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全書玉的家人來了第179章全書玉的家人來了:、、、、、、、、、、、、、、、、、、、、、、、、、:irrxs8
負責捉拿莊子上的管事及下人的是丁家的大管事丁達。
丁家人丁一直不甚興旺,嫡系上一輩只有丁立生及丁義昌兩兄弟。丁義昌、丁富、丁榮已經被處死。嫡系這一支,也就只余下丁立生一人。因他是官府的人,雖長年住在官衙,旁支即便覬覦嫡系的位置,也不敢耍什么小心機。因而丁家如今的主事之人,就落到了丁達身上。
丁達帶著下人押解著莊子上的二十五人興沖沖地進到二堂,掃眼沒有看到丁立生,心頭當即就咯噔了一下。不是他敏感,愛胡思亂想,實在是文家出事還不到一個月,胡慶魯等待發落也就半個月前,丁立生該不會……容不得他多想,速速跪到地上,卑微道:“小人丁達見過大人。這些背地借丁大人仗勢欺人的狗東西,下人已經將他們全部帶來了,是殺是剮,全憑大人做主!”
陳韶的目光從他開始,一一掃過眾人后,吩咐蟬衣:“去將大娘他們請出來。”
老婦人、中年婦人及年輕男子從偏廳出來,看到丁家莊子上的人,本能地畏葸不前。
蟬衣攙扶著老婦人的胳膊,有意為她壯膽道:“大娘不用怕,丁大人都挨了板子,他們算什么?”
丁立生挨了板子?
丁達心頭再次咯噔一下后,不動聲色地彎下挺著的腰,默默將額頭觸到地面上。
“大娘、大嬸,”在蟬衣扶著老婦人走到近前時,陳韶緩聲開口,“您幾個認一認,當初到你們水塘里抓過魚的都有哪些人,打殺他爺爺、他爹的又有哪些人?”
老婦人小心翼翼地看向跪著的人。
陳韶冷聲命令:“都抬起頭來!”
無論是丁家人,還是丁家莊子上的人,聞言全都齊刷刷地抬起了頭。其中一個莊子上的人在抬頭的瞬間,兇狠地瞪了老婦人一眼。他自以為動作快,沒有人會發現,卻不料下一刻,陳韶便吩咐:“杖斃!”
羽林衛迅速上前,精準地將他拖了出去。
剩下的人雖不明所以,但聽著板子聲與哀求聲,無疑都變得惶恐起來。更有甚者,更是害怕地直接磕頭求饒:
“大人饒命,小人知道錯了,小人以后再也不敢了!”
“小人也知道錯了,小人真的知道錯了,求大人放過小人。”
“小人家中還有老娘要供養,求大人網開一面,小人以后再也不敢!”
更有機靈的,已向著老婦人和中年婦人求饒:
“大娘,我知道錯了,我不該去您家水塘抓魚,我回頭還您,一定還您,求大娘饒我一命!”
“大娘,我有錢,我給你賠錢,求你饒了我吧。”
老婦人看著以往高高在上,對他們不是罵,就是打的一群人,如今又哭又笑地求她原諒,心頭不由自主地便有些發軟。尤其是聽到幾個哭求家中還有老娘要供養的,更惹得她無論如何也張不開嘴去指認他們。
老婦人如此,中年婦人同樣如此。
而求她們的人看到她們松動,不由哭求得更凄厲了一些。
就在老婦人要回過頭來說算了的時候,陳韶淡聲提醒:“大娘不妨再好好想一想,他爺爺、他爹被他們打殺時,是否也向他們求過饒?您是不是也曾跪下來,給他們磕頭,求過他們放了他爺爺、他爹?他們可有憐過他爺爺一把年紀,可有憐過他爹還有老娘要供養?”
老婦人與中年婦人原本軟下去的心腸,瞬間又硬了起來。無他,當初他們打殺他爺爺、他爹的時候,他爺爺、他爹可是求饒求得嗓子都啞了,而他們磕頭求他們放人,也磕得頭都破了。他們不僅沒有放過他們,反而下手更重!
“他、他、他,還有他……”老婦人也不害怕了,手指從哭求的人身上一一點過去,很快就點出來了二十三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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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上總共只有二十五個人,他就點出來了二十三個人。
二十三人中,有十七個人是經常到水塘抓魚的人。
另有五個人是打殺老婦人及中年婦人丈夫的人。
陳韶漠然下令:“將他們五人拉到太守府外杖斃,以儆效尤!另十七人先杖五十,再送去給任家看管起來!”
