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四爺,二餅福晉

164 金銀珠寶堆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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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親王道,“回程時船上除去金銀珠寶,便是淡水和食物。我們在船上放很多食物就不用像去時那樣,十天半個月下船一次。”

禛:“你們沒帶些那邊的貨物回來?”

恭親王說,“有,不過不是我買的,那邊的王公大臣送的,還有一點咱們這邊沒有的作物,放在一起滿打滿算一船。”

“隨你們同去的商戶沒買東西?”禛又問。

恭親王:“那邊的人的審美和咱們這邊差別甚大,怕運回來沒人要,同去的商戶沒敢多買,捎帶的特產還沒放滿船艙。從埃及回來時,好幾條船的倉庫都空著,途徑印度、泰國等地,靠岸補一些當地貨物,倉庫勉強能看。說起來這次多虧慶復,不然你們就見不到五叔咯。”

哥倆心中一緊,“出了何事?”

“在泰國停留幾天后我們便不打算再靠岸,為了快點回來,我沒聽你的,禛。繞過南海,準備一條線直達天津衛,因為去時風平浪靜,我們便大意了。

“大概行駛到呂宋島西邊,突然出現一隊船直奔我們而來,發現時離我們大概還有一兩百米。當時正值傍晚,我、衡臣和慶復三個在船頭喝茶看夕陽,慶復看到那些船就說不對勁,這時候應該返航,沒有出海的道理。

“我跟衡臣兩個說也許人家和我們一樣趕路,慶復那小子來一句,小心駛得萬年船,沒等我和衡臣開口,他就跑到旁邊的火炮前,朝著人家放一炮。”恭親王說起這話捂臉,“炮彈打出去,我倆訓他,萬一洋人的商船怎么辦?那小子不愧是你舅舅,接一句有四阿哥,怕啥。”

大阿哥噴笑出聲,禛扶額,“是不用怕,引起國際糾紛爺就把他扔出去。”

“咳咳,五叔你繼續。”褆睨禛一眼。

恭親王道,“慶復雖然魯莽還算懂事,知道情況不明不能傷著對方,炮彈打到旁邊海水里,兩翼護航船趕到我們前面,對面的船就朝護航船開槍。護航船上面有三架大炮,六枚炮/彈打出去,對方估計沒想到我們的火力這么猛,傷到一艘船,他們居然棄船而逃。”

“所以是海盜?”禛問。

恭親王道,“是也不是。”

大阿哥好奇,此話怎講?”

“起初以為是海盜,衡臣指揮咱們的人把船上幸存者綁起來,其中幾個人掙扎,衡臣便走向前,打算用洋文呵斥他們老實點,卻聽到對方提起國王。衡臣跟太子學過一段時間洋文,什么英語、西班牙語亂七八糟的都學一點,他怕沒聽清急掰開對方的手,看到手心里有很多老繭,而手背卻不是像干粗活的人。

“據他說當時有個大膽猜測,不敢相信,就喊來咱們船上的洋人詢問海盜的來頭,如果不是說實話,就把他們切塊為海魚。”恭親王說到這里打個寒噤,“瞧著張衡臣像個文弱書生,沒想到這么血腥,不愧是把你當成偶爾的人。”

“這也跟我有關?”四爺無語了。

恭親王偏偏還點頭,“那些海盜不信,結果衡臣真讓護航士兵在海盜船上表演一遍凌遲,他們這才老實。據那些人交代,他們在陸地上是士兵,登上船官服脫掉便是海盜。”

“還有這樣的?”大阿哥長見識了,“五叔的意思他們國王授意的?”

禛沒感到意外,恭親王剛說時他便猜出一二,“那些人呢?”

“是的。經審問,他們不敢來咱們這邊,因咱們的人沒有出海經商的,所以沒傷害過咱們的百姓,但是別的國家的商戶就沒這么好運。我和衡臣幾人決定,把他們殺了扔海里去。”恭親王道,“船上的貨物搬到咱們船上,就把那艘船燒了。”

“知道他們是哪國人么?”大阿哥不敢相信世上還有這種皇帝。當年朝廷跟三藩交戰,汗阿瑪窮的恨不得頓頓吃饅頭喝涼水,也沒想過去掠奪小國家。

恭親王搖頭,“再審下去他們就不說了,有兩個還趁機跳到海里自殺。”

禛見大哥的情緒很低,拍拍他的肩膀,“這就是外面的世界,弱肉強食,沒道義可言。五叔,帶我去看看吧。”

此行是由西洋學堂的師生、火器學院的學生、商戶和士兵組成。恭親王身份最尊貴,他擔任領隊,張廷玉的官職最高,帶著詹事府其他人料理船上的事。

十艘船靠岸,因這次是由四阿哥組織的,恭親王說他下船等四阿哥,其他人便都留在船上。這會兒看到四阿哥來了,好多人熱淚盈眶,禛疑惑不解,“他們怎么了?”

