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嫡姐與權臣洞房后

第38章 郎君又在她背上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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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徐望月出院子的時候,渾身酸痛連路都走不動。

紅玉擔憂,又不敢去世子書院等二姑娘,只能早早等在早上分別的地方,等二姑娘下學。

今日落了極大的雪,紛紛揚揚,路更難走了。

紅玉等了許久,早已過了用午膳的時辰,也沒等到徐望月回來。

她心中覺得奇怪,徐望月從未留在裴長意書房里用過午膳,總不會出事了吧……

遠遠的,有幾個人影走來。

紅玉望了一眼那張揚明艷的紅金配色,倒像是她家大姑娘,世子妃。

這頓飯徐望月用得意興闌珊,膽戰心驚,徐瑤夜倒是心情好了起來。

裴長意不止破天荒留她在書房里用了午膳,還對她噓寒問暖,關切萬分。

她回過頭,頗為得意地看了徐望月一眼,“你瞧見了,世子爺待我,便是這般如珠如寶。”

“他見我身子有些不適,便讓你陪我回來。”

“只是可惜了,你今天下午不能練字了,這次算長姐對不住你。”

徐瑤夜話說得客氣,可眼角眉梢盡是得意的笑容。

她在炫耀。

徐望月乖巧頷首,絲毫沒把徐瑤夜說的話放在心里。

他們夫妻和順,與她何干。

她一路走,一路伸手揉著腰。不練便不練了,她實在累得很。

剛才吃飯,她時刻端坐著,早覺得腰腿都有些吃不消了。

紅玉撐著傘,見來人越走越近。

碧玉殷勤地替世子妃掌傘,她家二姑娘在后面一個人艱難走在雪地里,發間,斗篷全覆滿了白雪。

世子妃不知回頭對二姑娘說什么,臉上笑容明媚,二姑娘低垂著頭,看著十分可憐。

“紅玉?”還是碧玉先瞧見了紅玉。

“紅玉見過世子妃。”紅玉溫順行禮,起身時很自然地走到徐望月身旁,傘全然落在徐望月頭頂。

“還知道來接你家姑娘,倒是個忠心的。”徐瑤夜心情好,沖著紅玉笑了笑。

紅玉從未見過大姑娘如此和顏悅色的模樣,有些怯懦地往徐望月身邊靠了靠,順勢扶住了她。

把全身的勁都卸到紅玉身上,徐望月終于喘了一口氣。

回到院子里,紅玉趕忙扶著徐望月躺到床上,“二姑娘今日臉色太差了,還好二公子到底有幾分人情味,把姑娘放回來了。”

“和二公子有什么關系?是世子爺見長姐身子不適,讓我回來陪她的。”

徐望月在床上躺下,松了松手腳,只覺渾身的筋骨都要碎了。

她回眸,見紅玉一臉不解,她開口解釋,“世子爺說長姐臉色不好,讓我陪著回來伺候她,今日便不需要再練字了。”

“世子妃紅光滿面,哪里臉色不好?我瞧著二姑娘的臉色才不好,你方才走來,臉比白雪還白。”

紅玉準備著點心,很是不憤地回頭,“再說了,哪怕是大姑娘身體不適,她身邊不光有碧玉和五福嬤嬤,還有大把的丫鬟婆子。哪有讓二姑娘去伺候大姑娘的道理?”

“二姑娘,你哪會伺候人啊……”

紅玉絮絮叨叨地說著,徐望月心頭微微一動。她搖了搖頭,“好了,別再說了。”

“你如今,話有些多了。”

“是,二姑娘。”紅玉手里拿著藥走來,硬把徐望月壓了下去。

“奴婢不說話了,幫二姑娘上藥。”

她湊上來,報復一般輕輕掐了一下徐望月的腰,主仆兩人笑作一團。

上了藥,徐望月昏昏沉沉便睡著了。

等她迷迷糊糊恢復意識的時候,閉著眼,她隱約聽到了碧玉的聲音。

她心頭一沉。

碧玉是長姐的身邊最得臉的大丫鬟,若沒有什么大事,絕不會輕易涉足她這個小院子。

而她們棲梧院里的大事,莫過于裴長意來了。

徐望月不禁想到昨夜種種······

他怎么又來了?

