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極品老太太,我帶著全家當首富

第32章成為老太太第三十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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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大大的噴嚏打得畫舫也跟著晃了晃,王耀祖扯了扯魚竿,趴在船頭回望:

“廣深,準是伯母想你了。離家半個月,還不回去?”

茶臺一角,胡廣深揉了揉鼻子。他皮膚白皙,鼻尖紅紅,剛打過噴嚏眼角泛著水光,唇紅齒白如同一位嬌養的小少爺。

“回去作甚?”他的聲音奶呼呼,偏偏又帶著驕傲,就像一個驕縱的孩子。

王耀祖見魚兒不露頭也回了船艙,隨手拿起一盞茶灌了滿嘴,重重放下茶杯,嘆了口氣:

“也是,胡廣清這次考中小三元,我爹肯定高興壞了,少不得要逮著我數落。”

王耀祖的父親便是縣城書院的院長,說是院長平日里也有教課。遇到胡廣清后,王院長對此子驚為天人,沒事就找兒子細數二者差距。

王耀祖課業還好,只是和胡廣清一比頓時秒成渣渣。院試之前,書院給他們這些不參加考試的學生放假,他約了三五好友到莊子上小住,也算避開胡廣清的鋒芒。

胡廣清不負眾望,一舉成就“小三元”美譽,他沒回去都能想象得到該是何等糟心。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哎,歲月靜好的日子不多了。

“快看,那是不是胡廣清?”趙天幕一嗓子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他砸吧著嘴感慨:

“整日讀書的書呆也開始游山玩水了?”

胡廣深不悅地瞥了眼趙天幕,隨即也看了過去。

一群人從遠處走來,穿著書院服的胡廣清長身而立,舉手投足從容不迫,一步一行皆是風姿。

十五歲的秀才公,前途似錦。

“還真是他。”

作為縣城書院的“風云人物”,胡廣清可謂人盡皆知。以他的年紀成為秀才本就扎眼,而今又是“小三元”,有人羨慕有人嫉妒。

“二哥!”

小胖墩胡廣茂脫離隊伍,朝著畫舫跑來。

身上的肉隨著他的跑動一顛一顛,劃成波浪。剛跑沒幾步已氣喘吁吁,仍執拗地奔了過來。

胡廣深剛開始沒認出他,聽到他喊“二哥”才意識到這是誰。

“茂哥兒,你怎么在這兒?”

胡廣深常年居住縣城,除了過年會回趟胡家,多數時候與胡家人并無交集。比起胡家,他與他的外家秦家更親近些。

胡廣茂則對他的二哥分外想念,巴不得時時見到才好。而今,這個想法終于實現了。

“我也到書院讀書了,二哥,以后我們就是同門師兄弟了。”他興奮地同胡廣深講書院種種,比他想象中好太多,就像奶講的那樣:頓頓有肉,頓頓管飽。

胡廣深也笑著回應:

“那敢情好。”

笑意卻不達眼底。

爹說,胡廣清是沾了他的光才有書讀,胡家原本不會送兒郎進書院。可現在胡家卻把胡廣茂送進了書院,難不成也是沾了他的光?

胡廣清一行也走了過來,同樣的年紀,偏偏他有種鶴立雞群的感覺。農家出身,那氣度堪比氏族。

畫舫離岸邊很近,一步就能跨上。

王耀祖見此走到船頭,拱手作揖:

“不好意思啊師兄,我們的船滿員了。”

今日游湖人多,畫舫都被包了出去。胡廣清想游湖,怕是要等不少時間。

王耀祖壞心眼地想:讓胡廣清多等一會兒才好,想占他的便宜?沒門!

胡廣清淺笑看他,明明也沒說什么,偏讓人有種被看穿的感覺。王耀祖梗著脖子不想被胡廣清小瞧,忽聽旁邊傳來一道聲音:

“在下蘇盛,久違胡案首大名,不知可否有幸同游?”

一條畫舫不知何時停在旁邊,劍眉星目的少年郎文雅從容,舉手投足客氣又不失涵養。

張知成在胡廣清耳邊小聲提醒:

“那天他和趙天莽坐在一起。”

放榜那日,趙天莽找茬,這蘇盛與趙天莽同坐一桌,焉知不是一伙人?

張知成現在都出現條件反射了,只要是和趙天莽沾邊的人,通通防備。十五歲的小三元吶!來時院長千叮萬囑一定要照看好胡廣清,千萬別讓歹人鉆了空子。

胡廣清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隨即看向船艙。他的目光與蘇盛撞到一起,同樣的年紀,同樣的氣度,一見便心生好感。

人和人的緣分有時就是這樣奇妙,一眼便知此人能否結交。

胡廣清拱了拱手:“榮幸之至。”

蘇盛乘坐的畫舫比王耀祖那條更大、更華美。雕欄的裝飾鋪了滿艙,更不乏精美器具,綾羅綢緞的布置。

小胖墩胡廣茂從這頭逛到那頭,看什么都新奇。

另一條畫舫上的王耀祖捏了捏拳頭,心氣不順。這就是考中“小三元”的妙處,就算是鄉下來的泥腿子,也隨時都有人想要交好。

憑什么!

心氣不順的他想要譏諷幾句,被胡廣深攔住:

“那是蘇家的標識。”

他指著畫舫上一個小小的蘭花圖案戒告。

當今有四大氏族,眉山蘇氏,婺源朱氏,姑蘇范氏,四明史氏。四大家族與朝廷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而眉山蘇氏人才輩出,當屬四大家族之首。

王耀祖張大嘴巴,連嘆胡廣清走了什么運,居然能入蘇家子的眼。

那可是蘇家啊!他主動,人家都不一定能搭理。可胡廣清……卻是蘇家主動交好的對象。

張知成自上了船便待在胡廣清身邊,就怕蘇盛來陰的,防不勝防。

胡廣清坦然入座,不見學子卑微,滿身氣度已露端倪,忽他聽言:

“還未感謝兄臺上次出手相助。”

張知成聽得莫名,蘇盛拿起茶壺的手也微微停頓。他給對面斟上茶,放下茶壺才擺擺手: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蘇盛笑起來時眼睛彎彎,就像新月如鉤,極富美感。

他都沒想到胡廣清竟能看穿,由此可見他的眼光極好。

“于兄臺許是舉手,于我卻堪比千金。廣清在此謝過兄臺。”

胡廣清起身,朝蘇盛鄭重行過一禮。他身形消瘦,行禮的動作如同行云流水,看得人心生愉悅。

無論心智、能力,亦或是膽識、禮儀,均為上等。

蘇盛默默點頭,側身避禮,方言:

“我字子由。”

作為讀書人來講,除非至交好友,“字”一般不會輕易對人言。蘇盛此舉無異交好。

胡廣清微有羞意:

“我尚未取字。”

“那我便喚你廣清?”

“子由兄。”

“廣清兄。”

兩個人你來我往,看起來親密無間。

周圍人面面相覷,不解初初相識的二人怎會這般投緣。

就算全程見證了他們相識過程的張知成也二丈摸不著頭。

蘇盛什么時候幫助了胡廣清?

他怎么不知道!:sjw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