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古今后,我養成了未來奸相

第193章 放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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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破題立意深遠,若此文能承接上,必是一篇好文章。

待整篇文章讀完,宋修偉精神已極為振奮,便又讓閱卷官將此考生剩余六篇文章盡數找出,一一讀完,感慨:“此子文采斐然,見識獨到,卻又心性沉穩,文章讀之已有大家之風,當首薦!”

他已選出十九份薦卷,而此卷猶在它們之上。

在他看來,此卷該是《春秋》經魁,便是點為會元也并無不可。

不過《春秋》考生到底人少,端看另外四經人數多的有沒有考卷更佳。

宋修偉心中生起一股擔憂,便又找來此考生第二場第三場的所有考卷來看。

待看完,便是徹底放下心來。

此考生無論文章還是時務,無一不精,實乃是治國之才,他實在不信此屆會試還有能壓得住此子一頭的人!

每房可薦二十多份考卷,再由主副考官定奪。

而“高薦”便是房考官首推卷,便是主副考官也會多加重視。

十八房一共薦了近四百份考卷,由副考官閱完,再由主考官最終挑出三百份考卷,再定名次。

往常總因病請辭的劉閣老,看考卷時卻是精神抖擻,瞧那狀態,便是再干十年也不成問題。

劉閣老看文章的速度與他的年齡極不相符,待近四百份考卷一一看完,他便半瞇著眼皮,抖著嘴唇道:“我年紀大了,老眼昏花,你們挑出三百份考卷吧。”

副考官姜永平心里暗罵了好幾句。

剛剛你看文章時可不像老眼昏花的樣。

如今都將文章看完了,想來心里已經有數了,他若此時真的做主,定被這劉閣老給擺一道。

姜永平便道:“一切還得仰仗劉閣老您做主。”

副考官已然開口,其他十八房同考官更不會將事攬到自己身上。

劉閣老不再推辭,將最上面的一疊文章拿起來放到一旁,指著露出來的一大摞考卷對眾人道:“那就取這三百人吧。”

姜永平竟不知劉閣老什么時候已經將落選的文章都放到了一處。

此時又暗暗慶幸自己退了一步,否則必要大大吃虧。

接下來便該是名次定奪。

其他名次倒是其次,五經魁的定奪就要緊得多。

劉閣老便問道:“大宗伯可有何想法?”

姜永平乃禮部尚書,永盛二十一年榜眼,自是能看出哪些文章好。

既作為副考官,自是有舉薦的資格。

除了十八房同考官“高薦”的考卷外,他又選出了兩份考卷。

劉閣老便讓同考官們傳閱,寫下評語,再簽上各自大名,很快便選出了五經魁。

能被選為五經魁,個個都是妙筆生花。

各考官喜好不同,自是有自己的偏愛。

好在還有第二場第三場。

尤其是第三場策問,決定了會元花落誰家。

劉閣老此次并未再問眾人,而是直接點了其中一份卷子道:“此子見解獨到,又實在拿出可行方案,將來入朝堂,必是務實派。”

此次竟不顧他人意見,連面子情都不做了。

不過以劉閣老的資歷,倒是沒人敢說什么。

二十八便是放榜日,又因此時杏花開,因此鄉試榜又被稱為“杏榜”。

為了討個好彩頭,這一日各大會館、客棧、舉子們均會買來杏花,以期能上杏榜。

販子們早早便挑著杏花走街串巷,四處吆喝叫賣。

沈知行也不免俗地買了三朵杏花,一人分一朵。

只是買完便很心疼:“杏花雖好,就是太貴了些,這一朵便要一兩銀子。”

羅大舅胡子便抖了抖。

他是過了苦日子的,為了省下買紙的錢,他可拿著筆蘸水在地上練字,如今竟花一兩銀子買花,實在心疼。

在老家,杏花開得漫山遍野都是,哪里需要買?

沈逾白捻著杏花細細欣賞片刻,笑道:“此話甚嬌媚。”

既已買了,欣賞便是,何須心疼。

參加會試的舉子已是有身份之人,自是不能親自去看榜,以免失了文人的風度。

若能上杏榜,自會有人來報喜。

各會館、客棧卻早已大開中門,就等著報喜之人上門。

街外時時傳來鑼鼓聲,卻都是越過客棧去往別處。

尤其各大會館,總是喜氣盈盈。

客棧掌柜一大早便在門口等著,就盼望自己客棧能出個貢生,下屆會試也好招攬生意。

因著他的客棧偏僻,房錢就比那些位置好的客棧少。

這且不論,那些大客棧早早就被住滿,連柴房都住了人,而他的客棧房間都沒住滿,實在讓他難受。

可惜每年住在他這間客棧的,多是家貧考生。

此等考生既沒名師指點,自是比那些世家子弟差。

今年唯一一個世家子弟還是那叫紀興正的舉子,那也是為了與好友一同討論學問才住在此處,可一考完房間就退了,便是真的中了,也不會來他的客棧報喜。

眼看那些報喜的隊伍往附近的會館和大客棧鉆,他這個小客棧悄無聲息,掌柜便深深嘆口氣。

怕是今年他這客棧又沒什么希望。

掌柜已是如此焦躁,坐在大堂等消息的舉子們更是躁動難安,但凡外面有點動靜,便紛紛往外看。

可惜只能聽到吹吹打打的聲音,始終瞧不見報喜的隊伍。

眾人只得與新結交的友人共飲美酒,共賞杏花。

只是心中是何滋味,也只有自己知道。

不知誰說了句:“估摸著該報到二百名以內了。”

眾人為之一靜,旋即客棧再沒了聲響。

參加會試的舉子三千多人,只取前三百名,說十不存一也不為過。

以會試后眾多才子的詩詞文章來看,能人無數,他們絕不可能進前兩百名。

整個京城都被報喜的熱鬧點燃,唯獨忘了這個幽靜的客棧。

而他們這群舉子便是被遺忘的人。

一陣狂風吹來,客棧里的杏花顫顫巍巍,更是有一些花瓣被吹落的。

又有考生不甘心道:“我們如此多人竟沒一人中,怕不是這客棧風水不好。”

客棧掌柜急道:“還未報完,各位老爺莫要著急。”

“該是已經報到前五十了,怎么可能還有我們?”

“各位,三年后再會!”

已有人回了房。

多日辛苦付諸東流,便是想維持臉面也難。

大堂眾舉子紛紛起身,準備各自回房。

今日已經不會有報喜隊伍來客棧了。

羅大舅擔憂看向沈逾白,安慰道:“逾白沒還年輕,便是三年后中貢生也不過二十有二。”

沈知行也道:“若擔心秦家,我們大可在京城定下來,他們要是對我們族人動手,我便去敲登聞鼓告御狀!”

兩人早知自己中不了,今日在此也是為了陪沈逾白守著。

不等沈逾白應話,鑼鼓聲由遠及近,竟是到了門口,舞獅在前,到客棧門口竟跳起來叼下門上的一朵桂花,往客棧里一送。

旋即便是一聲高喝:“捷報!安陽建康府淮安縣沈諱逾白,高中天元五年會試第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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