恭親王笑道,“看到你激動的。”

“我?”禛問,“我跟他們又不熟,只見過他們幾次啊。”還是他們快走的時候。

恭親王:“老四你可不知道,那幾家做瓷器生意的人這次可賺足了,據其中一掌柜的說,這次出海賺的比他們家一年的賺的還多。你現在就是財神爺,剛返航他們就問我什么時候再來。”一頓,“咱什么時候再去一次?”

禛笑了,“其實是五叔想去吧?”

“不,不......”恭親王連連搖頭,“我這輩子都不想再坐船了。”恭親王可算是怕了。但是出去一趟,恭親王才知道外面的天有多高,他不想出去,家里的兒子們大了,倒是可以出去長長見識。

禛笑笑,“大哥,咱們是先把東西拉回京城還是就地分好?”

“老四你啥意思?”恭親王走在前頭,腳步一頓,“不是我想的那樣吧?”

“也許就是你想的那樣。”禛話音落下,張廷玉從船上跳下來,見著禛就單膝跪地,“下官給四爺請安。”

“眼里只有你四爺?”大阿哥哼一聲。

張廷玉道,“廷玉見過大阿哥。”

褆白他一眼,“把那些大掌柜找來,還有船上的士兵和詹事府的屬官,你四爺有事要說。”

眾人見著禛來了,早跑出船艙等著,聽到大阿哥的話不用張廷玉開口,被點名的人抬腳隨禛走進恭親王住的那條船。

禛讓張廷玉把賬冊拿出來,“所有的東西都在賬上?”

“除了海盜船上的。”張廷玉道。

船從泰國出發時,張廷玉從恭親王哪里得知到天津衛才會靠岸,他就帶著屬官把賬冊整理出來。

禛見賬面上的金銀趕上了國庫的庫存,后面還有珍珠瑪瑙等物,“這次去的真值。”

“聽說四爺現在在戶部?”張廷玉問。

禛點頭,抬眼看一下,“人都到齊了?”

“到齊了。”張廷玉站在禛身后,示意所有人安靜,然后給眾人介紹禛和大阿哥,眾人見禮后禛也沒坐下,“當初說好,此次歸來我有重賞。張廷玉,你且記下,恭親王乃領隊,恭親王五萬兩白銀,張廷玉兩萬——”

“四爺使不得。”張廷玉的手一抖。他這次是出公差,拿著詹事府的俸祿,再拿兩萬兩,回到家他爹一準削他,上次揍他就沒揍成。

張廷玉一打斷,恭親王打個激靈。他扔下差事背著皇兄跑出去,船上的銀子屆時可是要歸內務府的,以皇兄見著銀子就走不動的德性,他拿走五萬兩,雖然對五爺來說不多,恭親王也不敢要,“老四,不行,這些銀子要歸國庫的。”

幾個機靈的士兵屬官也想到,聽說那十艘貨物其中一半是四阿哥的錢買的,但四阿哥也說了,如果賣價超出他的定價,他只要兩成,現在別說超出,有些東西在四阿哥定的價格的基礎上翻了兩倍三倍,對外國人來講稀缺的翻了十倍不止。

四阿哥要兩成,剩下的八成歸內務府,據說皇上天天想著內務府的錢,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跟皇上爭。

本來好奇四阿哥喊他們過來干么,知道他要論功行賞賜,眾人呼啦啦跪下,直呼四爺使不得,為朝廷辦事是他們的職責云云。

商號大管事第一次看到這種情況,見恭親王和大阿哥變成了隱形人,所有士兵和屬官眼只有四阿哥,對四阿哥又多了一層認識。

“諸位請起,衡臣,這些錢從爺的那份里出,謝謝你們支持爺。”禛示意他們先不要講,“待會兒還得勞煩各位把船上的貨物運到我府上。”沖著那些商號掌柜道,“你們的貨物爺就沒法幫忙了。”

“草民已租好車子。”一位年長的掌柜忙說。

“那就好,待會兒你們的先裝車。”禛一頓,“衡臣繼續,慶復發現海盜有功,賞兩萬兩,士兵和屬官每人一萬,爺謝謝你們支持此次西洋之行。”說著話沖眾人抱拳。

護航士兵雖然都是八旗子弟,可也沒多少機會面見皇阿哥,禛來這一出,眾人又跪在地上,“四爺使不得。”

