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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一條東滄海,幾十年風浪,師徒三代,個中因果

第一百二十一章一條東滄海,幾十年風浪,師徒三代,個中因果!第一百二十一章一條東滄海,幾十年風浪,師徒三代,個中因果!←→::mayiwsk

呼呼呼!

冷風凜冽的校場之上,旌旗如林,長風疾馳,兵械林立,宛若一座屹立水上渡口的‘軍鎮大營’。

這,便是統籌諸縣坐鎮八檔渡口,為方圓千里唯一海上重府‘江陰府’內的————

大玄駐軍府!

一府三千驍卒,盡皆駐扎在此。

一架架散發冷冽寒鐵光華的軍艦,戰舟,正于這軍鎮大營停泊。

每一架船頭,都刻作龍首虎頭,其中左右兩顆瞳孔,更是如同怒目圓瞪,光是瞅上一眼,就能叫人遍體生寒!

能于此作一兵卒者。

最差最差,都得是淬得鐵骨的好手,披甲執械,用的都是八品鐵鎧、八品戰刀。

只要不在討妖、伐寇、亦或者一些‘淵墟之禍’中,不慎隕落。

一旦年滿十載,不是作了軍府親衛、驍從,爭取一線‘大家’之機。

就是過了武夫四十氣血衰的年紀,下放退伍,去一大行底下,謀取一份體面營生,置辦個宅子在府內安家,開枝散葉。

再不濟,也是下縣下鄉,開設拳館做‘土老爺’安享晚年,大多數情況下,都能混個‘縣尊之下’,萬人之上的身份。

只要不是大行嫡系出身,金枝玉葉,求得都是入府院,考府官,或是上真宗,成親傳。

大部分普通人,甚至是大行的旁系次房,若能入得軍府,混出頭來.

便也算是了不得的出頭路了。

要是能混到‘駐軍大將’羅道成身邊,作一親衛,未來被‘滄都’那邊的軍事藩鎮看重,拔擢上去.

那,就真是一步登天了!

因為‘外道天宇’入侵,大玄疆域,皆以‘一州藩鎮’,擁兵自重,負責抵御、清剿外道之災。

中央‘玄京’,只以北鎮撫司分設諸州、府衛所,代為監察,具體內政、兵事,并不過多盤問。

而藩鎮之下,便是各個軍府,設于府城,統籌諸縣,一旦生出‘妖禍’、‘魔災’、‘神亂’.等等,便會發兵平定。

縣兵,只是縣尊自行招募的鄉勇,沒有編制,參差不齊。

但府兵,乃是駐軍府正兒八經的出身,上了‘冊子’,有名有姓。

雖比不上府吏,但要是下了鄉縣,尋常縣吏見了,不點頭哈腰,上去給一個大嘴巴子,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再往上,就是一州直轄,藩鎮直屬的親兵!

能登名錄冊的,都得是最精銳的那一批!

常言道,宰相門前七品官,論及地位,可想而知!

一道道黃綾長幡,于這長風浩蕩的海上重營,飄飄蕩蕩,上繡一個‘羅’字。

在這座海上軍鎮,毗鄰江陰府的一高臺前。

有一人單手背負,遙望茫茫海水,披著黑金狻猊鎧,左右肩吞,猙獰彪悍。

左右侍從親兵,皆在此人身后恭敬低頭,一個捧著兜鍪覆面盔,一個擎著一桿丈二紅纓,靈光湛湛。

其中,捧著兜鍪盔的那個披甲少年,面容敦實,皮膚黝黑,論起氣勢與周遭兵精悍勇的虎卒子,只覺格格不入。

“羅將軍,‘江陰九佬’之一,藥行的那位大老爺就在方才,請了‘府衙’的詔令,將黃俾將那一支的百人兵馬,悉數調遣走了。”

一侍衛趕赴而來,見到這捧兜鍪,擎紅纓的兩個親兵身前那人背影,絲毫不敢怠慢,忙單膝跪拜。

聽聞此言,羅道成轉過頭來,露出了臉龐粗獷,眉如臥蠶的標準武夫面孔。

而他的身姿,更是幾乎宛若一座小山。

這就是江陰府的駐軍大將,躋身府官行列,還是‘府衙、駐軍、府院’三首之一,地位尊崇!

