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春情

第128章 不要你了

第128章不要你了第128章不要你了(1/1)

似是被狠狠傷到,

那人居然捂著心口咳了起來,酒釀下意識轉過身,心跟著一揪,

只見他撐在門邊,骨節攥得發白,周身都在顫抖,面露痛苦之色,額上青筋凸起,抬眸看她,想說什么,可一開口便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那血濺在地上,砸起駭人的血珠,留下一地星星點點的殷紅,

酒釀腦子嗡的一響,一張臉瞬間煞白,

“秦哥哥!”她失聲大叫,匆匆上前扶住秦意,“哥哥你怎么了…怎么會這樣…怎么會突然變成這樣…”

她慌亂無措,用袖子去擦那人唇邊的鮮血,素白的袖口被蹭出一片血紅,就看秦意臉色越發蒼白,身子也急速地滾燙起來,

“你就氣他吧,氣出問題我也得跟著受罰!”

霏兒厲聲斥道,同樣匆匆趕來扶住秦意,作勢要把他帶回屋里,酒釀忙問,“他到底怎么了!”

霏兒蹙眉瞪了她一眼,“中毒了!”說著就把人帶回床邊坐下,一層層的重新撥開衣襟,

淺蜜色的肌膚暴露出來,刀劍無眼,在這幅身軀上留下了多少傷痕,酒釀此時哪有心思再吃醋耍性子,可她也不會治病啊,只好手足無措地站在一邊看著,

就看霏兒從胸口抽出卷布小袋,鋪開露出一排銀針,她手法何其嫻熟,用細嫩的指尖丈量著穴位的位置,一針扎進后頸,秦意悶哼一聲,旋即咬住后牙,脖頸青筋暴起,好在氣息穩了下來,

“他想早點結束,非要我隨便扎幾針暫時退毒,毒是退了,被你一句話給氣到卷土重來,你可真是好本事,比這毒物還要毒!”霏兒邊扎針邊說著,言語間盡是責備,

酒釀被說的如芒在背,哪有心思反駁…她喏喏地問,“姐姐,這是什么毒啊…”

“赤毒,終身不可解,只能用銀針逼退。”

“赤毒…?為何會中這樣的毒…”

只聽霏兒正欲開口,就被秦意打斷,聲音急促地說話,“之前走鏢的時候不慎中的陰招,無妨。”

“躺下吧我的好哥哥。”霏兒嗤笑,

秦意嘆了口氣,緩緩睜眼,向著酒釀道,“你先出去吧。”

酒釀搖搖頭,求道,“哥哥,就別避著我了…你趕我出去不是讓我擔心么…”

秦意只好無奈道,“那轉過身去可好。”

酒釀嗯了聲,連忙轉身對著大門,

好巧不巧,屋子一角放著面銅鏡,明晃晃地倒映出身后的一切。

秦意平躺在床,烏發全然散落開來,

大約是嫌衣衫礙事,霏兒便將他上半身的衣服全都扒了去,跪坐在一邊,用手指長的細針一一刺進穴位,刺到痛處秦意便倒抽冷氣,想必是真的疼吧…不然怎么會臉色如此蒼白,咬著牙隱忍下來,

退毒的過程大約用了三炷香的工夫才結束,

結束了,秦意已然昏睡過去,好在赤毒徹底退去,氣息平緩了許多,

她長舒一口氣,剛要轉身,就看銅鏡里映出霏兒的臉,她看著她,嗤笑,隨即俯身趴下,在秦意唇上落下一個吻,

親完了,對她揚眉挑釁,

酒釀心口一炸!轉身怒道,“你在干什么啊!”

霏兒漫不經心道,“親他啊,之前在酒宴上不讓我親,現在可拒絕不了了。”她說完還掏出帕子,仔細擦掉了他額上的汗水,

酒釀被這光明正大的,不加遮掩的大膽給驚住了,怔怔站在原地,竟不知該說些什么,做些什么,

就當霏兒再欲行不軌時,她上前一步將她一把推開,問,“你喜歡他?”

“廢話。”霏兒嗤笑,絲毫沒被她的無禮舉動氣著,“將軍和秦老板幾次見面我都在場作陪,他是個真君子,模樣也是一等一的好看,我自然喜歡。”

“可他不喜歡你。”酒釀說,

“暫時的,以后會喜歡的。”霏兒回,

“以后也不會,你早晚死了這個心吧,他喜歡的是我,我們已經有孩子了。”酒釀咄咄逼人起來,

霏兒拿起羊皮卷包,沖酒釀揚了揚,“只有我會逼退赤毒的技法,這毒終身不可解,所以他一輩子都離不開我。”

話落,

酒釀一顆心重重地沉了下去,心里隱約知道了真相,

她目光落回到秦意身上,

霏兒說得沒錯,他是個真君子,又有著一等一的樣貌,

在她的記憶里秦意總是很討女子們的喜歡,不管是富商家的小姐,還是門第顯赫的高門貴女都來打探過他的消息,

她那時還同他打趣,說再等等,越往后等來的越好,興許能等大啟公主來提親,到時候就能做駙馬爺,攀上高枝變鳳凰了,

那是秦意第一次對她說重話,

即便是重話,也不過是一句擰著眉頭的,“胡言亂語!”

酒釀掐住手心,怔怔問道,“毒是李玄下的對嗎…”

霏兒努努嘴,“還挺聰明。”

“為什么…”她又問,

霏兒伸了個懶腰,伸完居然躺了下來,靠在秦意肩上,說,“為了什么我不知道,但將軍已經把我送給哥哥了,今后我就是他的人,他也是我的人。”

她說了慌,但這又如何,

李玄扣下了她的家人,以此脅迫她用赤毒控制秦意,可她的家人為了二十兩銀子就把她賣了,賣完,知道她被李玄看上,又典著臉回來認她,

這樣的家人要來何用,死了算了,

她只要秦意,其他人都可以去死。

酒釀語噎,眼睜睜看著床上的女子抱著她的愛人,竟也不敢阻止,

她不敢,

怕惹惱了霏兒讓她不愿再給秦意退毒,

狹小的屋子氣氛越發窒息,霏兒抱著秦意大咧咧地睡去,她站立難安,不想離開,更不想再這么自虐般地看著,便只好坐在不遠處,背對著他們趴在了桌上…

她不知道是如何上的馬車,

只知道醒來便是深夜,

一盞孤燈亮在床頭,秦意靠坐在床尾,不聲不響地擦拭著匕首,見她醒了,輕笑道,“是耽誤了不少時間,只好在山里過夜了。”

那人一身松散的寬袖錦袍,烏發全部散落下來,發尾微濕,周身散發著清爽的皂香味,

他看著她,收刀入鞘,

又說,“蘭湯沐浴完,應該沒有脂粉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