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稱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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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測罷了。”姐姐輕嘆一口氣說,又用一種怪異的目光望了我一眼,轉而才離去,我不知所然的望著那個背影。
然而,第二日,慈禧又特召了我和姐姐去,此回是同游昆明湖。
我們皆倚欄站著,慈禧一人坐著,一邊摩挲著金色護指,一面清閑的望著外面的秋景緩緩開口:“珍嬪,這風光可好?”
“自然是好。”我說。
“怪不得前幾日皇帝帶你游湖,卻還不忘笙歌。”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我咬了咬唇,對于什么都瞞不過她早已不再驚訝。因此今日她也是特意將地點選在昆明湖的嗎!
“對了,李姑娘,你昨日獻給哀家以蘇芳木和梔子花為引親手所制的胭脂倒是特別得很。相較尋常用紅藍花所制的太過紅艷,你這個倒是不僅清香且色澤自然。”她轉而滿面笑容的對一旁的李蓮蕪說:“坐下吧。”
“皇太后,可是……”李蓮蕪看了我和姐姐一眼,按說身份我們自然比她尊貴得多,但按慈禧的意思卻獨獨賜座于她,反而讓我和姐姐站著,明明白白的羞辱之意比昨日更甚。
“這一疊果品算是賞你的。”慈禧和藹的朝她笑著,又對身邊宮女說:“還剩下兩塊糕點便分賜與珍嬪瑾嬪吧。”
我看著自己和姐姐的那一小塊“恩賞”和李蓮蕪面前的滿滿一碟形成鮮明對比,有些哭笑不得。
也算是明白慈禧的意思了,昨日她讓李蓮蕪和我們比美,今日又來這一出明顯的“差別對待”,明里暗里都是在諷刺我要清楚自己如今在她心里的位份都不及丫鬟地位的李蓮蕪。況且這么多宮女太監都看著,足夠帶給我難堪,此事傳出開來定少不了風言風語。
“李姑娘尚且懂事乖巧知道為哀家盡些心意,你們身為帝妃莫不該反省自己。一天到頭只顧著和皇上玩樂,擾亂圣心,卻從不懂孝順二字。”慈禧擺明了沖著我說:“珍嬪,你說呢?是不是身為嬪妃便只要獲取皇上的歡心便一勞永逸,萬事大吉了呢?”
我自然知道她趁皇上不在因此便毫無顧忌的趁機針對我,該來的總會來,若說之前還有皇上和大公主庇佑,此刻卻無可逃避。
“若論討皇太后歡心,此番或許無人能及李姑娘,妾身定然會以李姑娘為榜樣向其好好學習。”我伏下身子說,話語外是溫順,內里卻有種不肯認的倔強。
“但愿你記住自己的話,而不是嘴上說說唬弄哀家。”慈禧逐字逐句的對我說,她站起身來,扭了扭脖子:“久坐著,倒是更乏,明日再游罷。”
李蓮蕪忙起身過去攙扶她。
待慈禧走后,我見姐姐頭一回顯現出來了不悅的神色,我有些歉疚,畢竟得罪慈禧的是我,她卻無辜被我牽連一起被拉過來羞辱了兩天。
“姐姐。”我輕聲喊了一聲。
“我或許當真應該思過,究竟做了什么讓皇太后以至于當著奴才的面讓我們他他拉氏顏面掃地。”她痛心的說:“我自認向來淡泊,不爭不搶,盡力侍奉皇太后,何以這兩日太后卻如此駁顏面?”