相傳,這位駐軍大將,曾為那位威鎮‘北滄’的北滄侯爺,牽馬墜鐙,參與過幾十年前,與列仙道兵、佛陀佛兵的廝殺戰役,戰功赫赫!

“藥行?黃俾將.”

羅道成挑了下眉,思索片刻。

“是黃家七年前,送來的側房崽子,前些時候立了些功,從十什官,擢升百夫將的那個小子?”

“府衙來的調遣令,還請動了那位府尊的手令”

他沉吟了下:

“知道是為什么嗎?”

那侍從遲疑回稟:

“據悉,好像是調遣外派,去‘安寧縣’處理中黃教一護法神將,顯圣一事.”

羅道成擰了下眉頭:

“安寧縣,中黃教?”

“這個消息我曉得,前兩日不是說,當年滄海天刀‘王玄陽’的那個徒弟,段沉舟不是在安寧縣現身,消弭了劫禍么?”

說到這里,他瞥了眼捧著兜鍪,來自安寧縣,乃是自己徒孫,如今入了府軍,算是他身邊親兵的張青一眼:

“聽說,他那個弟子‘季修’,人還沒到江陰,名號便已經傳得頗為響亮了。”

“將‘護法大將’的一縷神念,生生煉化”

“嘖嘖,王玄陽這一脈,還真的竟出妖孽。”

羅道成擺了擺手,淡淡瞥了眼這侍從:

“消息我曉得了,那老頭什么心思,本將一清二楚。”

“大過年的,自己唯一的嫡孫死在了東滄海,尸骨無存。”

“消息傳回來,酒行家的那小子記的‘縣宗冊子’上,說他被渾天賊第十把交椅的魏長蛟、還有黑市銷金窟懸賞請來的殺手,一并給做了,尸骨無存,發瘋倒也正常。”

“他要干什么,狗屁倒灶的小事,本將并不關心。”

“但有一點,小青子。”

旁邊張青捧著兜鍪,正聽說著他兄長季修的事跡,禁不住心潮澎湃。

自打這些天,跟隨韓鷹師傅來了府里,隨著師傅被師爺點名囚禁在‘水獄’,聲稱要叫他‘長長記性’,吃些皮肉之苦,看看下一次還敢不敢勾結外道。

隨后,自己得到師爺羅道成賞識,被他點名做了傳喚親兵后。

張青在這江陰府內,整個貧瘠的世界觀,幾乎都快要被震得粉碎了。

以往在縣里面,所見過的什么三大幫、三大營生、三大館,什么‘拳槍刀劍,獅豹鷹隼’的夠有面子了吧?

反正舊街巷出身的自己,對于這些人,那是想都不敢想,但都不談那府里面的‘三十六行業,一條道館街’了。

就是這建于江水之上的軍機大營,那一個個駐守軍艦的水卒、府兵!

隨便拎出來一個,都快能比得上他們了!

縣里的所謂高手。

出了那一畝三分地,在更廣闊的天地里,真的是狗屁都不是。

難怪他們在縣里幾十年,竟一點進取心都沒有,現在看,哪里是沒有,根本就是在府內,站不住腳!

如若與縣里的泥土窩比,這府內簡直就是金鑾殿!

而就是在這樣豪奢的地兒!

他大哥,季修!

名頭都能掀起風浪來!

這如何能不叫他與有榮焉?

“季哥拜的那位段師傅,平素看不出來,但入了府內才曉得,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存在.”

聽說,十七歲的段沉舟,出身漁行底下,連一艘小舢板都沒有,是最下等的漁民。

十九歲,就已經是打破二大限,頭角崢嶸的漁行把頭,聲名威震一方‘檔口’!

