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暢將最后的一發散裝子彈從包裝紙中給取出裝填進T由于隔著防寒手套,動作有些不流暢,但是這并不妨礙王遠暢的裝填動作。醉露網
裝填完自己的32杠半自動步槍的彈藥,王遠暢又操弄起身邊的另一支栓動步槍。王遠暢是先期到達的51團機步營的士兵,后面跟進空降過來的近衛師負責防御補給站的東面和北面,而另外跟進的112團負責防御西面,而自己這邊則負責防御了南面。
出來的時候部隊攜帶了大量的作戰物資,可物資再多對面的蘇聯人更多,這幾天的戰斗使得攜帶出來的彈藥都已經消耗的七七八八了,剛開始還有一次趁著夜晚空軍進行的空投補給,可隨后一陣新的西伯利亞寒流使得空投補給中止,大家只能靠著之前攜帶出來的武器彈藥進行作戰,再多的彈藥在這種不間斷的持續戰斗下也經不起這樣的折騰消耗,特別是各型火炮炮彈,基本上已經消耗完了,若不是補給站中還有一些蘇軍的火炮和炮彈在之前一直發揮著火力支援,局面早就不知道會變得成什么樣子。現在這些坦克和裝甲車已經盡可能的減少運動,只是每兩小時啟動一次活動一下,保持著車輛不被寒冷的天氣給凍結住發動機和各種構件。
將身邊有些破損的蘇軍棉衣給往自己身上裹緊了點,如果說攻下這補給站最大的好處就是這里儲備的大量被服,很多被服被拉出來送到前線供戰士們保暖,很多戰士們是拿軍大衣當墊被,拿軍大衣當棉被,被炮火打壞了、燒壞了,沒問題,再去拿新的過來鋪上!有的戰士可能是小時候冷怕了,厚厚的鋪了幾層軍大衣在身下,再蓋上厚厚的幾層軍大衣當棉被,幾天沒洗的臉和臟兮兮的外套就往厚厚的臨時鋪蓋里蹭,那樣子就象小地主在地上打滾鬧糖吃般的無賴和禍害相。
“遠暢,我是盧磊,我進來了!”一個聲音在報出自己的身份后掀開防水油布鉆了進來。這防水油布是王遠暢從補給站給搗鼓來的,將自己的散兵坑覆蓋上后起到了不小的防風防寒作用。很快地,這種防水油布覆蓋成的散兵坑成為了51團防御陣地上的標準行頭,不過這里離前面一線的防御陣地還有著這么一點五公里,因此這里也成為了輪換作戰戰士們的休憩之地。
而前幾天下的小雪也讓這些散兵坑和大地溶成了一體連成了一片。
“回來了,帶什么好東西回來?”王遠暢詢問著剛才出去領物資的兄弟。
“有啥好東西,還不是老三樣!”盧磊面無表情地說著,從身上掏出了幾個用塑料袋密封包裝的東西。
“厄……奶茶粉、壓縮餅干、午餐肉……真是老三樣,這幾天吃的我有些反胃。”王遠暢看著這幾天一直吃著的戰地食品,嘴巴感覺到有些不利索。
“得了,有吃的就不錯了,近衛師的那些人出來時帶的物資少,現在每天只能吃一次熱食,我們這能吃上早晚兩次已經不錯了。”盧磊掏出來幾樣東西后利索的將戰地飯盒給拿了出來,掰開下面的支腳立在沒有鋪上軍大衣的凍土上,飯盒底部的支腳和側擋板的支持形成一個燃燒室。小心的丟進一小塊固體酒精引火后盧磊再往燃燒室里丟進去幾根小指頭粗細的碎木片。
從懷里掏出用體溫保持住裝有溫水的水壺將里面的溫水倒進飯盒里加熱,這些溫水是盧磊在領食品時一同發放的,為的是沖開壓縮餅干里攜帶的湯料包。看著溫水慢慢地被加熱至合適的溫度,盧磊將最后一點溫水加入了午餐肉罐頭的底部開口處。
“是湯還是糊糊?”盧磊將加熱后地肉罐頭用自配地開灌鑰匙熟練地啟開。再取過熱水前問了一句。
“糊糊吧。剩下一些配湯料包吧。別放咸了。”王遠暢回復著盧磊。
“沒問題。”
