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朝:這該死的婦道守不住了

第305章 我們······就算兩清了

:shukuge第一卷第305章我們······就算兩清了第一卷第305章我們······就算兩清了望云際

另一邊,閆衡已沖出軍營,他駕馬一路朝北方飛馳。

周云若被他單手鎖在懷里,閆昭則緊貼著她的身子,雙手緊緊環住她的腰。

她沒有掙扎,只回頭目光緊鎖著后方。

呼嘯的風聲夾雜著閆衡的說話聲,不斷傳入她的耳中。

一路上閆衡都在說,要帶她去漠北,與她重新開始。

再與她生一個女兒,這一輩子只守著她。

他和她描述著將來的生活,一句接著一句。

再后來,在她的沉默中,他不說話了。

喘息聲卻越來越重!

直到天際的第一道曙光亮起,他突然噴出一口鮮血。

馬兒驟停。

他從馬背上跌落,閆昭見狀,嚇得大哭。

待下了馬,直奔閆衡而去。

“爹,你怎么了?”

說罷,又紅著眼望向周云若,大哭道:“娘,你快來看看爹,他吐血了。”

曙光中,她看到閆衡臉色發烏。

從她聽到他不尋常的喘息聲,就猜到那箭上有毒!

而他也似乎知道自己大限將至,一雙赤紅的眼眸,緊緊鎖定在周云若臉上,喉嚨里發出沙啞的聲音:“看來,我欠你的,只能用這條命還了·····”

話音未落,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嘴角再次溢出黑血,染濕了胸前的衣襟。

“爹,爹”

閆昭哭喊著,小手無助地拍打著閆衡的手臂,淚眼中滿是驚恐。

“爹,你別死,昭兒不想做沒爹的孩子,求求你別死,爹~”

哭聲撕扯著周云若的心!

她看著閆昭小小的身軀蜷縮在閆衡身旁。

小手無助地擦拭著閆衡嘴角不斷涌出的黑血。

她上前將閆昭抱進懷里,一雙含淚的鳳眸緩緩看向閆衡,哽咽道:“前世,你負我一生,這輩子你還我一條命,我們······就算兩清了。”

聞言,閆衡的眼角落下淚滴。接著又朝她笑了。

他笑起來的時候上挑的眼尾微落,少了三分凌厲,反倒多了四分俊美風流!

她從前愛他的時候,最喜歡他這樣對自己笑!

還記得初見他時,滿樹的合歡花開得正盛。

他坐在粗壯的樹枝上,勾著脖子看她。

她抬眼:“原來這樹上的木偶都是你掛上去的!”

他對她揚唇一笑,笑容是說不出的風流!

“你喜歡嗎?”含著笑意的嗓音懶悠悠的。

她臉頰微紅,瞪了他一眼,嘴上毫不留情:“登徒子!”

他竟直接從樹枝上躍下,手里拿著一個人偶,傾身向她,眼底的溫柔幾乎能化成水淌出來。

“這個喜不喜歡?”

得她一句不喜歡,他也不氣惱。

之后隔三岔五地過來,每次都帶來不一樣的人偶。

直到一年后,他消失了一個月,再次出現在那棵樹上。

她生氣地朝他扔了一個石頭,可他竟不躲。

他從樹上掉下來,半張臉都是血,卻依舊不惱她,紅著眼給她解釋:“你別生氣,我上個月隨軍隊去‌雕翎山剿匪了,今日剛回來就來見你。”

大抵是那一刻,也或許是更早的時候,她動心了。

她愛他的時候,掏心掏肺。恨他的時候,也曾詛咒他不得好死。

此刻,看著他口中不斷涌出的烏血,她說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覺。

又見他艱難地握住閆昭的手。

喘息道:“做個···孝順的孩子,替····爹····好好照顧····你娘。”

“嗚嗚嗚······爹!昭兒乖··昭兒聽話,你別死,你答應過昭兒,等娘回來,就帶我們去平洲摘蓮蓬,還要給昭兒買最大的糖葫蘆!”

閆衡看著他,眼中聚滿淚水,強撐著最后一絲力氣,將閆昭的手放進周云若的手里。

他盯著周云若,好似要將她的模樣深深烙印在心底。

嘴唇翕動著,卻發不出聲音。

冬日里的黎明,寒風刺骨,她抱著抽泣不止的閆昭。

如她前世一般,閆衡至死也未能闔眼。

周云若緩緩伸出一只手,指尖停在閆衡的眼簾上,緩緩地為他闔上了雙眼。

前世與他的愛恨情仇皆消散在這輕輕的一觸之中。

待第一道陽光照在她身上時,耳邊傳來馬蹄聲,她扭頭,瞧見蘇御疾速向她奔來。

她眼尾瞬間染上一抹紅!

馬至近前,他猛地勒緊韁繩,駿馬前蹄騰空,又穩穩落下,揚起一片塵土。

他翻身下馬,俯身將她圈進懷里,一手撫著她的后腦勺,一手捧起她的臉,指腹拂過她眼角的淚花。

喉結輕滾,聲音也顯得啞:“我帶你們回家。”

閆昭卻突然從周云若的懷中掙脫,他撲到閆衡身上,雙手死死抱著他。

“爹··爹,你睜開眼,帶昭兒回家,昭兒要跟你回家······”

那絕望的呼喊,讓周云若心疼得無法言語。

前世,閆衡重病時,閆昭親力親為地照顧他,人說,病床百日無孝子。

可閆昭就照顧了他百日。卻獨獨對自己不孝。

直至重來一世,她也怨極了他。

可如今看著這樣的閆昭,她心痛的瞬間,又突然覺得委屈萬分。眼淚從臉頰淌下來。

她將臉埋進蘇御的懷里。任由淚水無聲無息地流。

片刻后,又一隊人馬趕來,他們下馬俯身朝蘇御行禮。

蘇御低頭看著周云若,下一刻,目光又轉向閆昭。

他起身走到閆昭身旁,目光從閆衡的臉上一掃而過。

隨后在閆昭的耳邊低語幾句,閆昭聽后,竟是一頭撲進他的懷里。

至于說了什么周云若不知道,直到十年后,閆昭大婚那日,她才從閆昭的嘴里得知那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