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陽一嬌,冷心攝政王心狂跳

第86章 釋懷

第86章釋懷第86章釋懷

應不染嘴里喊出的名字越來越多,但多數都是他們兩人所熟悉的。

那晚,注定又是難熬的一夜。

應不染摟著他的脖子,眼尾潮紅,雪白的脖頸揚起一個優美的弧度。

他聽見應不染叫——知恩。

原本江知年也未覺得有什么,畢竟當年孟修儒的入獄,跟孟知恩脫不掉關系。

應不染床頭有個上鎖的暗格,從不允許人動。

那天也不知是她忘記關上,還是家里哪個大膽的奴才打開竊取。

他本意是想將那個拉開的暗格關上,卻一眼看到了一封展開的書信。

約她相見,落筆是孟知恩。

一封書信,留了八年。

國破人亡,城內廝殺,都沒能舍得丟棄。

江知年強壓住心口的怒氣。

他一直都知道,孟知恩的背影,同自己很像。

他沒見過孟知恩,但他從孟修儒和應不染的嘴里聽過。

若是兩人并肩而立,連他們都分辨不出誰是誰,非要見了臉,才敢確定。

回想起應不染這么多年,總是喜歡趴在宮墻偷偷看自己,想到自己這荒唐的一生.......

江知年緩緩閉上雙眼。

難道就因為自己的背影,像孟知恩?所以自己是個可笑的替身?

再度睜開眼,那雙眸子因為爬滿血絲,顯得分外猙獰。

想到這一點可能性的時候,江知年第一次生出殺人的想法。

他要見應不染,找她說清楚。

饒是被憤怒沖昏頭腦,在看見應不染的那一刻,他還是會心軟。

御醫找了,江湖神醫也找了。

他們說心病需要心病醫。

再問,就是解鈴還需系鈴人。

江知年攥緊了拳頭。

好,他就找應不染,問出這個系鈴人到底是誰。

只要應不染說那封書信不是寫給她的,就算她說那書信是孟知恩寫給木松的,他都原因無條件的相信。

可是那幾日,朝中事忙。

他還沒閑下來跟應不染談心,就在處理完政務的當晚,收到了應不染摔得血肉模糊的尸體。

重生之前,他根本不知道應不染和孟知恩之間還有這層淵源。

那晚,他守著應不染的尸體,恍然覺得她還活著,只是睡著了。

他很想把她叫起來。

問她當年每日趴墻頭,到底是想從他的身上,看到誰的影子。

問問她,為什么拴住自己,最后又拋棄自己。

在兩人長達二十二年的糾纏中,終于意識到自己不是孟知恩了嗎?

所以,他連個替身都不是了。

應不染覺得孤獨、痛苦,所以她選擇了用死亡逃避一切。

可是他呢?他也失去了自己的親人,甚至連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木松,最后也戰死在盛京城。

一劍封喉。

他,也只剩下應不染了。

所以,應不染跳下去的那一刻,究竟有沒有考慮過他?

哪怕,只有一點點。

江知年攙著孟修儒往前走,想安頓好孟修儒再接應不染。

看見孟府門前的兩尊石獅子的那一刻,江知年忽然想起那日給江玉沁畫畫像那日。

當時江玉沁正吐槽自己的夫婿難追。

她一邊欣賞自己的畫像,一邊不停的數落江知年。

“二哥哥,你可真是沒用。我若是個男子,怕是我追來十個,你一個還沒追到,哦,說不定還被嚇跑了。”

江玉沁用手指點了點畫畫像上的自己,戳著心口處,神神秘秘道:“想追姑娘啊,你就要把人捧在心上。要是不吃捧,你就霸道一點嘛,把人往懷里一摟,生米煮成熟飯,那可就牢牢跟著你了。雖然這么做不太道德.......”

她說話的聲音越發的輕,最后還是搖搖頭,連連否認自己方才的話:“還是不要了,太不道德!”

“二哥哥,你看開點嘛,人家姑娘不喜歡你,你就找個喜歡你的,天下的女子多得是,你又何必吊死這一棵樹上?就像婦人去寺廟拜佛,一個不成,換一座再拜嘛。慶國的樹那么多,咱換棵樹吊?”

可江知年搬到興樂殿后,院中只種了那一棵樹。

他的目光投向遠處。

“拜佛....”江知年垂下目光,“所求已得,是該還愿去的。”

他淡淡道,然后深吸一口氣,目光再次投向遠處。

罷了,他想要的,佛已經幫他完成,這一世,他只希望,海晏河清。

希望應不染,平安喜樂。

那拿簸萁的婦人果然沒有讓江知年失望。

也就是他送孟修儒回孟府的短短一炷香的時間內,孟府所在的這條街巷,幾乎人人都知道了。

那些不上學堂的小兒,甚至一個扯著一個的衣角,跑火車似的轉到孟府門前,高聲歡唱:“天皇皇,地皇皇,孟家出個不孝郎。爹,嘴笑娘,割袍斷親兒變狼。”

應不染聽到歌謠,連忙從馬車上跳下來,攔住一個站在最末尾的一個男孩子問道:“你們方才在唱什么?”

那男孩子見應不染衣著不凡,又生的漂亮,于是松開手,放任那幾個孩童繼續前行。

“姐姐是想問我們唱的是誰?”

應不染頷首,有幾分急切。

男孩笑著指了指孟府的府門:“自然是孟公子。方才他與孟大人吵架,說要斷絕父子關系,真是個白眼狼,我娘說,那孟公子是孤兒,孟大人好心收養,沒想到竟然做出這樣的事。”

應不染聞言,神色一僵,她原本以為只是普通的吵架,可聽這男孩的話,孟知恩竟然與孟修儒斷了關系?

她終于意識到,這一世每個人的未來,似乎已經開始脫離她的控制。

江知年從孟府出來的時候,應不染正靠在馬車上。

她面色慘白,瘦削的脊背倔強的挺得筆直,絞弄帕子的手還是把她內心的焦躁出賣。

看著一步一步向自己走來的江知年,應不染心里莫名生出一陣恐懼。

她該怎么面對孟修儒?

她還能見孟修儒嗎?

孟修儒會不會恨自己?

腦海莫名又浮現出孟修儒吊死在地牢里的場景,那種全身被冰冷刺骨的寒水從頭澆下的感覺,瞬間又將她裹挾。

那種無法反抗的挫敗與心痛,又一次,讓她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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