此后,更是一發不可收拾。

玉石行的四爺嗤他一身魚腥氣,他親自賭石,以他項上人頭,作為賭注,親自剁了玉石行蔡四爺;

聽說,當年蔡四爺頭顱滾到翡翠渣里時,有人看見他刀尖挑著塊帝王綠喂魚。

后來蔡家懼怕‘王玄陽’的聲名,明的不成,便玩了暗的,將他的頭顱掛上‘黑市銷金窟’,欲請來殺手處理。

但這事兒不知怎得,便被他知曉,后一艘舢板,劫了玉石行的一筆‘千兩赤金’單,報仇不隔夜。

叫那位蔡家老爺子聽聞之后,氣得直翻白眼,險些暈厥了過去;

醒來之后,便親自上了天刀流,折腰燒香,這才熄了災劫。

二十一歲,他躋身三煉,罡功已成,打遍了一條‘道館街’,叫那些道館主顏面掃地;

據悉那幾年里,代表天刀流的刀柄,打得整條道館的銅鈴無風自響,從那以后,‘天刀道館’開館授徒,那塊牌匾,便掛在了最高樓;

二十三歲,他領悟秘武,開始拎著一把刀,沿著按照那些道館背后的流派.挨個點名,環繞了江陰一圈,年輕一輩,未嘗一敗;

聽聞失蹤之前,更是斬了一尊曾經敗于他手,后高歌猛進,成就氣海的‘練氣大家’。

叫那紫霞流派開辟的道館,一下子沒了頂梁柱。

氣得那位背后的流派主,知曉自家苗子夭折,當場拍碎了一張桌子,指著祖宗牌位立下大誓,咬牙切齒,定要誅殺此獠,不死不休!

這些事跡,哪怕最近的都過去了十好幾年,但張青當時從安寧縣來,經過江陰渡口時候。

仍舊能依稀見得聽得,有些個船老大行船之前,仍要往水里扔鋼镚:‘比遇蛟龍更怕撞見段沉舟’!

漁行里出來的生猛人物,只有他們自個更曉得威名!

如今,隨著他季哥的名聲飄洋過海,倒是隱隱有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模樣!

前兩日安寧發生妖禍,本來張青紅著眼還正擔心著,就想急匆匆的趕回去,但幾乎后腳,他就接到了家中的‘平安信’。

幾個姊姊,還有他父親張老栓,都被季哥照料妥當,叫他心中感動不已。

一時更加確信,當時將那枚‘道箓’給予季哥,真是自己平生做過最對的一件事。

因為以前懵懵懂懂。

但當來了江陰府.

張青才曉得。

那枚道箓,到底代表著什么。

他心中暗暗想著,思緒紛雜。

而在聽到羅道成吩咐,當即握緊兜鍪,當即屏息凝神,聲音洪亮:“將軍,我在!”

“嗯。”

“黃老三回來時候,告訴他。”

羅道成漫不經意道:

“叫他自己卸了自己這身皮,領五十武棍,去水獄給你師傅搭個伴,呆一個月。”

“出來之后,再滾回他的十什官位上,繼續管十個人去。”

“百夫將,領百人,就算有府尊的詔令、手令在,誰允許他就能帶人去的?”

“就算事急從權,難不成府尊的令,還能大得過本將不成。”

“就算那是他親爹,也不成。”

看著羅道成雙手叉腰,睥睨斜陽落,自有一股威風撲面而來,張青心中頓時一凜:

“是!”

隨即,便又聽羅道成似是認真,似是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

“對了。”

“那位小姐的老嫗,昨日請你去,問了什么?”

張青有些懵:

“我不知道。”

“自打入了屋內,我就昏迷了,之后什么都不曉得了”

提起這個,他想起那位連他師爺都要慎重待之的貴人,有些揣揣不安。

對此,羅道成若有所思:

“沒事。”

“后面你就不用管了。”

他看向天邊沉下去的斜陽,輕語一聲:

“看看時辰,剛好散值,下班了。”

邊說著,羅道成便至大營卸去鎧胄:

“之后的事兒,之后再講。”

“將鎧甲收拾好,送入庫房。”

“剩下的時間,你們自己支配。”

直至羅道成走遠。

張青才松了口氣。

這位師爺雖然提點了自己,但他乃是一府駐軍大將,武夫之路修得不知有多高,他哪怕什么不說,只站在這,都能給他帶來滾滾威勢。

真叫人招架不住。

他在心中暗暗想著。

而在張青身畔。

那放下紅纓槍的年輕小將,看到這‘鄉下’來的鄉巴佬,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又看著他靠著軍府資源,才擠上來的熬筋巔峰,不由眼神鄙夷:

“這樣的蠢材,也配和我這等大行子弟,站在一起?”

