我這次吧。”
“嗯,滾吧。”我實在懶得和這種小人物計較。
錢隊長扭過頭去,去拔長毛哥胳膊上的鋼筋。長毛哥慘叫連連,等鋼筋完全拔出來時,又噴濺出了不少的鮮血,長毛哥也幾乎暈死過去。最后,由錢隊長他們三人將他抬了出去。
“浩哥,我真是服你了。”旁邊的小松滿臉崇拜地說:“你這樣牛逼的人也來當保安,真是讓我也覺得特別驕傲啊。”
“行了,有些東西知dào的越來越好。還有,以后不要動不動就掀我的袖子,有意思沒啊?”
“有意思啊。”小松說:“如果我有這個紋身,保證一天二十四小時都露在外面。”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什么。
錢隊長將長毛哥送到醫院做手術,在急診室門外撥通了鐘德雙的電話。
“鐘頭,我問你,那個王浩到底是什么身份?”
“哦,被你發xiàn啦?人家在道上小有名氣呢。”
“小有名氣?不止吧,長毛哥說他是黑虎幫幫主。這么大的幫主,咋來給我當保安了?”
“黑虎幫幫主?!不可能!我見過黑虎幫的幫主,是個叫‘九哥’的,也是一表人才。王浩和九哥關系不錯,不過最多只能算是個黑虎幫的成員吧。”
“那就好。”錢隊長松了口氣:“我還真以為他是黑虎幫的幫主呢,呵呵……”
鐘德雙掛了電話以后,扭頭對正在做工具記錄的王父說道:“老王,剛才錢隊長給我打了個電話,他說你兒子是黑虎幫的幫主,哈哈哈哈哈真是太搞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