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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蒼天大樹第一百三十一章蒼天大樹→:八三看書83ks,憨憨女郎的躺平日常!
長青閣。
內外兩進的書房。
寬大的桌案擺在最里,案后左右是一排排的書架,外面則有刀槍劍戟等兵器,兵刃上閃著寒光,更還有一副盔甲被擦的亮湛湛。
馮云很少來大兄的書房,但每次來都不由自主的被盔甲上的亮光所吸引。
這盔甲,夏天熱,冬天,更冷。
這回,馮云看了眼就收回視線,乖乖的立在案前。
案后,馮暮雨靠在椅背上,還是先前的那身錦衣,只是看著她,就讓馮云覺得壓力十足。
桌上檀香裊裊,依稀淡雅的香氣沁人心脾。
倒也沒有半分危險氣息。
都是方和胡說,大兄根本就沒有找她算賬的意思。
正想著,案后飄來大兄的一句問話:“還有什么想學的?”
馮暮雨也不管馮云的反應,手指頭扳起來的數。
“刀,槍,劍,弓箭,騎術,飛刀,匕首,推手,畫作,輕功,還有詩詞。除此之外,還有什么想學的?”
馮云下意識的瞄了眼系統。
大兄說的次序和她的系統一樣,如果不是多了個她抄襲的“詩詞”,她都險些以為她的系統外掛是大兄。
“沒有,這些就不少了。”馮云由衷道。
“是不少,我這不數不知道,一數也是嚇了一跳,我家三妹妹竟也這么辛勞。”馮暮雨道。
馮云耳朵有點兒燙。
“只是為兄委實不知我家三妹妹到底是何時學來的?”馮暮雨盯著馮云。
馮云干笑:“……夢里有個老爺爺。”
“一個夠嗎?”
“夠,老爺爺學究天人。”
馮暮雨瞧著馮云一本正經的模樣,險些又是一個腦瓜崩打過去。
原來他就問過,小丫頭遮遮掩掩的不說,這回,還是不想說。可便是不說,又有什么能藏著掖著的?無非是這丫頭聰明的很,就是懶。
“罷了,這倒也不要緊。”馮暮雨輕聲擺手,再次看向馮云,直到馮云一臉詫異的看過來,才問:“清兒待你如何?”
馮云看著大兄突然肅然起來的面孔,想到前些日子和馮清一起前往的清心寺,笑道:“大兄不是很清楚嗎?”
馮暮雨微微垂眸,眼底黯然深沉。
他不想清楚。
甚至恨不得一點兒也不知道。
可他又怎么能什么都看不到?
從一開始清兒有意接近那位殿下,到后來殿下前來府中那次,似有若無的親近,還有清兒直白坦言心之所向,又到那位幾次與云兒的巧遇,還有分不清到底是誰的人的平公主碰巧的到訪,叫他不憂心忡忡都難。
清心,恬靜,純正。
清心寺,卻是讓他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
只是,原來云丫頭也看到了……
“你呢?你待她,如何?”馮暮雨問。
馮云吐了口氣。
她想過大兄可能會問她。
可沒想到大兄會問的這么急。
“我看的書沒有大兄多,可從書上我知道人生降世能成為一家人就是緣分,不管是父母兄弟姐妹,都要遵循著規矩才能安安穩穩,往大里說是遵國法,往小里說是遵家規,再不濟了就是仁愛禮智信。”
“我覺得我做不到這么多,但一家人和和美美是最基本的,不管二姐姐怎么想,在我眼里二姐姐就是二姐姐,是這一生的緣分,小時候學孔融讓梨,我就讓著二姐姐,二姐姐喜歡什么,我就不喜歡什么,當然也是我懶,不想那么辛苦。”
“我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或許就從這兩個月吧,二姐姐待我與之前不同了,許是二姐姐想要快點兒長大,而我是不想長大的,可為什么想要快點兒長大,就覺得我不好呢?是我連累了二姐姐想要長大的心愿?若是真的,我也不得不長大一點,也向二姐姐學學,女郎該怎么長大。”
“只是剛開始學,大兄就盯著了,我覺得很好,就像是一棵小樹想要長大,總要有端正之人修修剪剪才不至于那棵樹越長越歪。”
馮云所答盡數出自真心。
字句沒提馮清,又字句都提了。
她是一直恭恭敬敬,可馮清變了,她也就跟著學,但有大兄在,她也學不壞。
“所以,今兒是你有意的?”馮暮雨問道。
馮云微微點頭:“也是大兄幫我。”
馮暮雨瞥她:“這是自然,若是沒有我去交給晏師,晏師都不知道你是誰。”
“嗯。”馮云正色,“所以我學的不好,還要大兄多多幫襯。”
馮暮雨彎唇,遙遙做了個給她腦瓜崩的手勢。
馮云才不會湊過去,嘻嘻的還往后退了幾步。
馮暮雨失笑,去了手勢,還是對馮云招了招手。
這回,馮云過去了。
馮暮雨也沒有動手,只是靜靜的看著這個尚且還算是孩童的小女郎。
“如云兒所說,你們總要長大的,但長大也絕非容易。”
“有我在,我會盯著她。”
“你想做什么,我也由著你,只是要記得,我們都是馮氏兒女。”
青竹小院內。
馮云躺在軟榻上,腦中回轉的還是馮暮雨的那番話。
說什么大兄不會教授,其實大兄是最會教授了。
先由著她說,然后為她說的定下條條框框。
這樣既隨合了個性,也不會過分。
最后或許會出錯,但不會出格。
可大兄不知道小白花和她早已經長大。
早已經是蒼天大樹了。
翠逸園。
馮清乖順柔軟,亭亭玉立,唯有眼角含著淚光,卻也足以叫鎮國公世子夫人心頭疼軟的一塌糊涂。
“今兒也是清兒委屈了,若非是清兒這些年辛辛苦苦習畫,晏師看在眼里,又怎么會有此番拜師之禮,你三妹妹又怎么能有這機會拜入晏師門下,說來道去的也是你三妹妹得了便宜,是不是?”
馮清眼中的淚光再也抑不住的流了下來。
“母親,清兒只是委屈了些,可三妹妹能和我一起拜入晏師門下,清兒也是歡喜的。”
“母親知道清兒最是明事理,也是母親糊涂,你和云兒雙胞姐妹,清兒才情斐然,云兒又能差上幾分?早些時候就該叫你們姐妹兩個各自都學著些,也免得這會兒云兒那丫頭除了舞刀弄槍的也只有作畫上有幾分了。”
鎮國公世子夫人自責嘆息。
全然沒有察覺到馮清緊攥著的手心里滲出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