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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敲定第二百三十章敲定→:八三看書83ks,娘娘駕到:安陵容重生后不想宮斗!
心照不宣。
后宮妃嬪們雖在品茗賞鶴觀花,但眉眼之間的互動已經表明了她們濃濃的八卦之心。
不到十天時間,皇上兩次駕臨安棲觀,已經足夠說明問題了。
這里住著曾經逼得敦肅皇貴妃都要退避三舍的人。
真是好手段,都三年了還有本事勾得皇上幾次三番前來。
偏偏還得拉上她們掩人耳目。
曹琴默跟欣貴人眉眼間的嘲諷都快溢出來了,偏還得保持住端雅的風度,一時間表情很是生動。
敬妃則是每每碰上甄嬛目光時,就快速回避躲閃,子寧被她養得很好,她也從未提過公主另有生母之事,就當是她的私心罷了,可現在這鬧的,皇上雖未明說,但看著皇后那不斷撮合的架勢,以及甄嬛神情中的不自然,她還有什么不明白。
一想到甄嬛可能回宮,她心里就特別不舒服,子寧伶俐懂事,她是半點也不想讓她知道自己的身世,更不想有人跟自己爭奪女兒。
敬妃在心里快速盤算著,對這場相見真心歡喜的只有帶病前來的沈眉莊,三年,她終于見到嬛兒了,沈眉莊的目光如影一般緊緊跟隨在甄嬛身上。
端妃借病沒來,安陵容坐著椅子上將眾人反應盡數收在眼底。
這還沒回宮呢,就已經心思各異,等真的到那一步不知道要有多少熱鬧可看。
想到還在禁足精神已經癲狂的祺嬪,安陵容的心更急切了。
以皇后又要馬兒跑又要馬兒不吃草的扭曲性子,再加上喜歡讓手下人互相爭斗的一慣傳統,這以后有的是風波。
再加上,因為西北用兵,皇上急于拉攏蒙古,就將鐘粹宮的博爾濟吉特貴人晉封為貞嬪。
以及因宗室獻美進宮的康常在,這兩人慣來喜歡嚼舌根、弄是非。
好不容平靜下來的后宮,只怕又得雞飛狗跳了。
越亂越好,亂了她才能找到機會。
曹琴默看著安陵容眼角壓不住的笑意,忍不住低聲開口:
“文娘娘,是想到什么開心的事情嗎?”
安陵容瞥了眼曹琴默同樣冒光的眼睛,嗔道:
“曹姐姐,何必明知故問,你我所想難道不是同一件事嗎?”
聽見終于有人聊天,憋了很久的欣貴人貿然插話:
“何止,只怕闔宮姐妹所想的都是一件事,不對敬姐姐除外。”
敬妃白了欣貴人一眼:
“妹妹這張嘴真是的,無端拉扯本宮,難不成各人所想你能盡知?”
欣貴人一點不惱:
“嬪妾就那么一說,敬姐姐姑且一聽,如果嬪妾說的不當聽,敬姐姐就讓這些話隨風去不就行了嗎?”
敬妃被她意有所指的話堵了一下,想再說兩句又顯得自己計較,只無奈的再次白了欣貴人一眼。
夏冬春,她聽不出幾人言語間暗藏的玄機,但她有著異以常人的直覺,直接出口問道:
“幾位姐姐說得是莞妃的事情嗎?”
不待安陵容回答,貞嬪直接嗤笑一聲:
“哪里還有莞妃?不過是個罪臣之女。”
對她們的意有所指,康常在滿臉好奇:“貞姐姐,說的是誰?”
貞嬪說得更加刻薄:
“妹妹入宮晚,這人在宮里一直不讓提,不過今天你倒是有緣一見,諾,給皇上換茶的就是曾經的莞妃,如今帶發修行的居士,不過連個別號都沒有,可見心不誠。”
康常在像是得知什么驚天秘聞一樣,眼睛瞪得極大:
“貞姐姐,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就像外面戲文里唱的一樣。”
康常在說的乃是民間流傳多年的關于武媚娘情愛秘史的戲文,因武媚娘女帝的身份一直被歷代君王所避諱,可越是掩蓋,戲文流傳越廣,以至深宮里的人都有耳聞,可誰也不會說出。
沒曾想今日被康常在一語挑破,眾人的臉色更是精彩,紛紛跟著戲謔起來。
她們言語隱晦,但字字句句都夾槍帶棒,言語中的鋒厲都足以讓心性軟弱之人無法自處。
偏偏高坐上首的皇上對此不發一言。
看著甄嬛強忍的姿態,安陵容這才驚覺帝王之心的可怕之處。
從皇后提出要在安棲觀為純元皇后過陰壽開始,到安棲觀所謂的祥瑞呈現,以及今日的見面,所有事情的發展全部掌控在皇上手里。
他利用了眾人心中對甄嬛的那點怨念,不著聲色的打磨著甄嬛的尊嚴,尖銳而刻薄的話語讓甄嬛如赤身與大眾一般。
安陵容想,我們都是他豢養的籠中鳥,為了一點吃食,斗得赤眉紅眼,而他在旁邊冷眼旁觀,甚至樂見以此。
這點爭斗是威威皇權之下用來調劑的樂趣,于她們卻是身家性命相系之處。
此刻她對甄嬛那些別扭的無法全然釋懷的刻意隱藏的自卑通通消失不見,留下的只有彼此都身不由己的共情。
這種頓生的感覺,讓那個曾經被她極力壓下的念頭再次瘋狂長起來。
皇上的身體已經外強中干,她要不要推一把?
春日的陽光還算和煦,可安陵容生生打了個寒顫。
不,天子一怒,流血漂櫓,萬一失敗這個后果她承擔不了,更何況她不敢保證四阿哥能順利繼位,就算能繼位,萬一新君清算呢。
還是得繼續以功換身份,她求的是正道,萬不能像前世一般只想走捷徑。
安陵容心里再次掀起的狂風巨浪,又被一陣風吹滅無蹤。
她將目光再次看向甄嬛,以往因前世的心結,在甄嬛一事上她是能避就避,現在她想通透了,皇后想用甄嬛制衡自己,為何她不能跟甄嬛合作,扳倒皇后。
到時再想法打破這個禁錮了所有人的牢籠,好求仁得仁。
甄嬛站立在皇后身側,耳聽著妃嬪們越說越尖刻的話,面上雖有窘迫之意,可內心卻無比堅定,為了家人她沒得選,這點言語間的羞辱就當一場磨練而已。
甄嬛的表現,皇上看在眼里,他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
如果她能像純元一樣做到永不相欺該多好?
罷了,斯人已逝,不管才學人品,容貌聲音,世上無人再類卿,強求不過是徒增事端罷了。
深宮這個泥潭,她既然還想踏進來,哪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他要看看,沒他護著,她要怎么跟這些嘴甜心狠的女人斗?
想到此,皇上眼角沉了沉。
倒是皇后,聽著下面越說越不像話,重重哼了一聲。
欣貴人跟康常在八卦得正興起,突然被皇后打斷,難免不悅,就壓低聲音嘀咕了一句:“拉媒保纖的,也不嫌害臊。”
此話讓周邊幾人掩齒一笑。
這日過得極為有趣,賞了祥瑞,品了香茗,皇后還用鮮花為題策劃了個詩詞相和。
申時過后,眾人用了素齋才緩緩回宮。
端妃一直讓人留心著宮里的動向,等聽到皇后還未修整好就去給太后請安,也前往了壽康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