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成為老太太第七十五天第75章成為老太太第七十五天←→::mayiwsk
善施看著在田間地頭親自插秧在自家主子,下巴都要驚掉了。
主子今天起了個大早,說要到上河村看看老太太,他本就覺得奇怪。來了之后看到主子簡直像換了人,換上胡家的粗布衣裳,就像個鄉野村夫。
直到主子親自插秧,并樂此不疲,善施忽然頓悟:主子是在討好老太太!
雖然不知道為何要這般,但主子做事向來穩妥。
善施思量著,他若是插足其中,主子會不會不喜?雖然他有心幫著主子分擔農活,但主子做事一向分寸,沒得吩咐貿然前往,他怕弄巧成拙。
哎,當人下屬的不好干,琢磨來琢磨去,主子的心思最難猜。
“善大哥,喝碗綠豆湯吧,這是解暑的。”
胡寶珠穿上最得體的衣裳,扭著腰肢,出現在善施面前。
春日陽光大,站在田埂上是有些曬了。胡寶珠給善施舀了一大碗,笑意盈盈地遞給他。
嬌俏可人的姑娘如嬌花綻放,一顰一笑皆是風情。可惜,善施是個不解風情的。
熬得軟爛的綠豆湯比姑娘更吸引他。
“你還會熬綠豆湯?”他頗為稀奇。
綠豆這種東西在農家并不少見,但也不多見。多半人家都會拿來賣錢,并不會自己享用。胡家不但沒賣錢,胡寶珠還知道這東西解暑,不愧是耕讀之家。
越和胡家老太太接觸,善施越能發現胡家與想象中的農家完全不同。老太太開明、大氣、有學識、有見識,最重要的是,她善解人意。主子不是好相處的人,能和主子聊到一起去的人,該是何等良善吶。
善施劍眉星目,常年習武的身軀與鄉下漢子截然不同,那種帶著朝氣與貴氣的模樣深深令胡寶珠著迷。
她雙手絞在一起,看看善施,又飛快低下頭,含羞帶怯:
“我們鄉下人,什么都會干點。我做飯手藝還行,今天中午請你嘗嘗。”
女兒家的心事一目了然,胡寶珠已經十八了,這個年紀放在任何一戶人家都屬于老姑娘。
老太太疼她,愿意讓她多留幾年。胡寶珠也找不到合眼緣的男人,一直耽擱到現在。
現在,她覺得善施就不錯。
胡寶珠討好一個人的時候,眉眼含笑,很是惹人憐愛。
善施倒沒什么想法,順從點點頭:
“那我一定好好品嘗。”
說著,喝了一口綠豆湯。綠豆湯是涼的!
曬了許久的人喝上一碗冰鎮綠豆湯,該是何等愜意?
“放糖了?”
甜滋滋的,很好喝。不等胡寶珠作答,善施又喝了一大口,喝完砸砸嘴巴,回味無窮:
“這甜味倒是與眾不同。”
和糕點里的糖截然不同,又確實是糖。
胡寶珠立即成了“星星眼”,她夸張地張大嘴巴,一個勁兒夸贊:
“善大哥好厲害,一吃便吃出來了。”
這東西,她第一次吃都不知道是什么。
“是用麥芽做的飴糖,味道好,還,還對身體好呢。”胡寶珠磕磕絆絆,那句描述的詞終究想不起來,就換了個“對身體好”。
她略帶幾分不安,生怕被善施看出端倪。
善施什么都沒看出來,胡寶珠的不安,在他看來是還不熟悉造成的膽怯。
“飴糖?你還會做飴糖?”善施眼睛都亮了,比星星還耀眼。
胡寶珠看愣了幾分,一顆心“怦怦”亂跳,她覺得自己找到了命定之人。
善施,就是她要找的人!
心中的怯意,因羞澀掩飾得剛剛好。胡寶珠含笑道:
“會一點……”其實一點兒也不會。
這東西是胡嫣兒做出來的。
但……都是一家人,她說是她做的就是她做的。
這樣一想,胡寶珠頓時底氣十足。連看向善施的眼神都帶了堅定。
這個男人,她要定了!
善施幼時身體不爽,需要用飴糖配藥,后來身體好了,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吃過飴糖。等他想起時再尋這個味道,卻都不像。
但胡寶珠做的,很像他記憶中的味道。
“這可不是會一點的事。能不能教教我?”善施說完立即意識到自己唐突了:
“瞧我,多嘴了。”方子都是保密的,興許這方子胡家另有他用,他多這句話著實不該。
哪里是多嘴呢?
胡寶珠求之不得。
“不不,可以教,可以教。不過得準備準備,下次吧。下次你來,我教你做飴糖。”
她得趁這段時間學會如何做飴糖,否則就要露餡了。
胡寶珠正愁不知如何與善施拉近關系,有緣分的人不用求,這不,機會自己找來了。
雖然胡寶珠回得大氣,但善施也不小氣。
“我把方子買下。”他也不外傳,就做了自己吃。
胡寶珠喜歡錢不假,但若為了錢與善施疏遠,才是得不償失。
“善大哥說這話就見外了。聽聞善大哥乃臨安府人士?”
“嗯。”得到善施的肯定答復,胡寶珠的眼睛更亮了。
“女兒家嘛,總是愛美的。下次善大哥給我帶幾只臨安府的珠花便可。”
男子送女主珠花定親,畫本里都是這樣寫的。
胡寶珠的胸口仿佛圍了幾只小鹿亂撞,她怯怯的又期待地看向善施,少女心事總是春,她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想看看屬于善施的世界。
“這有何難?”善施一口答應,他心里壓根沒有定親一說。這是謝禮,意義不同。
老太太和趙淵說到興起,沒工夫搭理她。胡寶珠放下綠豆粥,興高采烈地離開了。
走到一半,看到有人趴在田埂上。若不細看,很容易忽略過去。
“張毅?”胡寶珠認出了趴在地上的人,正是隔壁張寡婦家的兒子,張毅。
張毅身體不好,從來沒有下地干過活。
今年老太太得了張氏的經驗,主動將張家的地攬過來,種的也是胡家的“陳糧”。雖說胡寶珠不認為一點經驗就值當幫忙種地,但兩家的關系無形中好像親近了許多。
張毅從地上爬起來,理了理不算整齊的衣衫,斜眼盯著胡寶珠,那眼神有說不出的復雜。
胡寶珠被他盯得難受,總覺得自己出門忘記洗臉,要不他作甚這樣盯她?
張毅臉色微紅,看起來像生病了。胡寶珠準備關心一下,便聽他道:
“私相授受。”
指的是剛才胡寶珠和善施的對話。
胡寶珠:“……”
病秧子,病死他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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