我第一次聽她有所怨言,她向來性子平和,有話也藏肚子里,然而這兩日慈禧針對我的所作所為于我這個從小到大臉皮可砌城墻的人來說也沒造成多大影響。然而身為深受傳統的地位階級教育,雖然家境不如從前但好歹還是大家閨秀的姐姐來說,這種羞辱卻足足能對她造成一萬點傷害。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說:“姐姐,你沒錯,惹惱皇太后的一直是我,相信我有很多行為在皇太后心里都是越矩的,牽連你受辱是我的不是。”
“也不怨你,皇太后喜怒難測。”她別過頭說:“只是,明日若皇太后依然如此周而復始,我……”
“姐姐!”我靈機一動說:“不然,我們稱病好了,皇太后若再宣召,我們便稱秋涼,今日游湖不慎著了涼。”
“…也只好如此了。”她輕聲說,我卻有些詫異,一向不敢有半分差池規規矩矩的姐姐竟都肯假稱生病可見這種羞辱她是著實容不下。
果不其然,慈禧隔日又再次宣召,這一回,已經深明她套路的我和姐姐紛紛按照原定計劃稱病躺在了床上。我將當初在學校為了躲避體育課跑八百米裝肚子疼的壓箱底技能都用上了,再用平時化妝涂抹的粉末為自己化了個面色不佳的病弱妝。
總之雷打不動的貫徹一個政策,無論慈禧派誰來,我都是一副躺在床上虛弱得暫時起不來的模樣,簡直自己都有被自己的演技征服到。
正假寐著雙眼,我又聽到門吱呀開的聲音,和輕輕的腳步聲。
“珍主兒。”走進來的容芷無奈的看著我:“這次皇太后派了太醫來,說要為您治病。”
“什么!”我一驚。慈禧派太醫定然不是出于關心我,以她的城府定然猜出我是裝病,想要來取把柄治罪,這會兒可要露陷了,又不能一句話將他像被慈禧派來的那些奴仆般堵在外面。
“您若鬧夠了可就去見見皇太后吧,如今外面傳聞可多了,說您和瑾主子是因為李姑娘的事才氣病的都有。況且這會太醫又來了,若皇太后知道您生病是假,指不定會如何發脾氣呢。”蕓洛也慌忙走了進來說。
除了蕓洛和容芷,其他人倒不知實情,以為我是真病,就連站門口的太監也被成天躺著的我蒙騙了過去。
“珍主子!奴才是皇太后派來為您診脈的。”外面那名太醫的聲音傳來,我著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緊張得快要滲出汗來,一診脈必定露陷,他若向慈禧稟報我無病可就糟了。
“有了!”我欣喜的說:“太醫為嬪妃診脈通常都要拉上床帳子對吧?”
容芷點了點頭:“這確實是宮里規矩。”
“那便好。”我終于鎮定了心神,讓外面的太醫進屋來。
容芷拉上了帳子,只讓露出一只手來。
“微臣拜見珍主子。”他隔著帳子行禮。
“珍主子吩咐了您不必麻煩,直接診脈便可。”蕓洛在一旁說。
“是,微臣這便替您診脈。”他走過來輕輕將手指捏在手腕上。
“如何?”
“您脈象浮緊,風寒束表,是否頭痛,肢節酸痛,鼻塞聲重,或鼻癢噴嚏,時流清涕?”他問。
“正是。”
“您這是感染風寒,微臣這便為您開一個藥方,按配方抓藥幾日便好。”太醫說著,用毛筆蘸墨寫下了藥方,說了一句讓我注意好生休息便走了。
聽到關門聲,我這才從柜子后面走了出來,床上之人也拉開了簾子輕咳幾聲起身下床。
“多謝你了!”我滿面笑容的說,回頭讓容芷拿來一個手鐲賞賜給她。
“奴婢謝過珍主賞賜。”她蹲身說完便退下。
“還好您想出這個主意,讓恰好近日感染風寒的紆秀來頂替,暫時瞞過太醫。”容芷驚魂未定的說。
“對了!我這里過了一關可姐姐那不知太醫去過嗎?”我忽而想起來:“姐姐向來老實,萬一不知變通可就會被抓現行。”
“似乎太醫待會便過去。”蕓洛回答。
“還沒去!那就好,我只信得過你們兩人。容芷,你帶上紆秀速速親自幫我帶話去,讓姐姐也找個患風寒之人頂替,若無便恰好再讓紆秀頂上。”我思慮了一會說,容芷答是,便連忙出了門。
我再次回床上躺著裝病,蕓洛說去門外守著,我迷迷糊糊的便入了眠,再醒來時外面似乎天已黑,待我意識清晰起來,忽覺有些不對,怎么外面安靜得出奇?容芷也沒向我匯報,也不知道她是否辦好了差事。
“容芷!蕓洛!”我喊了兩聲,門打開來,進來之人卻是另一名宮女:“珍主子有何事?容芷姑姑和蕓洛姑姑剛剛似乎去了臨靠的左邊偏殿。”
“偏殿!去那做什么?”我咕噥著,決定去尋她們,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我差容芷的那件事是否辦成。
我下床披了一件衣服走了出去,那名宮女忙阻止我:“您本病著莫再受涼,還是由奴婢去尋吧。”
“不必了!”我說著,不待她再多言語便加快了步伐朝西配殿旁的偏殿走去,隨著離偏殿越走越近,我卻聽見了愈發大的爭吵聲。
“蕓洛!總之你不許去!莫非你都忘了嗎?”似乎是容芷的聲音,我見到一個人影攔在另一個人前面,走近些發覺似乎是容芷正攔著蕓洛。
“發生何事?”我出聲問,第一次見向來關系甚好的她們爭吵,況且旗人女子說話向來輕聲細氣慢言慢語,若說蕓洛活潑些也無妨,但容芷這般面帶怒色極力阻止的模樣我倒是第一次見。
她們見是我都紛紛無比詫異,甚至還有幾分慌亂。
“珍主子,您為何過來了?方才我們……”蕓洛吞吞吐吐的模樣讓我心生疑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