禛虛抬手示意眾人起來,“隨行學子每人一千兩,一路伺候的奴才每人一千兩,都從爺這里出。不用推辭,諸位都知道這次行動是背著皇上的,在這種情況下,你們沖太子和爺的名頭敢跟船出海,我謝謝你們。廢話爺就不多說了,衡臣,有銀票給銀票,沒銀票給金銀,錢拿到手便開始卸貨,裝車后即可進京。還有,爺不希望船上的東西弄的人盡皆知。”

禛的話音很輕,但是眾人頭皮一緊,出于對皇權的畏懼,忙稱不敢,四爺放心,他們會把此行發生的事爛在肚子里。

“這么多東西都拉到你府上,禛,皇上那里怎么交代。“恭親王苦著臉道。

禛:“我原以為刨去來回花費最多賺十倍差價,哪想到會是幾十倍。五叔你幸好把銀子換成金子和珍珠寶石,不然,十艘船也不裝不下。”

“人家也沒這么多白銀。”說起這個,恭親王又樂了,這些錢都是在他的帶領下賺的,就沖這一次,足夠名留青史。

“所以這么多錢我必須好好想怎么用。”禛道,“不然到汗阿瑪手里,他不去江南玩就得去塞外逛,多少錢也不夠他這樣耍。”

“老四別這樣說皇上,你汗阿瑪每日最多睡三個時辰,一年就指著塞北江南松松筋骨呢。”恭親王提醒他。

禛不理,“大哥去找一隊士兵來,護著咱們的車子。”

褆沖身邊的小太監抬抬手,“把此地的將軍找來。”

內侍跑出去,跟從外面進來的張廷玉撞個滿懷,張廷玉慌忙護著懷里的東西,禛好奇,“你手里抱的什么。”

“哎,爺差點忘了。”恭親王接過來,“這個布袋是從船上搜來的,里面都是些亮亮的小碎石,我見它藏得嚴實,雖然不認識,直覺是好東西,禛你博覽群書,看看是什么。”

袋子只比禛的荷包大一點,拿在手里挺重,解開上面的繩子,伸手抓一把,“臥槽!”

“什么?”恭親王、大阿哥和張廷玉忙問。

禛咂舌道,“彩鉆。”

“什么意思?”三人不懂。

“就是彩色的鉆石。”禛說完,幾人哦一聲,身份最低的張廷玉也是世家子弟,眼界自然不低,一聽是鉆石,直接等換成精美玉石,嘴里還說,“我當什么天下至寶,藏那么嚴實,外國人真沒見識。”

禛呵呵,你們是見過太多好東西,“這個給我,回頭給我額娘做幾件首飾。”

大清女人除了皇太后,就數皇貴妃身份最高,他這么一說,大阿哥想管他要一點給閨女做幾支簪子也不好開口,而且還非常大方的說,“要你都拿去。”

禛:“那這兩個盒子呢?”

“咖啡豆。”恭親王道,“我們在路上也買一些,洋人泡給我們喝,我們喝不慣。這兩盒子是從海盜船上搜出來的,咱們船上的洋師傅說這比我們在路上買的好,自己留著還是給皇上隨你。”

“咖啡豆啊,這可是好東西,汗阿瑪不懂欣賞,你們買的給他留一點就好了,這些我要了。”禛說完才想起來,“大哥你呢?”

褆當什么好寶貝呢。這幾年京城的洋人越來越多,大阿哥在天津衛,這邊又是海港,見到的洋人更多,洋人喜歡的玩意,大阿哥早嘗過,他還是最愛茶,沖禛擺手,“不要。”

于是四阿哥懷里揣一小包各種顏色的彩鉆,馬背上托著兩個將近二十斤的盒子,牽著馬看著眾人把金銀珠寶裝箱。

因為禛說了,誰自己的買的東西誰自個單放著,張廷玉帶著詹事府的屬官核查三遍,財物不少,給宮里的主子們帶的特產不少,便向四阿哥復命,可以走了。

十條船是借海軍的,禛給了租賃款便和大阿哥上馬,一行人浩浩蕩蕩往京城方向去。

與此同時,康熙接到恭親王回來的消息,西洋之行是禛和太子合力運作的,太子在乾清宮,康熙就讓人去找禛。

然而,乾清宮的小太監出去跑一圈,回來稟告,“四阿哥上午就去天津衛了。”

康熙心里一咯噔,不好!

起來就喊鑾儀衛準備“來人,隨朕去天津衛。”。

太子嘆氣,“汗阿瑪,晚了,算著時間,禛這會兒已經回來了,咱們還是在宮里等著吧。”166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