盧磊將飯盒里地熱水給倒在王遠暢地飯盒里。將壓縮餅干用塑料紙包起來。用刺刀地握把將壓縮餅干給打碎。再將這些碎塊倒進自己地飯盒中繼續加熱。同時用著飯勺繼續敲打著比較大塊地壓縮餅干使其破碎。
“搞定!”擺弄一會后。壓縮餅干和熱水形成地糊糊便成為了另外地一種食物。兩個人就著這種糊糊還有熱湯配送著午餐肉罐頭吃著簡單地晚餐。雖然這些東西口感真不是一般地差。但是好在一是肚子餓。二是長期職業軍人地生涯使得他們對任何食品不能以美食家地口感來拒絕任何能提供熱量地寶貴食物。
“,這種拉鋸戰什么時候才能結束啊……”吃飽簡單的晚餐后,兩個人相互擁擠在一起用體溫相互取暖,一邊思考著。
“七天了,加上最初的四天,補給站那邊已經頂住了蘇聯人超過十天,從那邊發回來的情況來看,他們也快要達到極限了,油料、彈藥都已經快消耗殆盡,他們還有多少潛力可以挖掘?”甘富
團軍軍長唐畢強反映著那邊的困難情況。
“放心吧,富林,據天氣預報單位的消息,今天后半夜天氣將要轉好,我們安排了一個波次的空運,這些物資能大大的緩解他們目前的處境。也真是難為他們了,在這種環境下堅持了這么多天,不過也多虧了他們堅持的這些日子,我們現在已經基本做好了反攻準備;彈藥、油料、兵力還有后勤都已經儲備充足,只等待后天天氣完全好轉后出擊,一鼓作氣的發動總攻擊!!”唐畢強介紹著這些天來主攻部隊所做出的努力和準備。
“能空運過去多少?”
“不多,十架重型客貨兩用直升機,帶過去五個排的增援部隊,人數雖然少了點,但是回程時可以攜帶很多傷員回來,那邊可是將所有血庫和藥品消耗完了。彈藥和油料由運輸機低空空投,可以空投五百多噸的物資,有這五百多噸的彈藥和油料,能解決很大一部分的彈藥和油料缺乏的問題。”
“希望如此……你不知道農根那小子,天天追著我問什么時候可以出動,我可是被他給追煩了!”
而就在前方正在冰天雪地中打的是你死我活熱火朝天時,在遙遠的太平洋對岸,羅斯福正坐在火爐前與幾位高級幕僚們商議著什么。
“總統先生,我們已經向日本偷襲我們珍珠港這種卑劣的行為發出了宣戰,民眾對日本的偷襲行為也表示出了極大的憤怒情緒,我認為現在也適時的向德國發動宣戰。雖然德國現在正和紅色的蘇聯打成一團,但是我不認為德國在消滅了蘇聯后就會停止擴張的腳步。他們一直垂涎著法國國土上的各種資源,人口、工業、礦物還有糧食,德國人擴張的腳步絕對不會停止在馬其諾防線之外的。”一位幕僚帶著深深的戒備心表述著自己心中的憂慮。
“你的觀點我認同,但是我認為現在就對德國宣戰為時太早,現在的德國和蘇聯,雖然我討厭德國的小胡子和他的一些做法,但是我更討厭蘇聯人的自大和傲慢,還有他們狂妄要打倒一切的政府。再有,我們剛剛擺脫經濟大蕭條對我們所產生的影響,現在已經和日本宣戰了,但是我不認為我們的國民會支持我們向德國宣戰,而且即使是同意宣戰,我們也暫時沒有太多的力量去同時與兩個國家開戰。”另一位幕僚彈彈雪茄上的煙灰,吐出古巴雪茄那香於的煙氣。
“諸位,你們所說的都是我們現在所面臨的問題,德國人還沒有直接威脅到我們,他們現在甚至還和我們的盟友英國保持著若即若離的關系,就這么貿然的與一個國家開戰不符合我們國民現在奉行的孤立主義相勃背,而且德國人現在和蘇聯正在開戰,要知道,我們的國民同意是比較反感這個赤色的北極熊。對于日本,我認為這個黃皮膚的猴子并不會給我們帶來太多的麻煩,擊敗日本這只是個時間上的問題,倒是我認為,在亞洲、在遠東,有一個正在崛起的對手正威脅著我們。”羅斯福在聽取完幾位幕僚的見解后,他拉拉蓋在腿上有些滑落的毯子,向著屋內的幾位幕僚說到。
“總統先生,您是說中國嗎?”
