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婚姻,一直分居[七零]

15 打水井

二寶伸出兩只小手包住媽媽的臉:“爸爸疼媽媽。”

大寶:“媽媽,爸爸聽見會傷心的。”

“什么這么香?”葉煩問。

大寶無奈地翻個白眼:“你不要說別的!媽媽,說你呢。態度端正!”

葉煩揪住他的耳朵:“誰態度端正?”

“我,我我,媽媽饒命,爸爸救命”

葉煩打斷:“叫姥姥也沒用。”

“偶爾有用。”耿致曄推門進來,“別欺負他。我把鍋里的粥盛出來燒半鍋水,你用熱水擦擦身體再洗頭。”然后問倆孩子,“豆腐魚做好了,還吃嗎?”

兄妹倆沒有親眼看到葉煩在井里,又因為在他們眼里媽媽很厲害,媽媽干不成的事爸爸可以,所以倆孩子之前見葉煩全身濕透也沒有很慌。不過兩個機靈鬼也看出媽媽精神不好,粥吃下去一會又餓也不敢鬧。

可是爸爸主動提起就不一樣了。兄妹倆異口同聲:“要!”

大寶自己下來穿鞋:“爸爸,我可以吃一個大饅頭。”

“沒買到面。食堂該做飯了。過會兒去食堂看著買幾個。”耿致曄對葉煩說,“休息一會,打好水叫你。”

葉煩不想一人待著,套上外套,趿拉著鞋出來。

耿致曄見狀把搪瓷盆里的粥端過來,拿四副碗筷和勺子,給倆孩子盛半碗粥,給自己和葉煩各盛一碗。

大寶看看媽媽爸爸的碗又看看自己的碗,氣得小嘴上可以掛油瓶。

耿致曄無語又想笑:“盆里還有,吃完再盛。”用二寶的小勺挖一勺豆腐魚,“慢點吃,別卡著。”又提醒葉煩用勺子。

大寶顧不上生氣,板著小臉嚴肅地問:“我的呢?”

“手受傷了?”耿致曄說歸說,還是給兒子挖一勺,“二寶,好吃嗎?”

二寶很喜歡,連連點頭:“滑滑的,爸爸吃。”

耿致曄轉向葉煩:“明早再買幾斤?”

葉煩前世忙著賺錢,今生忙著帶娃工作,沒怎么擺弄過水產:“多買幾樣,我跟你學學怎么做。”

大寶很是滿意的點頭:“媽媽,這樣就對啦。”

葉煩瞪他:“說話跟個孩子精似的,你看看自己多大。”說到大兒子,忍不住學給耿致曄聽,“跟他玩沙包的那

幾個小孩,他都不知道人家叫什么,還比他大那么多,也敢跟人玩。耿大寶,跟人丟沙包的時候都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重嗎?”

大寶脫口道:“我沒逞強。”

葉煩噎住。

耿致曄想笑:“都不許說了,先吃飯。”

大寶挖一勺豆腐魚,看著她媽送自己嘴里,就不給你吃。

葉煩翻個白眼,幼不幼稚啊。

耿致曄裝沒看見:“煩煩,買菜的時候遇到幾個人說家具做好了,你在家看看怎么擺放,我請他們幫我們送過來。”

“不買饅頭啊?”大寶好幾天沒吃饅頭了。

耿致曄:“買回來再去。”

大寶趴在桌上一手護著碗一手往嘴里扒粥,眼珠亂轉,小腦瓜不停。葉煩在兒子對面,抬眼看到他的小樣兒:“耿大寶,有話直說。”

“可以嗎?”大寶坐直。

葉煩:“我現在心情不錯。”

“我也心情不錯。”

葉煩又想翻白眼:“不要學我說話。快說!”

大寶立刻說:“爸爸,我會買東西。”

“我知道。但是剛出鍋的饅頭燙。”耿致曄沒說島上路不平,他端著饅頭容易摔倒,不然耿大寶又該信誓旦旦保證他不會摔倒,可能還會端起盛粥的搪瓷盆證明給他看。

大寶頗失落地點點小腦袋。

耿致曄:“明天沒事,爸爸帶你和媽媽妹妹出去玩。”

大寶好奇地問:“這里大嗎?”

