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老秀才第84章老秀才(1/1)
他抬起腳,遠遠綴在朱翠丫和周傳家身后。
朱翠丫氣得胸口一陣陣的疼,在路上對趙真兩兄弟破口大罵。
“什么玩意兒,忘恩負義,老娘辛辛苦苦將他們拉扯大了,現在就是想讓他們帶你掙點錢而已。”
“他們倒好,不僅不同意,居然還罵我,煽動那群刁民打我們。”
“簡直就是豬狗不如,不要臉!”
周傳家正在斯哈斯哈的吃辣條,剛才跑回來的時候,他順手拿了不少辣條。
周傳家被辣得嘴巴通紅,聞言毫不在意。
“不干就不干了,我也不是很想去。”
“干活有什么好的,累得要死,還哪里都不能去,哪里有我現在這么自由,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朱翠丫聞言,恨鐵不成鋼地看了周傳家一眼。
“傳家啊,你得知道咱家的處境,自從家里的錢被趙明珠那個賤人拿走,又被那個死了娘的賊偷了錢,咱家現在已經是捉襟見肘了。”
“你爹和我都要去找活干了,你也得趕緊找個營生立起來,不然以后怎么辦呀。”
朱翠丫說著,面上都是愁容,周傳家卻毫不在意,反而一臉得意。
“娘你放心吧,我手氣好著呢,這幾天贏了不少銀子。”
朱翠丫埋怨:“哪能抬頭手氣好啊,傳家我們還是不要再賭了,你上次的賭債,我還是賣了金珠給我的銀鐲子才還上的。”
想到這件事朱翠丫就心疼,那銀鐲子在她手上戴了不到兩天,地利賭坊的打手就找上門了,說是不還錢就把周傳家的手砍了。
她哪里忍心,只好將周金珠給她的銀鐲子抵賭債了。
周傳家理所當然的撇撇嘴。
“那是應該的,小妹現在有錢了,接濟一下她哥哥是天經地義。”
朱翠丫看著油鹽不進的胖兒子,心里著急,想好好地教訓一番又下不去手。
想著想著忽然想到了趙真趙善兩人。
明明身上都有周安的血,為什么那兩人都被養歪了還能賺錢做生意,而她的親兒子卻在賭錢的路上不回頭。
都怪趙寶娘那個賤人。
朱翠丫恨得咬牙切齒,年輕的時候仗著有錢逼著安哥哥做她的倒插門,死了也留下女兒兒子來惡心她。
孫福在他們身后跟著,遠遠看著兩人嘀嘀咕咕,雖然不知兩人在說什么話,但是總歸不是什么好話。
孫福對周家人沒有好印象,因為他們不聽話。
按照孫福的計劃,當初他讓吳婆子去趙家村,是想著按照吳婆子的性格去了趙家村肯定會將趙明珠做豆腐皮的事情說出去。
他知道趙明珠取回嫁妝的事情,也知道周安家越來越拮據,他認為周家人聽到趙明珠掙錢了會來搶生意,或者說仿照趙明珠做豆腐皮。
到時候,他只需要在趙明珠被周家人煩得焦頭爛額的時候,略微出手,將周家的生意攪黃。
他就可以拿著這一份功勞去找趙明珠談判。
孫福覺得只要證明他有用,趙明珠就沒有理由不留下他,道德什么的,他一點也不關心,也不覺得重要。
但是他沒有想到,周家人卻給臉不要臉,不僅對他加入不了的豆腐皮生意不屑一顧,還說“賤”。
孫福面無表情,嘴角淡然地垂著,不一會兒就跟著兩人來到了趙家村。
很快有人注意到他,一個婦人問他。
“哎,這小孩你找誰啊,我沒見過你呢。”
孫福面容俏皮,天真一笑:“我找我姨奶奶呢,她叫吳二婆。”
“吳二婆子啊,那你趕緊去吧,不要耽誤吃飯。”
孫福甜甜一笑:“謝謝姐姐。”
婦人被他叫得心里樂開花,笑呵呵地走遠了。
孫福面上的笑意淡下來,看著兩人進了周家的門。
他逗留了一會,不一會兒就看到周安出來。
他走到門口一個被封著的水井邊上。
這個水井和別的不一樣,井口被兩扇門緊緊鎖著。
這本是趙寶娘活著的時候,想著村里只有一口井吃水,便為村里人又打了這個井。
誰知在她死后,周安便將這井口鎖起來,說打一桶水一文錢,村民瞧不起他,又見他小肚雞腸,便不過來打水吃了。
周安走到水井邊上,掏出鑰匙打開鎖頭,放下水桶打了水。
忽然,他看到了孫福,不知為何,明明對方只是個孩子,周安卻覺得有些不自在。
“去去去,哪里來的野孩子,別在我家旁邊轉悠。”周安不客氣地攆道。
孫福抽了抽嘴角,抬腳走遠。
等到周安打完水回到家里后,孫福來到那個水井邊上。
他左右看看,現在正是傍晚,幾乎都在家里吃飯,整條街上只有他自己。
孫福拿出那些麻嘴的“毒藥”,一個個地從被鎖住的縫隙中塞進去。
“你們為什么不自己做生意。”
“為什么非要直接搶。”
“你們搶了生意,還只給兩文錢的工錢,怎么不摳死你們。”
“嘻嘻嘻,去死吧。”
孫福將那些“毒藥”都塞進井水里,拍了拍手,左右看看沒有人,迅速離開了趙家村。
此時大牢內,趙明珠的肚子餓得咕咕叫。
牢頭受到了張夫人的叮囑,別說飯菜了,就連一口水也沒給趙明珠吃過,前幾日兩兄弟帶來的飯菜,就是趙明珠這幾日唯一的食物。
趙明珠都有點羨慕那個老鼠兄弟,最起碼有根爛木頭磨嘴。
但是讓趙明珠意外的是,不僅是她不吃飯,就連對面牢籠的那個“艷鬼”,也是滴水未進。
“怪不得這么瘦。”趙明珠嘀咕道。
“不要看我。”聲音響起,是對面的人。
趙明珠有些尷尬,干咳了一聲,還是好奇問道。
“你...不餓嗎?”
趙明珠問出后,對面好久才出聲。
“習慣了。”
“放心吧,他們不會讓我死的,過不了幾天就會給我一個饅頭續命。”
趙明珠抿抿嘴,這人還真是好養活。
一束光線從牢房不大的窗戶里瀉下來,趙明珠站在那點光芒中,有些渴望地看著窗戶。
“哎,也不知道他們事情辦的咋樣了,咋這么久了還沒有動靜。”
“我真的不想繼續唱鐵窗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