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一世夙愿

第73章 水墨之會

第73章水墨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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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臣也了解到日本國的皇室在那個時期卻是在結縮開支來壯大海軍,長此以往,這次戰敗卻也似乎并不足為奇。”

“您有所不知,這次我國出戰的船艦十幾年來早已陳舊不堪,航速本就不及日軍,炮火卻又不濟,防御力極弱。在戰爭中二艦雖竭力抵抗,但在敵人四艘快速巡洋艦的火力圍攻下,中彈起火。”

“何以如此!這些年來對于船艦都有定時的檢查和修整。”皇上聽聞有些吃驚,這些實情在朝堂上無人敢徑直說出來。

“銀兩不夠,又何談修整,不過是粉刷其外觀,模樣翻新罷了,內里的木頭早已腐朽不堪。”文廷式深深嘆了一口氣。

“混賬!”皇上一拳捶在案桌上,眼眸里承載著驚愕后的痛心,沉默許久他才痛心疾首的開口:“或許,朕應該反思,整個大清國都應該反思!”

“皇上!臣有三個請求。”文廷式又磕了一個頭說:“不久便是皇太后的壽宴,臣在此奏請在這危難之時停罷皇太后的壽宴,儲蓄銀子,一心對抗外敵。二為臣還請皇上讓在親貴中頗有號召力的恭親王出山重參大政;三為臣要彈劾李鴻章!”

“李鴻章?”皇上問。

“李鴻章在對日問題上態度怯弱,一心主和,如今和日本戰事未平,他們卻在勸降,長他人志氣,實在昏庸,喪心誤國。!”文廷式憤慨的說。

“你可知你所說的三個請求,都是朕的難處,皇太后會責難于朕未盡孝道,而恭親王更是已經歸隱多年不問政事。至于李鴻章,他只是代表皇太后的意思。”皇上沉吟一會兒說。

“臣知道皇上為難,但海戰已經失利,但是現在和日本的陸戰卻還在持續,關鍵時刻,這是唯一能夠增加勝算的砝碼。”文廷式滿腔誠懇的哀求,皇上蹙著眉有些為難的模樣。

“你先下去吧。”皇上有些疲累的坐下來。文廷式見狀也不再步步緊逼,磕了一個頭說是讓皇上慎重考慮權衡利弊便退了下去。

兩派現在已經漸漸明朗起來,一派為以皇太后為首的主和派,一個則是以皇上為首的主戰派,我頓覺這是一個不錯的機會。皇上從未刻意籠絡過誰,不像慈禧早已暗自培養了自己的勢力,但有些忠君之臣卻還是自發站了隊。若想削弱慈禧的權利,我必須助他成立起自己的黨派來與慈禧對抗。

“皇上,臣妾以為從這次戰爭您可以見到誰是忠心向著您的人,不妨重用他們,聚攏人心,同心協力的驅逐外敵。”我勸他說。

他沉思了一會兒,并未說話,但我知道他的心里定然有數。

待我從養心殿回去,卻見到景仁宮門口站著幾名讓我眼生的公公,我有些奇怪的看了看,心想莫非來了什么人?容芷便迎了出來。

“珍主子,皇后來了,在屋子里頭已等候您多時。”她說,我更是詫異,平日里和皇后素無來往,除了從其他宮女太監口里聽說她常去慈禧那打我的小報告,但我并沒在意。

我也知她打心底里頭一直都鄙夷我沒有多少皇妃風范,不守規矩,我也并不欣賞她的過于恪守傳統和背后通風報訊身為皇后卻不大氣的舉止,總之相互看著都不怎么順眼。莫非她是前來教育我的?

我心存疑慮的步入屋內,她正坐在雕花椅上,愣愣的看著皇上贈我的那個八音盒,直到她身旁的宮女見到我輕聲提醒她,她方才回過神來。我向她行了個禮,向來不喜歡拐彎抹角的我徑直問:“不知皇后有何事今日想起親自上門?”

她開口卻又有些猶豫,并沒有拿出要教育我的模樣,倒像是有事相求。

“珍妃,有一事,本宮希望你能夠幫忙開口。如今福州的將軍位出缺,本宮家中有一人有意出任此位,他的本事是少不了的,就差一個開口的人。”她第一次在我面前放低身段,笑笑說:“平日里就數你和皇上如膠似漆,能否幫本宮在圣上面前美言幾句?這于你來說應當并非難事。”

她又讓帶來的丫鬟端過盤子來:“這是些皇太后賞賜的首飾,你便拿了去。”