這次沒有讓羽林衛動手,由衙役將他們全都拖了出去。
“多謝大人。”
陳韶在將老婦人、中年婦人及年輕男子重新帶回偏廳后,三人相繼跪下,哭著向她謝恩。同著蟬衣將他們扶起來,又讓他們坐下后,言語安撫了他們幾句,陳韶才吩咐:“去找全書玉拿二十貫錢過來,讓她記著,這個錢當是我們替丁立生墊付的,回頭讓她找丁立生補上。”
“我們不要錢。”老婦人趕緊拒絕,“大人替我們報過仇,這就夠了。”
中年婦人也道:“我們只是想給他父子倆討個公道,不是來要錢的。”
“我知道你們只是來討公道,不是為要錢。”在讓蟬衣趕緊去后,陳韶放緩語速,慢慢解釋,“太守府以前不作為,導致很多仗勢欺人或是肆意打殺他人的事情發生。雖然前來報案的,我都一一為他們做了主。但是,人死不能復生,且這個傷痛也永遠無法抹除。我能做的,也就是用這些兇手或是兇手所仰仗的勢拿出一部分錢財作為補償。因為類似的事太多,因而落到每個人手中的補償也并不多。事關這一點,還請大娘、大嬸見諒才是。”
陳韶說著,起身向她們揖了一禮。
老婦人和中年婦人趕緊站起來,一邊說著使不得,一邊號啕大哭起來。陳韶安撫了許久,才將他們安撫下來。
蟬衣拿錢回來,向著陳韶說道:“我讓衙役備了馬車護送大娘、大嬸,錢也一并放在馬車里了。”
老婦人趕緊道:“我們走回去就行了。”
“馬上就正午了,天這么熱,哪能讓您走回去?”蟬衣笑著勸道,“原本該留您吃過午飯,再歇一會兒才回去的。只怪我們近來實在是忙得腳不沾地,也沒有怎么歇好,實在抽不出精力照顧您,才委屈您頂著這大太陽回去了。”
老婦人不好意思道:“是我們耽誤你們了。”
“大娘哪里的話。”蟬衣一邊扶著她往外走,一邊道,“這些事本就是我們應該做的,您呀,不怪罪我們沒有早些給您做主就行了。”
“不怪罪,不怪罪。”老婦人忍不住又開始抹淚了,“如果不是你們,我們哪里能申冤,還拿錢?你們都是好人。成兒,快過來給幾個大人磕頭。”
成兒,便是一直跟著她們的年輕男子。
年輕男子就地跪下,朝著陳韶結結實實地磕了幾個頭。
陳韶受了他的禮,鼓勵道:“路上好好照顧你奶奶和你娘,回去后,也好好地過日子。”
將三人送上馬車,又交代衙役務必要將人安全送到家后,陳韶站在二堂前,目送著馬車走得不見了影,這才轉身回乘風院。
路上。
李天流瞅著她,悠閑地問道:“怎么不問問是誰指使他們攔路申冤?”
傅九驚詫:“他們是受人指使?”
李天流嘖一聲,不由看向蟬衣。恰好蟬衣也朝他看來。四目相對的瞬間,李天流忍不住挑一挑眉,蟬衣則翻了個白眼。李天流低笑一聲,故意問道:“看來蟬衣姑娘有不同的見解?”
蟬衣不甘示弱道:“李小將軍該不會以為只有自己是大聰明吧?”
李天流環著手:“我愿意洗耳恭聽。”
蟬衣嗤笑道:“你想聽,我就要說嗎?我又不是羽林衛,還得聽你指揮。”
傅九看著針鋒相對的兩人,嘀咕:“真是受人指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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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低笑出聲。
蟬衣則罵了聲笨。
傅九莫名其妙地各看他們兩眼后,快步跟上陳韶,等著她的解答。
雖然已經撿著陰涼處走了,但熱意還是順風一浪接著一浪地往人身上撲。陳韶忍著躁意,慢聲問道:“他們看到丁立生時,是什么反應?”
傅九想一想后,答道:“很害怕。”
陳韶接著問:“他們看到莊子上的那些人呢?”
傅九快速答道:“也很害怕。”
“害怕丁立生,尚還有理由。在我杖責了丁立生后,還害怕那莊子上的人,就只能說明他們的膽子很小了。”陳韶徐徐說道,“這么小的膽子,卻在惠民藥鋪那里,以害怕為由,意圖要挾我就在那邊給他們斷案,蹊不蹊蹺?”
