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夜間河邊垂釣第44章夜間河邊垂釣→、、、、、、、、、、、、、、、、、、、、、、、、、
石虎累得像灘泥,實在不想動彈。
瞅瞅外頭黑透的天,苦著臉對李冬生說:“哥,明兒個去不行嗎?這眼瞅著都黑天了,黑燈瞎火能釣著啥呀。”
這時候,呂彩蘭正在廚房刷碗,聽到動靜,也趕忙出來勸道:
“冬生不用這么著急吧,咱家現在吃喝都不缺,別累著自已。”
“對了,比起這個,蘭姐家閨女今兒個過來……”
李冬生一聽,就知道自己娘又要催他去相親了。
他可不想聽這些,照著石虎的屁股踹了一腳,不管不顧地拉著他就往門外走。
李冬生自己也累得夠嗆,可他心里清楚,今天的幸運值,過了凌晨就沒了,可不能白白浪費。
大冬天的,夜晚比白天冷多了。
這幾天雖說沒下雪,可那風一刻都不停。
兩人出了村子,夜色濃稠得化不開,風刮在臉上,就像刀子在割肉。
要不是身上穿著厚實的軍大衣,腳上蹬著暖和的狍子皮靴。
光是這股子冷勁兒,就能把人凍得原地打哆嗦,一步都不想往前挪。
“哥……咱這不是有福不會享,偏要找罪受嘛。阿嚏——!”
石虎一邊走,一邊抽抽搭搭地發牢騷。
“家里熱乎的炕燒得滾燙,往上面一躺,再整兩口酒,吃點小菜,那得多得勁兒啊。”
俗話說,由奢入儉難。
日子慢慢好起來了,石虎也變得有些懶散,沒了之前那股子奮斗的勁頭。
“你真是爛泥扶不上墻。”
李冬生恨鐵不成鋼,拿釣竿輕輕敲了敲石虎。
“就你這樣,以后可咋娶媳婦?哪個姑娘能看上你。”
“釣魚就能娶上媳婦了?”石虎撇了撇嘴,滿臉的不以為然。
“釣魚能不能娶到媳婦,我不敢打包票。但我知道,懶漢肯定娶不著。”
“別磨磨蹭蹭的,走快點!”李冬生催促道。
石虎雖然被李冬生拉了出來,可臉上那不情愿的表情,就跟寫了字似的,明明白白。
李冬生瞅見他這副模樣,無奈地嘆了口氣,說:
“唉,其實哥是想趁著夜里,教給你追唐素穎的絕招。可惜啊~看你這沒精打采的樣兒,我就是想教,也沒法兒教了。”
石虎一聽“唐素穎”三個字,眼睛瞬間亮得跟燈泡似的。
“啥招啊?哥,快跟我說說。”
李冬生故意清了清嗓子,裝出一副很有學問的樣子,搖頭晃腦地念道:“狂歌自此別,垂釣滄浪前。”
石虎聽了,愣了好一會兒,才撓撓頭,有點不好意思地問:
“哥……這到底啥意思啊?我咋一點都沒聽明白呢。”
“你知道為啥你聽不懂不?”李冬生賣起了關子。
“因為我不識字唄?”石虎猜道。
“錯!”李冬生斬釘截鐵地說。
“那到底為啥?哥,你就別賣關子了,快告訴我吧。”
“因為這是一句寫釣魚的詩。你不想去釣魚,就沒法體會詩里作者的心境,自然就學不會這招。”李冬生一本正經地解釋道。
石虎聽完,恍然大悟,一拍大腿說:“哦!原來是這么回事啊!哥!那咱可得快點走!”
看著石虎心急火燎的樣子,李冬生在心里偷偷笑了。
自己這個老弟,還是這么單純,一忽悠就上鉤。
魚還沒釣上,先把“虎”給釣上了。
離小石棚村最近的那條河,是一條額爾古納河的支流。
這河看著不算寬,最窄的地兒也就十幾米,可水深得很。
水深就意味著魚多。
河面還沒結冰的時候,從河邊路過,時常能瞧見魚兒在水面上歡蹦亂跳。
大伙都眼饞河里的魚,可這河水流太急,水深又摸不著底,抓魚成了難事兒。
每年都有不少人,為了抓魚,把命丟在了這河里。
慢慢地,大家對這河都多了幾分敬畏。
兩人來到河邊,石虎一看河面結了冰,立馬打起了退堂鼓,嘟囔著:
“哥……這河面都凍上了,還咋釣啊?”
“你不想學李白了?”
“李白過來看見這兒,他也得回家上炕!”
李冬生瞅了他一眼,啥也沒說,彎腰從地上撿起一塊大石頭,卯足了勁朝著冰面砸去。
“咔嚓”一聲,冰面裂開了大口子。
湍急的河水露了出來,在夜色里翻涌著。
“咱這河水急,凍不結實,別老想著偷懶,趕緊跟我過來。”
石虎一臉的苦楚。
李冬生帶著石虎來到橋墩旁,這兒水最深,而且相比其他地方,水流要平緩一些。
雖說李冬生對釣魚沒那么精通,可橋墩旁的魚多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
到了地兒,李冬生把家伙事兒一擺,對著還在發呆的石虎喊道:
“愣著干啥呢,趕緊甩桿啊!”
石虎這才回過神,學著李冬生的樣子,把魚竿甩了出去。
魚鉤帶著魚線劃過夜空,“噗通”一聲掉進水里。
兩人靜靜地站在河邊,眼睛緊緊盯著浮漂。
第44章夜間河邊垂釣第44章夜間河邊垂釣→、、、、、、、、、、、、、、、、、、、、、、、、、
夜晚四周安靜極了,只能聽到河水流動的嘩嘩聲。
過了好一會兒,石虎有些不耐煩了。
天本來就冷,這會兒又站著不動,哪兒能受得了。
“哥……算了吧,這李白我不學了。”
“咱河里魚是多,但也沒聽誰釣到魚的。”
“況且咱們連個窩都沒得打,魚餌還是用血染的饃饃,能釣到魚就怪了。”
“釣魚得有耐心,哪能說釣就釣著。”李冬生壓低聲音回他,“別出聲,把魚都嚇跑了。”
石虎撇了撇嘴,“腿麻了也……”
然而話音未落,李冬生的浮漂突然動了一下。
李冬生和石虎心里一緊,趕忙握緊魚竿。
緊接著,浮漂猛地往下一沉!
李冬生眼疾手快,用力一提竿。
“好家伙,上鉤了!”
只見魚竿被拉成了一道彎弓,魚線緊繃繃的,水下的魚拼命掙扎著,攪得水面泛起層層水花。
石虎見狀,也來了精神,在一旁幫忙:“哥,快拉,快拉!”
李冬生小心翼翼地收著線,不敢太用力,生怕魚線被拉斷。
那條魚力氣不小,一會兒往左邊竄,一會兒往右邊游,李冬生就跟著它周旋。
他能感覺到,這是個大貨!
“竹簍!拿竹簍!”李冬生對著在旁邊愣著看的石虎喊道。
與此同時,那條魚漸漸沒了力氣,已經能透過夜色看到它的輪廓。
起碼也有三四斤!
“是條大鯉魚!哥!鯉魚!”石虎靠著水面伸著腰,興奮地叫起來。
月光下,那條鯉魚泛著銀色的光,來回翻滾。
并且李冬生剛才的估算過于保守了。
這條魚,比剛才在水里看到的大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