“呵。”

“聽說這小子大哥,就是那段沉舟的徒弟。”

“以往的天刀流,是因為有著‘王玄陽’在。”

“現在,他段沉舟老老實實呆著,躲在鄉下縣里,別人不曉得倒也罷了。”

“但”

“非要惹出事端來。”

“據悉已經有兩家大行、兩家道館聽說后,西出東滄海,要在那浩浩江上,將此獠斃命!”

“而且,為了確保萬無一失.”

“還請了水君府貶出來的一位‘蛟君’!”

“拜這樣的人當師傅.”

“那季修,不得被順手拍死?”

“何況藥行那個蠢材死在了安寧前,聽說就已得罪了趙久和那季修,吃了不少苦頭。”

“黃老爺子算賬,渾天賊和黑市,他就算想找也沒法子。”

“叫黃老三調遣百人開艦下縣.”

“百分之百,就是要給他那已死的孫子出氣了,行事倒也真的蠻橫。”

“不過前有狼,后有虎。”

“這師徒二人,這一場災劫,是絕計避不開的。”

“倒是這土鱉.羅將軍看在他那泥腿子師傅的份上,將他點了親兵,不會存了扶持到‘滄都’藩鎮的心思吧?”

“名額一次就那么幾個,他要是搶了一個.”

這來自‘柴行’的柴少爺,眼中浮出了一縷殺機。

擋路的泥腿子,又沒什么靠山。

要是真要爭.

找個由頭,打殺了去,也是他命該如此!

安寧縣,數日后。

一場年關夜過,一切百廢待興,都要重頭開始。

但季修的修持勢頭,依舊未止。

羽化仙衣‘琉璃卷’——(33/1000)!

當他將之前存放,采來的大藥,全都全數煉化!

看著這煉皮第一卷的進度

仍不免咂舌:

“我以‘山道營生’為根,消耗了這么多銀錢、大藥,竟然還這么緩慢.”

“要是想全數修完,起碼也得好幾個月吧!”

雖然對比段沉舟所言的進度,要快了好幾倍不止。

但季修依舊不滿意。

“看來,還需要找到一味符合琉璃卷,有勃勃生機的‘地寶’輔助才行.”

不然,他如今只蛻了指尖。

若是想要蛻齒、蛻趾、再抵達‘落淚成珠、墜地升煙’,叫全身表皮如玉瑩瑩.

還不知要過多久呢!

不過,雖然修行勢頭稍慢。

但有著刀道圓滿的練氣大家宗師喂招

季修對于拳腳秘武的‘葉龍驤首’,領悟可謂突飛猛進!

葉龍驤首!

當前:(3031/6000)!

三路武勢,已然修成!

云鶴手、一猿指、鷹隼爪,已領悟三層精髓,施展‘葉龍驤首’,可附著三層特性!

見龍卸甲:隨著境界攀升,可卸勁、罡、氣!

佛猿指天:可截脈點竅,攻敵破綻!

金翅大鵬:凌厲迅猛,如鷹隼橫擊長空,可撕破兵、甲、皮,創肉身!

葉龍驤首,共有六層精髓。

季修如今,已悟其三!

卸勁、破弱、攻殺!

得此三道加成

按照道理來講,也算修得一門秘武,‘登堂入室’了吧?

與宗師對練,果真大有裨益啊!

季修心下感慨著,頗為滿足。

而后大步踏出房門。

剛巧,迎面便有人前來稟告————

“東家,縣衙來人相請!”

“說是.”

“府內下來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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