“的確蹊蹺,”傅九老神在在的點一點頭,又轉而問道,“公子知道指使他們的人是誰了?”
陳韶想起茶樓上的那四個人影,不那么確定地說道:“差不多吧。”
大部分兇手都會重新回到案發現場。
根據這一原則,那四個人是……
文家已經出事。
胡慶魯也在等待發落。雖然她并沒有關押著他,但諒他也沒有那么大的膽子,敢那么大搖大擺地出現在那座茶樓,尤其還是臨街的位置。
任家為自保,如今正在全力向她示好。
那么與丁立生有敵意的就只余一個周家了。
可茶樓上有四個人,四個人都是周家人的可能性不大。那就只剩下:顧家、朱家、范家、戚家。
問題來了:顧家、朱家、范家、戚家是丁立生的盟友,為何要對付他呢?
傅九追問:“是誰?”
李天流和傅九也朝她看過來。
陳韶閑散道:“是誰,看緊丁立生就知道了。”
丁立生不是一個大氣的人,挨了板子,莊子也被她沒收了,不可能不報仇。只要盯緊他,很快就能知道誰是‘兇手’。
李天流嘖嘖有聲道:“原來你是故意打的丁立生。”
陳韶瞥他一眼:“他不該打嗎?”
“他不僅該打,還該殺,”李天流反問道,“你怎么不殺?”
陳韶平靜道:“他還有用。”
“溫水已經放好了,”全書玉站在乘風院門口,看到他們回來,忙迎上來,又跟著他們往回走,“飯菜也已經備好。你們都去洗一洗,洗完出來,接著吃飯,吃完就去歇息。”
蟬衣挽住她的手,大聲感慨道:“真好,累了回來,終于不用再忙前忙后了。”
全書玉笑著推她一把:“別貧了,快去吧。”
洗過澡,換好衣裳,又吃過飯。不用她再催,便各自都睡去了。
不必說,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日。
只是這一回,蟬衣比陳韶要先一步醒過來:“公子醒了?”
陳韶靠著枕頭坐起來,閉著眼睛捏著眉心,問道:“什么時辰了?”
蟬衣從屋外端進來水盆,擰了帕子遞給她:“再有半個時辰就午時了,歇一歇,正好可以吃午飯。”
陳韶頓手睜眼,透過窗戶看向外面的太陽。陽光明晃晃的,刺得人連眼睛都險些睜不開。速速收回目光,接過她遞來的帕子抹了兩把臉后,陳韶嘆道:“竟睡了這么久。”
“可不是,”蟬衣附和,“我也就比公子早醒來半個時辰。”
陳韶撐手起來,稍稍活動了一下肩頸后,穿好衣裳,出來坐到正堂,感受著從院中吹來的一陣陣熱風,接過蟬衣遞來的水,慢慢喝了半杯。
蟬衣又備了碟點心過來放到她跟前,隨后又從旁順手拿過來兩把扇子,遞她一把后,跟著坐下道:“稍早時候雷大人過來找過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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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想是為胡慶魯的事,陳韶也沒有多問,轉而問道:“惠民藥鋪那邊的免費看病,是不是已經結束了?”
“應該是結束了。”看著院子里的光影浮動,蟬衣答道,“不知公子何時會醒來,就沒有找人去過問。”
“等下午涼快些,讓人去將七爺和趙良柱一道請過來。”陳韶吩咐,“將那些學子也一并請過來。”
蟬衣問道:“是跟著去莊子上的那二十五個學子,還是去各個村子里的學子?”
陳韶道:“都請過來。”
蟬衣應好。
吃過飯,陳韶依舊有些疲軟地靠在椅子里沒有動。
蟬衣過來一邊給她揉肩一邊說道:“全書玉的父親來郡城了。”
陳韶不由往東廂房看上一眼:“什么時候來的?”
蟬衣語氣不甚好地答道:“來了有三四日了。”
“三四日?”陳韶下意識問,“來太守府找過全書玉了?”
“不僅找過,”蟬衣的語氣越加不好,“還在外邊肆意地散播著她的謠言呢。”
陳韶微微擰眉,昨日他們回乘風院的時候,全書玉不僅什么也沒有說,甚至連臉上也沒有表現分毫。
是不想讓她插手,還是不想在她勞累的時候麻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