“長十多公里,寬七八公里,不小。”耿致曄道,“不過山多,田地跟豆腐塊似的,走幾步就有個小溝渠,跟老家不一樣,你倆應該會喜歡。”

二寶放下她的小勺子,大聲宣布:“爸爸,我喜歡玩水。”

大寶慌忙捂住她的嘴巴:“咋啥大實話都說?”

二寶轉向哥哥,眨巴眨巴跟葉煩一模一樣的眼睛,不可以說嗎。

大寶點頭,咱們自己知道就行了。

二寶跟著點頭,好的,哥哥!

葉煩過了餓勁不想吃,勉強把粥喝完,就把搪瓷盆里的粥倒耿致曄碗里。耿致曄問:“都給我你不吃?”

“大寶二寶要不要?”也煩問。

大寶想說媽媽偏心,張嘴打個飽嗝,頓時蔫了

二寶機靈歸機靈,可她小,大寶不說話,她一時不知說什么,乖乖搖頭。

葉煩把她的空碗放空盆里,耿致曄見狀就說:“放著我刷。鍋里的水該熱了。”

葉煩打半盆水,去屋檐底下洗頭。

耿致曄往桶里兌兩瓢熱水和一瓢井水,拎到葉煩身邊:“用這里的水沖一下。”

“我頭發太長,你幫我剪掉點吧。挑水洗頭太麻煩了。”

耿致曄:“我挑。”

“……”葉煩無奈地問:“你不在家呢?剪到肩膀可以扎住就行了。對了,有買頭發的嗎?”

耿致曄:“……養不活你嗎?趕緊洗,別著涼。”到屋里把鍋碗瓢盆刷干凈,拿著帶蓋的搪瓷盆,“大寶,二寶,跟爸爸一起去?”

大寶:“遠不遠啊?”

耿致曄點頭,二寶伸手:“爸爸抱。”

“……怎么這么機靈啊。”耿致曄就當自己負重訓練。

然而他沒想到回來得抱兩個胖娃娃。到家胳膊都酸了。葉煩見他揉胳膊:“大寶沒提醒你別逞強?”

大寶捂著小臉,像惱羞成怒似的大聲叫嚷著:“不許說!”

葉煩白了他一眼拿著衣服出去,院里只有兩根粗棍和一根晾衣繩,她忍不住嘆了口氣又忘記這里沒壓水井,更沒有自來水。

耿致曄出來把盆奪走:“明天我挑水洗。”

葉煩頗心累:“耿團長,聽說過一句話嗎?人是活的!”

耿致曄點頭:“知道,找人問過,這里的地質不好打井。真要打你得做好滿院窟窿的準備。”

葉煩:“種菜省得翻地。”

“既然決定了,我拉家具的時候找人問問,然后叫他們抽空過來看看?”

葉煩有一點顧慮:“我聽不懂當地方言,你在吧?”

“回來的早,我的假期還有幾天。”耿致曄把飯桌拉到一邊,沖葉煩伸出手,葉煩把錢遞給他,耿致曄沖她點一下頭就往外走。

大寶很是稀奇:“媽媽怎么知道爸爸伸手要錢啊?”

“拉家具不給人錢?笨!”葉煩去廚房拎一桶水,到晾衣繩下洗衣服。

大寶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不知道去哪里玩兒,拎著倆小板凳,跟二寶一左一右坐在媽媽對

面,跟倆門神似的。

葉煩:“怎么不跟新朋友玩兒去?”

大寶趴在自己腿上,很不自然地說:“我不知道苗苗姐家在哪兒。”

“不會問啊?”

“問誰呀?誰都不認識。”

葉煩想笑但忍住了。要不是念他才四歲,非得說你耿大寶也有膽怯的一天。

“在咱家東邊。你倆跟你爸買饅頭的時候,我看到他們姐弟三個在院里玩兒。”葉煩見他起來,“著什么急?坐下!人家要是正在寫作業呢?”

大寶坐下,二寶見狀也乖乖坐下。

葉煩:“可樂還剩幾瓶?”

二寶伸出兩根手指:“哥哥一瓶,二寶一瓶。”說完又要求喝可樂。

牙還沒長齊,葉煩哪敢叫她連著幾天喝可樂:“糖果呢?”

大寶:“還有好多個。媽媽,爸爸答應給我買兩斤。”

“你也答應不把今天的事告訴姥姥姥爺,你遵守了嗎?”