身上抹了藥的地方還隱隱作痛,他又來了。

徐望月心情越發有些煩躁,還未睜開眼睛,雙手胡亂抓著錦被,捏皺。

“二姑娘,二姑娘醒醒,碧玉姐姐來了。”紅玉的聲音響起。

果不其然,正如徐望月所猜想的那般,碧玉是來叫她過去的。

裴長意來了。

徐望月換上衣服,跟在碧玉身后,慢慢挪步到了房中,見到的竟是長姐。

徐瑤夜換了同款絲綢里衣,飲著茶,見了徐望月,輕輕撩了撩眼皮。

“今日我瞧見青蕪了,確實美貌。不過你也不必妄自菲薄,想來你的功夫不錯。”

“世子爺昨日來了,今日又來了。”

裴長意來了,徐瑤夜心中歡喜。

可一想到他是迷戀那狐媚子在床上的功夫,心里又有些不舒坦,非得說上幾句刺一刺徐望月。

徐瑤夜繼續說道,“世子爺說我辛勞,讓我先休息一會兒,待他看完書,再讓我去伺候。”

“他知我害羞,會先熄了燈。你一會兒見燈滅了,自己進去。”

徐望月溫順點頭,渾身隱隱作痛。

見徐望月一直不開口,徐瑤夜放下了茶杯,略有不郁地說道,“我告訴你,世子爺所有的體貼溫柔都是對我的,你切莫有什么歪心思。”

“還有,既有讀書識字的機會,便要好生努力,不要再發生上次那樣的事情。”

“那個青蕪,我聽說她不只是美貌過人,學識也很出眾。”

“好不容易世子爺又來我院里了,你可不要再給我出什么紕漏了。”

“知道了,長姐。”

徐望月話音剛落,便見房中的燈滅了。

她推開門,一步一步走進房中,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似乎比往日還要更黑上幾分。

“郎君……”

徐望月開口摸索著往前走,一不小心撞到了桌案邊角。

她吃痛,下一秒,被拉入了一個健碩的懷中。

“夫人怎么這般糊涂,在自己房中還會撞到?”

裴長意的聲音里帶著一絲調笑,把徐望月身子擺正,讓她坐在自己腿上。

兩人此刻是面對面的,這個姿勢讓徐望月害怕,她身子僵直,匆忙地低下了頭。

如今這房中半點光亮都沒有,她伸出手都看不清自己的手指。

哪怕是抬頭面對面,也看不清對方的臉,可徐望月仍是慌亂。

她模仿著長姐的語氣笑著說道,“房中這般黑,便是自己的房間也會撞到的。”

“是嗎?是因為房間里太黑嗎?我還以為,是你腿疼。”

裴長意的手不輕不重地按上她的腿,從一處,按到另一處。

徐望月吃痛,卻不敢叫出聲,只能由著他,在她的傷處按著。

“疼?白日里瞧著你,走路那般輕巧。怎么還需要上藥?”

裴長意的聲音冰涼如水,卻若有似無的,帶著一絲撩撥。

徐望月想從他身上跳下去逃走,卻不敢輕易挪動身子。

她回憶著白日里長姐的模樣,開口說道,“我到底是世子妃,總要顧著侯府的顏面。”

“縱然是上了藥,也不能讓旁人瞧出來了。”

“原來如此。”裴長意將她摟進懷中,下巴穩穩地放在她的肩膀上,十分親昵。

“我瞧你今日這般輕巧,還以為是我做得不好。”

好,他做得不能更好了……

徐望月的身子顫栗。

不過片刻的功夫,桌上的宣紙墨臺全都打翻了。

黑色的墨染在白色的紙上,一片又一片,凌亂至極,又帶著另一種美。

徐望月的后背一涼,毛茸茸的筆落在她身上,龍飛鳳舞地寫著。

又來?

她抓著宣紙的手驀地用力,全身繃直,這一次她定要說出是什么字來。

長姐的聲音在她腦子里不斷縈繞,你可不要再出什么紕漏了……

裴長意終于寫完了字,還好,這三個字不難。

徐望月會。

她松了一口氣,仿佛是經歷了一場考核。

她整個人身子軟下來,靠在裴長意懷中,“郎君,可是想要考我?”

裴長意開口,氣息有些不穩,貼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汴京城第一才女,我如何能考倒你?”

他的手指從她背后輕輕劃過,“今日,我寫了三個字。想來夫人你,不止能說出是什么字,還能知道出處。”

“以正合。”徐望月淡然,“出自孫子兵法。”

她松了一口氣,還好,她學過了。

黑夜之中,她看不見裴長意的嘴角微微勾起,眸底漸漸亮起了光亮。

原來。

是她。:sjw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