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戀愛腦真頭疼第79章戀愛腦真頭疼→、、、、、、、、、、、、、、、、、、、、、、、、、
石虎滿心歡喜,腳步輕快得跟在李冬生身旁,一張嘴就沒停過。
“哥,你知道不?我現在能遷戶口!往后咱也能買到商品糧,不用吃高價糧了!”
他眉飛色舞,眼睛里閃爍著興奮的光芒,手還不停地比劃著。
“對了,我跟你說嗷,那個謝主任可老厲害了!就好像這世上沒他不認識的人,我只要一提他名字,不管是去派出所還是公社辦事,那都順風順水的,連隊都不用排,直接就給辦了!”
可李冬生這會兒哪有心思聽他說這些。
他滿腦子都是那個騙了妹妹感情的臭小子,心里就像有團火在燒,恨不得立刻沖過去,把那小子狠狠揍一頓。
讓他知道欺騙自己妹妹的下場。
兩人就這么走著,李冬生走著走著,突然像被釘住了一樣,停下了腳步。
“嗯?哥?你咋的啦?瞅著咋有點不對勁啊?”
石虎察覺到李冬生的異樣。
他還以為李冬生是操心獵人能不能當上的事兒。
“對了,陸叔跟我一塊兒回來的,你那事兒也快成啦!你記不記得公社那個戴眼鏡的主任?就之前給咱換老虎的那位,他對你印象可好了,就等你明天去公社一趟,這事兒指定能成!”
石虎想著把這好消息告訴李冬生,興許能讓他高興點。
可李冬生就像丟了魂似的,石虎說的這些話,他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腦海里亂糟糟的,各種念頭在打架。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抬起手,拍了拍石虎的肩膀,聲音有些低沉:
“那行,明天跟我一塊走。”
“我今天身體不太得勁,先回家了。”
說完,李冬生也不管石虎什么反應,低著頭,拖著沉重的步子,徑直往家的方向走去。
“哎,這不還早著呢嗎?我伯還喊你來我家喝酒呢!哥!哥——”
石虎在后面扯著嗓子喊,可李冬生就像沒聽見一樣,頭也不回。
李冬生一邊走,一邊在心里琢磨。
他剛才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自己就這么火急火燎地沖過去,把那小子揍一頓,根本解決不了問題。
他自己就是從那段深陷愛情的日子里走過來的,太清楚這種時候的人有多不理智了。
就像當年自己追求林倩的時候,身邊的人都勸他,說林倩不是個好姑娘,可他就是聽不進去。
哪怕后來林倩對他百般刁難,騎在他脖子上作威作福,他還一個勁兒地替她說話,護著她。
再看看自己妹妹現在,不也是一樣嗎?
被愛情沖昏了頭腦,根本聽不進別人的話。
自己要是就這么沖過去,動人,不但自己得吃處分,說不定還會讓妹妹更反感,反倒加深她對那個騙子的感情。
這么一想,李冬生心里嘆了口氣。
唯一的辦法,只能是讓妹妹自己醒悟過來,可這又談何容易?
天色漸暗。
昏黃的燈光在屋子里晃悠,李冬生一家五口圍坐在那張有些年頭的八仙桌旁,一起吃晚飯。
桌上擺著幾盤簡單的家常菜,熱氣騰騰的,飯菜香彌漫在整個屋子里。
一家人的氣氛看似和往常沒啥兩樣。
可李冬生的心思卻全不在飯菜上。
他的目光時不時就落在大妹妹李冬云身上,怎么也挪不開。
眼前的妹妹,還是那個熟悉的模樣,笑起來露出一口大白牙,活潑開朗,說起話來風風火火的,和小時候一樣天真童趣。
可一想到白天看到的那一幕,李冬生怎么都沒法把她和那個被愛情迷得暈頭轉向的戀愛腦聯系到一塊兒。
“哥,你老瞅我干啥呀?”
李冬云到底還是察覺到了哥哥那灼熱的目光。
疑惑地抬起頭,嘴里還嚼著飯呢。
“你多心了,我是瞅你身后掛著的臘肉呢,尋思著過年能不能吃上這口。”
李冬生反應快,隨便找了個借口應付過去,生怕被妹妹看出破綻。
李冬云撇了撇嘴,沒再多問,聳了聳肩,又低下頭繼續喝粥。
她吃飯向來快,沒一會兒,一碗粥就見底了。
“我吃飽了,碗我自個兒刷。對了娘,明天開始我想帶飯去隊里吃,中午就不回來啦。”
李冬云放下碗,一邊收拾一邊說道。
呂彩蘭正往嘴里扒拉飯呢,聽女兒這么一說,頭也沒抬,隨口應道:
“行,正好你哥拿回來不少鋁盒,明早我給你拾掇好,也省得你中午來回跑,怪累的。”
可這話在李冬生耳朵里,卻變了味兒。
不在家里吃,那指定是要去和那個騙子一塊兒吃,這還用猜嗎?
李冬生心里一緊,趕忙喊住準備離開的妹妹。
“哎!冬云,等一下。”
“干啥啊哥?”李冬云回過頭,一臉疑惑地看著他。
李冬生清了清嗓子,想著旁敲側擊地探探妹妹的口風:
“你也老大不小了,是不是該尋思著找個人家嫁了?”
這話一出口,李冬云的臉色瞬間變了,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
“我才多大呀,這么著急嫁人干啥!再說了,隊里也沒我看得上眼的。”
“而且!哥!你有啥資格說我呀?你自個兒不還沒娶媳婦呢嗎?”
“娘天天催你去相親,你都不去,還好意思說我!”
李冬云這張嘴跟連珠炮似的,一下子把矛頭指向了李冬生。
這一下,可把呂彩蘭的話匣子給打開了。
“哎,冬生,你妹妹說的對呢。要結婚也是你先,別整天在外面瞎跑了,趕緊找個好人家把婚結了,娘這心里也能踏實點兒。”
“你看看你,一天天的只顧著忙些啥,那都不著急,俗話說先成家后立業,也該為自己的終身大事考慮考慮了……”
呂彩蘭一開口,就收不住了,絮絮叨叨地說個沒完。
李冬生無奈地嘆了口氣,知道今晚這話題是繞不過去了。
他只能一邊應付著母親,一邊在心里盤算著該怎么讓妹妹認清那個騙子的真面目。
可越想越頭疼,一頓飯的工夫,全用來跟母親虛與委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