大寶急眼:“二寶說的也怪我啊?”

“你不提醒二寶想不起來。”二寶還沒記事,等到明年耿致曄休假她早忘了。葉煩不想同他廢話,“你講信用,我告訴你怎么做。”

衣服都是今早穿的,還沒來得及臟,葉煩跟倆孩子說著話的工夫就把衣服晾繩上。

“好吧,好吧。”大寶一副“讓你一次”的神色瞥他媽,“可以說了嗎?”

葉煩沖倆孩子招招手,大寶二寶起身,葉煩拎著兩個板凳走在前面,大寶二寶邁著小腿跟在后面跑,不仔細看跟遛小狗似的。

葉煩把板凳靠墻放:“等著。”

兄妹倆坐下等著。

葉煩去她和耿致曄房里抓一把奶糖,粗略估計有二十個。葉煩拿五六個塞二寶的兩個褲兜里,然后往大寶兜里塞幾個,最后剩幾個,倆孩子一人倆:“大寶,到隔壁先問苗苗姐姐在不在家。如果有人告訴你在家,你問她要不要寫作業。她說要寫作業,你就說明天找她玩兒。如果不用寫作業,你和二寶跟她玩,請她吃糖。”

大寶:“不請大弟和小妹嗎?”

葉煩下意識想問什么大弟小妹,忽然想到之前廖苗苗來她家身后還有倆小孩:“她弟弟妹妹啊?請。如果她爸媽在家,你不可以小氣。他們是你爸的朋友,

就像供銷社的主任是媽媽的朋友。”

大寶點頭:“媽媽,什么時候去啊?”

“現在就可以。路上石頭多,你拉著妹妹。如果她家院門關著,你問里面有沒有人。如果門開著,你到堂屋門口敲門,人家看見你你再進去。就算門開著也不可以直接進。”

大寶遇到不懂的很聽話。他和二寶到隔壁,見院門開著下意識往自家方向看。葉煩在院里沖他抬抬手,大寶拉著妹妹到房屋門口,客廳里沒人,大寶一邊敲門一邊問:“有人嗎?”

廖政委的愛人莊秋月從房里出來,拿著針線盒鞋底,一時沒反應過來:“你們是……?”

“我叫大寶,這是我妹妹二寶。我爸爸是耿致曄,我媽媽叫葉煩。”

莊秋月有印象:“我見過你倆,是早上,對吧?進來。”

“苗苗姐在家嗎?”

廖苗苗已經從房里出來。

大寶按照媽媽教的先問她要不要寫作業。莊秋月沒見過這么小又這么會說的小孩,就說不著急。廖苗苗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她媽什么時候這么好說話啊。

大寶就問可不可以跟她玩。

廖苗苗側身向臥室房門:“先過來,我還有一點作業,一會就好。”

大寶伸出手請她吃糖,二寶學哥哥也要請她吃糖。大寶拿過妹妹手里的糖給莊秋月和廖家姐弟三人一人一個。

四人面面相覷,由廖苗苗開口問:“你們吃什么啊?”

大寶二寶一起拍褲兜。

廖苗苗放心下來就帶他們進屋。

莊秋月不禁咂舌,不愧是大地方來的小孩。

島上事少,屁大點事都能引起人們關注,何況抱錯孩子這么大的事。莊秋月中午挑水,來回一路上碰到三個問她知不知道她家新鄰居葉煩其實姓陳。

陳寬仁和趙茹萍干的事缺德,導致莊秋月對葉煩感官復雜。廖政委回來吃午飯,莊秋月說起這事問他怎么看。廖政委問她自己辛辛苦苦養大的閨女舍得送人嗎。莊秋月說陳家把陳小慧還回去了。廖政委和水泥的時候腦袋閑著沒事琢磨出點什么,就對妻子說憑葉家的條件,葉煩是個兒子陳家也舍得。

不是葉煩賴在葉家不走,莊秋月對她的感官好了很多,又見大寶二寶這么懂事,她不由得想

到一點,葉煩的工作可以讓給陳小慧,她這些年的見識學識誰都拿不走。

所以葉煩本姓陳也是她期待的新鄰居。

莊秋月到女兒臥室門口問:“大寶,你媽知道你和妹妹來找苗苗嗎?”

大寶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