“對!”
“總統先生,我不知道您是從哪里得來的消息,您竟然會擔心一支有著幾十萬軍隊的人被兩萬人就攆得首都都匆忙丟棄的中國人?難道這個地球已經開始從向東旋轉了嗎?”一位幕僚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是的。各位,你們也應該清楚中國人是如何將日本逐出自己的領土的,這個新上任的段總統是個很神秘的人物,就和他一樣,他手中的力量也是很神秘的,據我們的資料來看,他們擁有著我們想象不到的武器,而且這些武器似乎都是他們自行研制生產出來的。”羅斯福有些凝重地說到。
“總統先生,您是和我在說本世紀最可笑的笑話呢?還是您的病情已經加重到了使您說胡話的程度了呢?那些脖子后面留著可笑的豬尾巴的家伙怎么可能學會用科學去研究和生產,我去過中國的祖父跟我說過,這些留著豬尾巴的家伙只會搖頭晃腦的讀著他們的三字經,用著女人的裹腳布和月經帶來驅邪抵御著我們的炮彈,如果說他們發明了沾滿男人精液的竹片來作為新式的武器,我倒是會非常的驚訝。”抽著雪茄的幕僚越說感覺越可笑,他的比喻讓屋子內除了羅斯福外的所有人都開心地笑了起來。
“諸位,我知道我現在所說的東西在你們看來是一件非常可笑的事情,但是請記住,中國是一個神秘的國度,他往往能創造出令人不可思議而又費解的奇跡出來……”
羅斯福的話語并沒有讓其它人得到警示,怪異的笑聲仍舊刺破空氣傳了出來。
“快準備好十字標識!!運輸機編隊馬上就要趕到這里!”在補給站的裝卸平臺上,幾個戰士正在往地上預先準備的布匹、被服上澆灌著
天空中,隱隱地聽見一絲嗡嗡地轟鳴聲。當汽油潑)E上后,一名戰士摸出了自己的酷火牌打火機,叮的一聲防火帽被掀開,劃動發火輪,粗糙的定向齒摩擦著優質火石發出大量的火花,火花輕易地點燃了防火網中的火絨。將手中引火的碎布點著丟向澆灌著汽油的燃燒媒質,汽油順著燃燒媒質燃燒起來,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十字。
“地面,空中駝隊發現目標,開始空投補給,請注意各補給的著陸點。”天空中的領航機機長很快地便發現了地面上巨大的十字目標。
“遠暢!快起來。”盧磊用胳膊捅捅身邊還在熟睡的王遠暢。
“啥事”王遠暢睜開雙眼,在軍大衣組成的被子里輕輕地活動一下四肢,舒緩著有些麻木的雙腳。
“你聽?”盧磊將頭探出防水油布,烏黑的雙眼想刺破黑夜尋找到打擾自己休息那熟悉的轟鳴聲。
“好像……是飛機?”王遠暢也探出頭來,傾聽著天空中的聲音。
“而且應該是機群,聲音很渾厚,單機弄不出這樣的陣勢出來。”越來越多被機群聲音所驚醒的戰士從散兵坑中探出頭來。
“所有戰士注意了,攜帶武器離開散兵坑,迅速出來警戒,留意天空中的空投物品。”不遠處,連長的吼叫聲證明了戰士們心中的猜測,大家興奮的鉆出了散兵坑,活動著身體準備接收著空投物資。
