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
李徹開懷大笑,指著黎晟道:“你倒是有幾分急智,不錯,本王李徹。”
看到黎晟滿臉疑惑,一旁的霍端禮開口道:
“我家殿下去年就藩,先后破靺鞨,契丹,高麗,被陛下封為大慶奉王!”
黎晟恍然大悟。
原來是寧古郡王,當今的六皇子殿下。
他已經入獄快一年了,只知道李徹被封往關外的消息。
那時的李徹怎么看都像是被貶,如今看來似乎是已經翻身了?
果然,世事無常啊。
黎晟毫不猶豫,納頭便拜:“學生黎晟,愿替奉王殿下效力!”
他很干脆地投效了,沒再裝模作樣地提什么一心求死的事。
在一名實權親王面前,說這些沒任何意義。
藩王看中的是自己這個人,自己若是死了,對他而言便沒有任何價值了。
他能夠照顧自己的那些兄弟,也能殺自己全家。
人要有眼力見,堂堂親王親自來這種污穢之地招攬自己,自己若是再不給面子,就有點嫌九族太多了。
“好好好。”李徹笑得合不攏嘴,“秋白,拿著陛下給我的腰牌,去宮中請個御醫過來。”
秋白拱手應諾,轉身而去。
黎晟連忙謝恩,李徹卻是不在意地擺了擺手:“今日就和本王回府,好生調養一番,不出十天半個月本王就要回關外了,你現在這種狀態可經不起路上的顛簸。”
“殿下厚愛,學生汗顏。”
李徹笑了笑:“你小子值得本王另眼相看,好好干,本王看好你。”
不多時,秋白便帶著一名御醫回來。
一旁的刑部尚書給吳良使了個眼色,后者連忙上前,打開了黎晟的牢房。
御醫匆匆走進牢房中,也顧不得污穢,一陣望聞問切。
“如何?”李徹有些緊張地問道。
吳良這群人渣手腳沒個輕重,可別給本王的海軍大都督打出殘疾來。
御醫輕輕皺眉:“皆是外傷,但傷勢不輕,骨頭也有斷裂。”
李徹看了吳良一眼,后者只覺得一股刺骨的寒意撲面而來,連忙跪倒在地,屁股撅的老高。
“可能治?”李徹又問道。
御醫輕輕點頭:“殿下放心,用上宮廷秘方,靜養上幾個月,必能完好如初。”
李徹皺眉道:“年關一過,本王就要返回關外了,如何等得了那么久?”
御醫卻很堅持:“傷筋動骨一百天,更何況他的情況不只是傷筋動骨那么簡單。除非殿下不想讓他活著到達奉國,否則萬萬不能立刻動手。”
李徹無奈,只得讓御醫先幫黎晟簡單處理一下傷口。
反正水軍的建設也不可能這么快,現在連船都沒造出來呢,倒也不急這幾個月。
“殿下。”黎晟突然開口道,“學生有一事,不知殿下可否解惑?”
“說唄。”
“殿下想要組建水軍,為何不從水師那里找將領,偏偏挑中了學生這一介罪人?”
“水師?”李徹搖了搖頭,“本王的水軍,他們把握不住。”
大慶有海禁,水師的活動范圍僅限江、河、湖,并不受重視。
水師的船都是前朝留下來的,戰法也都是老掉牙的那一套。
奉國的海軍一定是新式水軍,要船堅炮利,要摒棄落后的沖撞、對射、接舷等等水軍戰法。
未來,這支海軍還要開到大洋彼岸去,轟開那片富饒之地的國門。
再去非洲搞點十六世紀最暢銷的貨物——黑人,運到海外殖民地充當勞動力。
這一系列想法和計劃,都需要強大的武力支持,現在大慶的水師可沒有這個實力。
安頓好黎晟后,李徹走向下一個牢籠。
和黎晟一樣,李徹親自招攬的幾個人,都是萬里挑一的人才。
名聲極大的清官,卻在幾年內貪污數十萬兩,愣是沒被人發現。
最后還是遭遇家里‘孝子’背刺,被舉報后這才事發,導致整個朝堂震驚。
這家伙深諳掙錢之道,李徹覺得死了太可惜,不如帶回奉國讓他幫自己掙錢。
還有殺了上百人的連環殺人犯,每次殺人都留下特殊記號,連著殺了八年,官府愣是拿他沒招。
最終還是他主動自首,這才將他抓住,判了死刑。
不過李徹深入調查得知,他殺的這些人曾經當著他的面侮辱了他的母親,給他幼小的心靈留下了極大的創傷。
長大后,不知在哪里學了本事,一個個找上了門,皆是滅門毫不手軟。
這家伙也是個狠角色,天生的殺手,李徹留著有大用處。
還有專挑世家大族搶劫的悍匪,文采盎然卻在醉后誤題反詩的狂生......
總之監獄里都是人才,李徹此次收獲甚大。
讓這些人臣服不是簡單的事,但李徹的身份不可同日而語,大多數人只能乖乖聽話。
一些不配合的,李徹也用了些手段。
像是黎晟這樣重情重義的罪犯終究是少數,李徹與其說是招攬他們,倒不如說是利用。
當事情辦完后,已經是下午了。
李徹從天牢走出,只覺得身上一股子血腥和腐臭的味道,都快腌入味了。
他嗅了嗅衣領,頓時眉頭緊鎖:“走走走,回府,本王要沐浴更衣。”
一行人剛翻身上馬準備往回走,突然一道身影急匆匆地跑來:“奉王殿下,可找到您了。”
李徹循聲望去,卻見來人有些眼熟。
“你是......四哥身邊的親衛?”
那親衛恭聲道:“正是小人。”
“四哥找本王何事?莫不是又要忽悠本王喝花酒?”李徹調笑道。
“我家殿下讓小人找您,說是有十萬火急的事情相商,還請奉王殿下移步燕王府。”那親衛臉色急切,似乎不像是作假。(愛腐竹ifzz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