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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槐答應了。
最高興的莫過于裴母和裴悠悠,裴父向來嚴肅的臉上也流露出一絲絲的笑容,久久不散。
唯有駱槐和裴元洲的臉色不是很好。
裴元洲神色郁沉,他覺得自己應該為妹妹感到高興才是,妹妹不用嫁給那個從鄉下來的癟三,不會被那癟三欺負。
但他就是高興不起來。
草草用過早餐,換身衣裳,西裝革履地去公司。
人一走,裴家人才松口氣,他們已經很久沒見到裴元洲這么凝重嚴肅了。
裴元洲如今掌管偌大的裴氏集團,家里有著穩穩的話語權,平常里爭論兩句無所謂,真要是在家看到他這幅表情,大家會自覺少說話。
沉默好一會。
裴父再次詢問駱槐:“真的同意了?”
駱槐點頭。
裴母又慈祥地笑著:“駱槐,我們不會虧待你的,以后你就是我們的親女兒,真正的裴家小姐。”
裴悠悠也跟著說:“對啊。”
反正駱槐也當不了幾天裴家小姐,下個月初就會嫁到邢家去。
裴父:“你有什么要求盡管提。”
來了。
駱槐等的就是這句話。
“裴叔叔,我確實有三個條件。”
裴家人一愣,沒想到她真敢提,一提還是三個。
不過是句客氣話,駱槐聽不出來嗎?
駱槐不理會三人復雜的神色。
“如裴叔叔之前所說,我的嫁妝要按裴悠悠的來,裴叔叔裴阿姨先前給裴悠悠準備的是多少,我的也是多少。”
裴家能和邢家聯姻,財富地位在寧城也是數一數二的,裴悠悠的嫁妝包括股份車子房子店鋪珠寶等等,加起來少說有一二十億。
裴悠悠一聽就不樂意了。
傻子才會白給駱槐這么多錢!
她倏地站起來,手腕被母親拉住,父親也在給她使眼色,示意她坐好。
這本來就是裴父一開始答應的。
駱槐并不畏懼。
她一宿的夜不是白熬,裴家人從一開始就是利用她,利用她死去的父母,裴元洲也不過是吊著她玩,還能指望誰幫自己?
指望不上。
只有把實實在在的金錢攥在手里,哪怕邢家是個吃人的泥潭沼澤,哪怕邢家那位真少爺是吃人的豺狼虎豹,她才能搏上一搏。
裴父目光深沉:“繼續。”
駱槐:“二,所有嫁妝必須是在婚前給到我,也就是說,裴叔叔和裴阿姨要在下個月前將所有嫁妝過到我的名下。”
第二條本該和第一條在一塊,她擔心裴家在這上面打太極,特地單獨拎出來說。
“三,我要從我爸媽那出嫁,雖然我以裴家女兒的身份嫁到邢家,我始終姓駱,到底是我爸媽的親生女兒。”
“從駱家出嫁沒有問題,第二條不行。”裴母第一個出聲反駁,她沒想到平日里看著軟乎乎好拿捏的小丫頭竟然這么有主見,還算計得這么清楚。
“等你嫁過去,這些東西自會給你,我們裴家不是言而無信的人。”
“不行。”駱槐說話從來都溫柔斯文,像楊柳枝一樣柔軟,也像楊柳枝一樣柔韌,顯然不會被折斷退讓。
“嫁妝要是結婚前給到我名下,屬于我的個人財產,結婚后再給到我,屬于夫妻共同財產。”她說,“邢家給的彩禮我不要,都是你們的,我只要你們給我準備和裴悠悠一樣的嫁妝。”
裴悠悠徹底坐不住了,再次起身道:“你憑什么要和我一樣的嫁妝?又憑什么要在婚前過到你名下!萬一你卷錢跑了怎么辦?”
“你們可以報警以詐騙罪抓我,再說,我不會卷款潛逃,我能跑到哪里去?”駱槐顯然做足了準備,不疾不徐道,“我只是個平頭百姓,你們是有權有勢的裴家,動動嘴就會有人替你們看著我,威脅我。”
“我爸媽的墓地在這,我不會跑的,只要三個條件都滿足,我就在家里等著出嫁。”駱槐又說,“你們實在不放心,就找人看著我,我正好在家寫畢設。”
裴父的眸子深了深,阻止母女二人還要說些什么,點頭應了下來。
“你的三個條件我都答應,我也不會找人看著你,你可以做自己的事,準時穿著婚紗高高興興參加婚禮就行。”
“丑話說在前頭,我們給悠悠準備的嫁妝繁多,距離婚期只有二十來天,不一定都能辦得下來。”
駱槐微笑輕輕低頭,保持著對長輩的一絲尊敬:“麻煩裴叔叔和裴阿姨手下的人盡快,辦事效率太低也不適合在裴氏工作。”
駱槐起身,朝著三人微笑點頭:“我暫時回爸媽那兒去住了,這些年多謝裴叔叔裴阿姨,以及裴小姐的照顧。”
她這話在三人聽來極其諷刺。
真正照顧她的其實只有裴元洲。
當初駱槐一進裴家大門,裴悠悠就推了她,裴父裴母忙著去哄哭鬧的女兒。
是裴元洲扶駱槐起來的。
駱槐記得很清楚。
裴元洲穿著小西裝,打著領結,像個小紳士,笑著和她說:“歡迎來我家,你可以叫我裴州哥哥,我會照顧你的。”
“裴洲哥哥……”
如果沒記錯,這是得知爸媽去世后她說的第一句話。
她叫裴元洲“元洲哥哥”,叫了十七年。
裴元洲也照顧她十七年。
她和裴悠悠坐同一輛車上下學,裴悠悠故意把她往車窗邊擠,要是下雨下雪,一定要開她這邊的車窗。
裴元洲知道后開始親自接送她們上下學。
其實她對裴叔叔裴阿姨感情不深,感情深的只有裴元洲。
她以為裴元洲也一樣,但也不過玩玩。
駱槐出了裴家大門,裴悠悠氣鼓鼓地上樓去,裴父裴母望著駱槐嬌小又挺得筆直的背影,眼里滿是不甘。
裴母磨著牙:“真是小看她了。”
裴父提醒:“駱槐爸媽死得太久,我們都忘了她爸媽是寧大教授,她再乖再聽話,始終是個有腦子的,有腦子就有主見。”
“吃虧就吃虧吧,只要悠悠沒事就好,一二十億的東西而已。”
“一二十億?”裴母冷哼,“半個月哪里能過到她名下一二十億,有幾百萬的東西都是她沾咱們悠悠的光,嫁妝的事我來辦。”
裴父點頭,擔憂地看向四樓,“去哄哄,要什么就給她,省得又哭了。”
裴悠悠是裴家名副其實的掌上明珠。
這個世界就是如此參差,有人撅個嘴就立馬有人變著法哄,有人肝腸寸斷都得自己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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