陣地上,坦克還有裝甲車都一同地發動起來進行暖車,一些車輛開始緩緩開動向前線陣地上開去,而自走火炮也開始發射最后的彈藥,向前來干擾空投的蘇軍炮兵陣地發射著最后存留的炮彈。
“遠暢小心后面!”盧磊即時地發出警告聲,王遠暢在得到盧磊的警告聲后迅速地向前跑動,盧磊的警告就是告訴著自己身后有著一個空投包裹落向自己。
“咚”的一聲,空投包撞擊在地面上,而空投包上的降落傘很快地掩蓋住旁邊的王遠暢。
盧磊沒有去幫王遠暢從降落傘里鉆出來,這點小事如果去幫的話反而會引起戰友的反感。盧磊拔出刺刀,鋒利的刺刀迅速地將捆扎在外面的繩索給割斷,而從旁邊跑過來的兩名戰士也協助這盧磊一同地解開著空投包。
“磊子,是啥玩意?!”王遠暢用刺刀將掩蓋自己的降落傘劃出一個大口子,正在割斷著纏繞自己身體的繩索。
“彈藥還有食品。”盧磊用槍托砸開一個熟悉的箱子,從里面抓出幾個彈匣往自己已經空置幾天的彈藥包里裝填著。
“有煙和其它東西沒?”
“不知道,這一包都是彈藥多。”因為彈藥的比重比油料重,因此彈藥空投包比油料包要先落地。在不遠處,幾個軟包著陸在地面上,一輛裝甲車迅速地駛向了這個空投包。
“磊子,幫我裝點彈藥!”王遠暢見到這輛裝甲車后急忙跑向另外一邊,因為王遠暢其實是這輛裝甲車上的射手,只是由于25米機炮的彈藥打完,王遠暢這才成為一個在戰壕里作戰的步兵。
“你們幾個,幫我把這幾箱彈藥搬到那輛車上去!”盧磊將自己身上的彈藥包揣滿彈藥后,指揮著另外的幾個戰士拎著幾箱彈藥向不遠處的裝甲車跑去……
地面上的士兵正在消耗分運著各種物資,炮兵也在努力的壓制住蘇軍擾襲的炮擊,通過51團攜帶來的炮彈軌跡雷達,炮兵們正用著自己的方式掩護著物資的接收。
凌晨五時四十分,剛剛空投完補給物資的運輸機編隊開始編隊返航時,一陣從低空中掠過的巨大轟鳴聲中,十架大型運輸直升機低空掠過王遠暢他們的上空,在補給站外面的集中醫護所處盤旋著陸。
“這一批一百六十三名危重傷員,你們要盡快的將他們送往醫院。”戰地醫院的中校院長大聲的向前來運輸傷員的醫護人員介紹著傷員們的病情,院長的手沒有戴手套,在手上褶皺凝結的血塊讓前來接應的醫護人員眼皮直跳。
“請放心,我們會盡可能的保住這些戰士的生命!”負責接送傷員的護士長向戰地醫院的院長保證著。
將直升機上的醫療藥品和血袋給取下,院長感覺到那幾名沒有能趕上第一批撤離的傷員中仍有人需要這些東西。
一架架的直升機卸下攜帶來的各種物資,向寬敞的機身里運送著傷員,巨大的六槳槳片掀帶起大量的寒風和煙塵似乎絲毫沒有影響這些已經憋屈很久的戰士們,戰士們卸下完物資后向寬敞的機身里運輸著各式的重傷員。
“你們在后方,得到什么消息沒有。”營長出言詢問著增援部隊,雖然機降的戰士數量和圍困自己蘇聯將近二十萬的部隊相差太大,但是多這么些許生力軍所帶來的士氣上的鼓舞要比實際意義大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