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流放了,誰還稀罕當王妃

第233章 姐姐認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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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下的風燈還未全部點亮,不遠處就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像是什么動物在爬行,偶爾能聽見悲鳴聲。

柳歲的第一反應就是直接飛奔到景昭辰懷里,閉緊雙眼。

“阿昭,有......鬼......是鬼吧?”

景昭辰失笑,示意暗衛將燈熄了。

是鬼,還是有人裝神弄鬼,看看便見分曉!

長天嗓音低沉,明顯有些不虞。

“同你們講過了,偏是不信!如今好了,將那臟東西引過來了吧!”

長白饒有興味地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嘴中的瓜子磕的咯嘣響。

“有時人比鬼可怕多了!瞧瞧你那慫樣,怎么也不見你避世而居?”

懷風也不怕,他從來就不信這些鬼啊神啊的!

在懷義,光怪陸離的事見得多了,其背后定是藏著不可見人的陰謀。

說不定也有人盯上了清陵村這塊風水寶地,搞出這嚇唬人的一套,目的就是為了嚇跑他們,好霸占這藥材鄉!

不得不說,懷風真相了!

輕紗的帳幔由遠及近。

影影綽綽可見一女子婀娜的身影,似乎半臥在虛空,帳外,明明滅滅的光,似鬼火般不停跳動。

景昭辰不屑冷哼。

“雕蟲小技,不足掛齒!不過是個上不得臺面的玩意兒!”

長白卻不贊同。

“瞧著是個美人坯子,怎么著應該也比這死丫頭溫柔......但老夫覺著吧,這世間再美的女子也不及歲歲的一半!”

他的話風轉變得太快,懷風聽得一愣一愣的。

懷風鼻子輕輕動了動,似乎聞到了一股燒焦的味道。

他扭頭,就見長白手中握著的那把瓜子正冒著黑煙。

懷風撲哧笑出了聲,旋即捂著肚子。

“哈哈哈,老頭你這就叫記吃不記打!在我姐姐這里吃了多少虧了,竟還不長記性,敢當著她的面挖我姐夫的墻角!”

他越說越興奮,倒是將已經近在咫尺的女鬼晾在了一邊。

“姐夫,你說這老頭是不是缺根筋啊?自打小爺我醒之后,他就從未占過上風,為何嘴巴還是這么欠欠的?”

景昭辰一臉同情的看了懷風一眼,向左微微側了側。

“啪——”

懷風捂著后腦勺,淚在眼眶中打轉。

得,嘴欠的還有他!

“道歉很快,抵死不改!你的對不起很廉價!滾一邊玩去!”

懷風哭唧唧。

“姐姐,你為何對我一點耐心也沒有呢?姐夫說你對柳家的兄妹可好可好了,我也不貪心,就分一點點的愛給我,行不行?”

他說的委屈,實際上也是真的委屈。

算起來柳家那兩兄妹與柳歲沒有血緣關系,壓根就算不上一家人!

而他,慕容懷風,才是柳歲親弟弟,如假包換!

柳歲微滯,心中一時間五味雜陳。

都說養恩大過生恩,即使原主那么霸道跋扈,可依舊打從心里愛著柳家的每個人。

如果不是她當初賣了嫁妝,將銀票藏于小衣中,他們那一路不會那么好過。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話從古至今,都是至理名言!

柳家能那么快在寧安站穩腳跟,最主要是他們兜里有錢,心才不慌。

不然平白無故的,誰肯愿意伸出援手!

說到底,還是錢說話!

她眼睛睜開條縫,看了眼癟著嘴,一臉委屈的懷風。

“我盡量,畢竟說起來,咱們只是比陌生人好上那么一點,多的情分,需要慢慢培養。”

懷風抹把眼角,吸溜著鼻子,嗡聲嗡氣地應了一聲。

“我從小就被祖母藏在老林中,整日與山間野獸為伴,后來也不知是誰遺失了本話本子,上面的小公子就是自稱小爺的,也沒人告訴我這不是好話,我覺得有趣這才說順口了。”

“那話本子的每一個字,每一張畫我都記得清清楚楚的,可惜,翻了太多遍,壞了。”

柳歲的心揪起來,伸出手,第一次摸了摸懷風的發頂。

小少年身子孱弱,可眼神卻出奇的堅定。

“懷風,你讀過書嗎?”

懷風搖頭。

“不曾,但是祖母有教我,她說總有一日會用得上。”

他又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面頰發燙。

“可是也沒正經先生教,祖母還得與那些長老周旋,自然也沒辦法時時刻刻盯著我,寫的字就挺......不入眼的。”

柳歲笑了笑,戳了戳景昭辰結實的胸膛。

“日后這大任交給你了!我覺得懷風比起恒兒來也不差。”

景昭辰捉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見懷風目光灼灼盯著他們,只得歇了亂七八糟的心思。

“好,一切都聽歲歲的!”

長白在心里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又是這一句,他耳朵都快要聽出繭子來了!

懷風高興的一蹦三尺高。

“噢,以后也有人教我寫字了,姐姐認我了!”

他一一與每個暗衛擁抱,眼睛里亮晶晶的。

十三、四的小少年,到底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他的愉悅和不開心永遠寫在臉上。

景昭辰捏一把柳歲的臉蛋。

“他還小,這才是他現在該有的模樣,無論如何,之前他承受了太多,也太渴望被愛。”

柳歲見他如此,嘴角不由自主的上翹。

“我這人天生慢熱,心里清楚他是我弟弟,感情上一時半會的卻無法全然接受。”

景昭辰沒吱聲。

其實他與柳歲從本質上來講,都是差不多的人。

生活并不總是眼前的歡聲笑語,隱藏在背后的那些痛苦、悲傷、掙扎......一次次自我治愈,又一次次崩潰,周而復始。

所以柳歲才總是說:我們就是彼此的救贖!

景昭辰垂眸,看向自己的一雙手。

這手,已經有多久不曾沾過血了?

在京城時,可沒人管他心里是何感受,他是皇帝手中的一把毫無感情的利刃!

當然在此期間,他也暗暗救下了不少的忠臣,只是皇位上的人一日是那位,這些人就無法重回朝堂,無法為大昭社稷出力!

那些忠臣,有幾個已經全然歇了重回朝廷的心思,三四十的大好年紀,就早早還鄉當起了教書先生。

更有甚者,跟著村里人下海捕魚,勉強為持生計,就是這樣,也寧死不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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