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嫡姐與權臣洞房后

第379章 徐徐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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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蕪瞬間明白了徐望月的意思,唇角輕輕勾起,眼眸低垂:“女子可以不嫁人,可若是能如二姑娘和世子爺這般,嫁人倒也沒什么可怕的。”

她低頭看了一眼滲著血的手指,腦子里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個愣頭青。

他像極了自己手指上的這滴血珠,明明不起眼,卻總有一股說不清的沖勁。

哪怕撞得粉身碎骨,頭破血流,也從未見過他怕,更未見過他躲閃。

青蕪凝視著指尖這抹血,若有所思。

“二姑娘,我回來了。”紅玉提著食盒剛走進來,見徐望月和青蕪兩人都蹲在地上,青蕪手指上還冒著血珠又不處理。

她緊緊蹙起了眉頭:“青蕪姐姐你這是做什么?二姑娘也是,你們二人是傻了嗎?”

被紅玉這一問,徐望月和青蕪兩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紅玉立馬上前,先扶了徐望月坐下,從食盒里端出飯菜:“二姑娘你餓了,先吃飯。”

她轉身,又將青蕪拉到一旁,拿出傷藥和紗布,小心翼翼為她處理著傷口。

青蕪見紅玉這緊張的模樣,忍不住開口說道:“這傷口極小,一會兒就好了……”

紅玉抬眸瞪了她一眼:“傷口可大可小,還是要處理好。”

她一邊為青蕪纏著紗布,一邊絮絮叨叨說道:“你瞧明明就是一道不小的口子,血不停地往外冒,一定好痛的。”

“今日活都讓我來干吧,你這手最好別下水……”

聽著她說了好久,青蕪眼眶微微泛紅,抬眸看著紅玉:“你今日好像我娘。”

紅玉臉頰通紅,又羞又惱,作勢便要打青蕪,轉過頭去看向徐望月:“二姑娘,你瞧青蕪姐姐!她說我像她娘,這可是存心欺負我呢。”

青蕪笑出聲來:“我的好紅玉,我都為你抬了輩分,怎么能說是欺負你?”

徐望月當真是餓了,正往嘴里一口一口塞著飯菜。

她們這院子很是偏遠,離廚房很遠,想要這飯菜入口時是燙口的,想來紅玉是跑著回來的。

徐望月眨了眨眼,忍下心口酸澀,轉頭看向正和紅玉打鬧的青蕪:“好了,別逗她了,一會兒小嬌嬌該哭鼻子了。”

紅玉臉更紅了,追到徐望月身邊:“我說錯了嘛,指尖受的傷,定是疼極了。”

她從小就怕疼,一點點傷痛都耐不住。看著青蕪指尖的傷,她都覺得疼。

包完紗布,三人笑做一團。

進了這院子也就不分什么主仆,坐在一起將午膳用了。

許氏一氣之下走了,這府里再沒有為難徐望月的人,倒是難得的寧靜。

一下午三人說著話,很快就過去了。

夜深了,徐望月特意沒有睡,端坐在房中讓青蕪留了門,等著裴長意。

月色高懸,白日里有些熱了,到了夜里又覺得清涼。

徐望月剛低頭抿了口茶,身上便被披上了一件長衫。她聞著那熟悉的雪松香氣,不回頭也知道是裴長意來了。

“世子爺如今,真是神出鬼沒。”

徐望月抬頭看了一眼依然闔著的房門,又轉過頭,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男人,面上浮上笑意。

他果真是來了。

徐望月心口隱隱漫過一絲甜意,從前她看話本子里的心有靈犀,此刻她體會到了。

裴長意今日一身黑衣,將自己全然隱于黑夜之中,只留出一雙狹長的眸子,淡淡地看向自己。

只一眼,徐望月嘴角的笑意頓住,微微蹙起好看的眉頭:“世子爺,出什么事了?”

他一貫是這般清冷的模樣,好像和平日并沒有什么區別,可徐望月偏就是覺得,他今日和以往是不同的。

裴長意握著她肩頭的手稍稍用力,微微有些顫抖,他分明斂住了情緒,絲毫沒有表現出異樣。

怎么徐望月只看了他一眼,便感受到了自己不對勁?

見他不說話,徐望月緩緩抬起手,握住他搭在自己肩頭的手。

她剛才一直端著熱茶,掌心是暖暖的,搭在他冰涼的手上,感覺得到裴長意的手一顫,想要縮回。

徐望月手心用力,將他的手握在自己手掌之中,嗔怪道:“世子爺可還記得那日我說過什么,無論發生什何事,你我之間沒有任何秘密。”

裴長意在她面前坐下,扯下臉上面紗,輕聲說道:“裴鈺,不見了……”

“不見了?這是何意?”徐望月神色有些緊張,握著裴長意的手不自覺地用力:“他跟在顧將軍身邊,怎么會出事呢?”

裴長意緩緩搖了搖頭,將顧懷風送來的信遞給徐望月:“你自己看吧。”

這封信上不過短短一句,也不知是顧懷風怕信被別人截了,不敢多說,還是他的情況也不好,沒辦法多說。

裴長意看這信,無數種念頭在心里漫過,隱隱不安。

除了徐望月,裴鈺是為數不多讓他在意之人。

徐望月展開信,將那句話反反復復看了許多遍,眉頭越蹙越緊。

自從她陪著長姐嫁到定遠侯府,裴鈺是第一個對她釋出善意的人。

若是他出了事,徐望月心中定然不會好受。

她撩了撩眼皮,小心翼翼看著裴長意的神色。

裴鈺若是出事,連自己都是這樣擔心的心情,更何況是裴長意。

他待裴鈺的心境,應當與自己對紅玉差不多吧。

徐望月不知該如何安慰他,伸出手緊緊握著裴長意的手:“天高皇帝遠,現在你除了干著急什么也做不了。”

“或許我們該相信顧將軍,裴鈺既然交托給他,他一定會把人完完整整還給你的。”

裴長意神色凝重,緩緩搖了搖頭:“戰場之上瞬息萬變,我沒辦法想象,他們究竟處在何種境遇之中。”

他頓了頓,抬眸看著徐望月,思索一番仍是開口說道:“裴鈺的失蹤和軍需案,徐府,脫不了干系。”

徐望月這才聽明白裴長意的意思,面色微微一沉:“你的意思是……”

她沒有將話說下去,可言下之意他們二人都很清楚。

最大的可能便是徐御史知道有人在查軍需案,他和他身后的人坐不住了,干脆出手想要殺人滅口。

徐望月心口漫過殺人滅口這四個字,身子不由自主顫了一下。

她再抬頭看向裴長意,眸底閃過一抹緊張:“世子爺,你行事千萬要小心一些……”

若是他出了事,自己和孩子……

徐望月沒有講話說下去,她知道,裴長意定是會為了自己和孩子,保護好自己。

裴長意知道她是在擔心自己,伸手將她攬進懷中,聞著她身上傳來的淡淡藥香味,他煩躁一日的心漸漸安了下來。

溫香軟玉在懷,裴長意緊繃了一日的心情緩了緩。

他舍不得松開手,將她往自己懷中拉了拉,更用力地抱住她。

他的下頜抵在她的額頭,感受著細膩光滑的肌膚,裴長意微不可聞地輕嘆了一聲:“我今日來是要和你商議,在婚期一日,我會派人換掉你和王家的花轎。”

裴鈺和顧懷風是見過風浪的人,就算遇到了事,他們定能想辦法解決。

但徐望月不同,如果被幕后之人發現她的心思,很可能對她不利。

只有照常舉行婚禮再徐徐圖之,才能確保安全。:sjw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