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到北極圈了,你讓我繼承皇位?

第179章 慶帝的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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規劃工業院區是李徹早就打算好的事情。

工業區和核心區域分割來開,是城市建設中最基本的原則。

現在還好,奉國的科技樹只點到煉鐵、火藥和玻璃。

然工業化的潮流只退不進,未來必然會點亮精煉、內燃機、塑料等污染更加嚴重的產業。

到那時候,幾個大煙囪對著自己和大臣們的家門吹,能活到三十歲都算命硬了。

為了安撫陳規,李徹批給了他更多的土地和經費。

看到地圖上被圈起來的大片空地,剛剛還有些幽怨的陳規立刻笑得合不攏嘴。

一旁的李徹也是面帶微笑,讓陳規先選地,不是什么優待。

單純是因為如果火藥司不先選,其他部門也不敢選,沒人愿意和他們當鄰居。

若是沒有李徹護著,就陳規這個不通人情、只管埋頭科研的性子,早就被同僚們排斥到邊緣地帶了。

離開火藥司之前,李徹又看了陳規新改進的幾種手雷、炸藥。

實用性中規中矩,威力也差強人意,勉強達到了可以量產的標準。

走出火藥司時,霍端孝捂著嘴輕咳不已,顯然是被火藥的威力震驚到了。

“正則可是身體不適?”李徹早就注意到霍端孝經常咳嗽,忍不住問道。

“勞殿下掛念,臣無妨。”霍端孝苦笑道,“肺疾的老毛病了,三天兩頭犯病。”

“肺疾?”李徹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古代的肺疾是多種肺部疾病的統稱,因為癥狀相似,所以都稱為肺疾。

比如肺炎、肺結核、肺栓塞......不知道霍端孝得的是哪種。

但不管是哪種肺病,都是要命的毛病,在古代更是不治之癥。

李徹突然想到了什么,驚訝道:

“正則有肺疾,還能騎馬廝殺,一人追著十多個契丹騎兵跑?”

霍端孝淡笑道:“臣雖體弱多病,但卻天生神力,想必也是上天垂憐。”

李徹:???

體弱多病和天生神力這兩個詞,還能同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嗎?

霍端孝疾病纏身都這么猛,若是把他的肺疾治好了,豈不是天下無敵了?

“正則之病,可能醫治?”李徹又問道。

霍端孝搖了搖頭,倒也灑脫:“家父請遍京城名醫,還求陛下讓御醫幫忙診斷,都說此病無藥可治,只能靜養。”

“殿下不必為臣費心,此病雖無法醫治,但一時半會要不了命,臣已經習慣了。”

霍端孝很看得開,李徹卻是默默記在了心中。

肺疾在古代是絕癥,但在現代則不然,雖然部分肺疾不能痊愈,但壓制下來還是很簡單的。

其中效果最好的,當屬抗生素類藥品。

科技樹還是點得太慢了,為了霍端孝這個SSR級人才,自己也得想辦法把盤尼西林搞出來。

接下來的幾天,朝陽城迎來了一段安穩日子。

開墾農田如火如荼,工業生產穩步進行,百姓們安居樂業。

而霍端禮的隊伍,也回到了帝都。

養心殿空蕩蕩,侍女和太監全被撤掉,只有一對君臣在殿中奏對。

“臣入城之后,見城中百姓皆是努力勞作,日子雖清苦,但卻頗具活力。”

“奉地的士兵也是氣度不凡,且人人帶甲,渾身殺氣騰騰卻與百姓秋毫無犯。”

“典禮過后,殿下宴請群臣。臣之所見,奉地的文臣武將皆是精干之輩,可謂是人才濟濟。”

“宴會時,殿下來了興致,還賦詞一首。”

“哦?”慶帝緩緩睜開眼睛,饒有興趣地看向霍端禮:“老六還會作詞?”

“回陛下,確是奉王殿下當眾親作。”

“說來聽聽。”

“是。”霍端禮從胸口拿出一張紙,開口念道:

“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

望長城內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頓失滔滔。

一首詞念畢,桌案后的帝王默不作聲,霍端禮恭敬地站在原地。

片刻后,只聽慶帝淡淡說道:“知道了,你也辛苦了,回家休息吧。”

霍端禮不敢多說,連忙躬身行禮:“臣告退。”

說罷,他便轉身離開。

身后的皇帝卻突然出聲:“把那首詞留下。”

“啊?”霍端禮面露錯愕之色,隨后轉為不舍。

他嘗試著開口問道:“陛下,可否容臣再看一遍?”

慶帝頓時笑出了聲:“你這小子,平日里不用功學習,連一首詞都背不下來嘛?”

霍端禮只得尷尬地賠笑。

“罷了,朕允你,把這詞抄錄一遍帶走。”

霍端禮連忙謝恩,殿后轉出一個小太監,送來紙和筆。

他蹲在地上草草抄錄了一遍,將原來的那張紙放在桌案上,這才恭敬告退。

霍端禮走后,大殿再次安靜下來。

慶帝閉目養神許久,突然拿起桌案上那張紙,眼睛一行行掃過。

片刻過后,慶帝的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喃喃出聲:

“欲與天公試比高?”

“江山如此多嬌!”

“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老六啊,老六。”慶帝目光銳利,“你到底給朕藏了多少東西?”

慶帝將那張紙條收好,站起身向墻壁走去。

踏上一處凸起的地磚,墻壁豁然打開,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暗室。

慶帝步入其中,暗室門自動合攏。

密室的陳設很簡單,一個桌案,一個書架,一個油燈。

他默默點燃油燈,照亮墻壁。

墻壁上依次粘著幾張字條,每個字條上都寫著一個字:

赫然是大慶各位藩王的國號!

而在上面,并沒有李徹的王號,也沒有太子的位置。

慶帝來到桌案前,輕輕研磨。

將那張寫著李徹詞句的紙條翻了過來,親手在上面寫上一個字:

拿起這張紙條,重新來到墻面之前,慶帝陷入了思考之中,猶如一座雕像般一動不動。

直到油燈的火光開始恍惚,他才緩緩抬起手,將寫著‘奉’字的紙條粘在墻面之上......

‘楚’和‘燕’中間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