原來是幫家里人求官,我想了想,此事我如果擅自答應確實不妥,況且此時皇上正為戰事心煩,若是答應了又沒有替她辦到那我豈不是里外不是人。

“皇后,這東西妾身不能收,至于您說的那事,誰去向皇上說都是一樣的。”我婉拒了她,她的臉色一沉,并未再多說什么。

興許讓在皇上面前都從不服軟的她放下身段來求我已是不易,她感到我拂了她的面子,未再央求只說:“既然如此,那本宮也不便打擾了。”

她說罷便帶著一行宮女和太監離開,我有些復雜的看了她的背影一眼,不知道自己婉拒她是不是太不給她面子,但這確實是件棘手的事。

然而皇上的生辰在這國內外交困之時到來,他卻以國庫緊張為由取消了壽典,一時被朝廷大臣稱道。并采納了文廷式的第二道請旨,重新請恭親王奕忻出山執政,畢竟之前在咸豐帝時期有好幾次危難都是恭親王力挽狂瀾,他不失為一棵救命稻草。

但是在他的壽辰那一日,我還是決心單獨為他過。早早的便起來梳妝打扮,容芷拿來幾套正式的旗裝來讓我選擇,我瞧了瞧,挑了一件穿上忽而想起什么來。

“那件皇上上回送我的綴著珍珠翡翠的袍子呢?”我問。容芷一聽便想了起來:“那時您讓奴婢好好收著,奴婢這就拿來。”

她如珍寶般將袍子捧到我面前,我撫摸著這袍子上面隱隱透著墨綠色的翡翠和精致的淺藍色水波紋,一直以來我都舍不得穿,但今日是個特別的日子,我一笑,站起身第一次披上它。

“珍主子!簡直好看極了!”容芷驚嘆的看著我,我透過黃色銅鏡,見到披上這件華袍的自己雍容卻又不失典雅,仿佛是珠寶包裹著的芝蘭之氣,華貴而不俗,明媚的珠光襯著鵝蛋臉上一雙水盈盈的眸子更顯靈氣。

一邁出門便引起了不少的注目禮,回頭率直線上升,蕓洛一路上興奮的對我說:“瞧,珍主子,今兒個您可最是矚目,大家伙兒都挪不開眼,待會兒皇上定然眼睛都看直了。”

我一笑,女為悅己者容,我算是充分明白這句話的含義,再多的注目禮也不在乎,只想見到他待會兒驚艷的模樣。

養心殿外的小德子見到我也是一愣,轉而才通報,我踏入門,見到他似乎正在作畫,他早已習慣我常去養心殿,因此也并未抬頭,專注著手中的筆墨。

我有些新奇的看過去,自從黃海大戰戰敗便似乎已經未曾見他有閑情逸致作畫,日日都鎖著眉撲在奏折堆里。

他用濃墨勾勒著樹枝,我看著這幅畫卻有些眼熟,上面有樓臺亭閣和眉眼生動的一群人,他們似乎在談古論今。

“這是...紅樓夢里頭的大觀園?”我問,他點頭。

“皇上今日難得有興致作畫。”我一笑。

“這些日子以來,心里頭焦躁不已,便想著拿起筆墨作畫,倒讓心里平靜幾分。”他說著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目光卻定定的在我身上落了下來。

“這是...你封妃時朕贈予你的袍子?”他帶著詫異說,轉而眼中透著驚嘆。

“恩,平時我舍不得穿,但今日是你的生辰,你不辦大典,我來陪你過,好不好?”我看著他,上前挽住他的胳膊柔聲說:“這些日子,我知道你從未有過一日好眠,今日就暫時拋開一切,不當憂國之君,當一日我的載湉可好?”

“珍兒。”他黑似墨的眼眸里緩緩流淌出一絲感懷,輕輕點了點頭擁住了我。珍兒二字從他的嘴里說出來總是那么好聽,透著滿滿的疼愛和寵溺。別人常說兩人在一起久了,愛情總會轉化成平淡如水的親情,然而我卻不知為何,在他面前從來都控制不住心跳,只要他簡單的喊我一聲名字便好,溫和如常便足夠喚起心中漣漪。

從他溫暖的懷中出來,我執起毛筆看著他這幅未完成的畫作笑說:“接下來我來完成好不好?若是毀了它你不許責怪。”

他點了點頭,唇角透著笑容:“任意發揮便好,若毀了它便掛在你那景仁宮里頭,讓旁人領略你的筆意。”

我撇了撇嘴說:“你太壞!”

然而心里頭卻有一絲欣慰,他已經許久未這樣和我開過玩笑。

我憑借著自己對大觀園的記憶在蘸了蘸墨再用水稀釋后在畫卷里頭添上了最后幾筆,完成了這幅畫作。

“你來提字。”我回頭笑轉著看他,他卻一把握住我拿著筆的手一齊在畫作的右上角提詩,滿腹才情,我的手隨他帶動揮舞著筆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