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只是說句對不起,少不了一塊肉第50章只是說句對不起,少不了一塊肉一世從歡:
“夫人,少爺,有個老太太闖進家里來了!”傭人慌慌張張來報告。
邢母斥責傭人沒點規矩,又說:“你們一群人還攔不住個老太太?”
“老太太手里揮著剛從下水道里掏出來的拖把,又臟又臭,一邊走一邊打人,還說她身體不好,已經是一只腳邁進黃土的人,沒人敢真的上前攔。”
邢政嶼:“老太太姓什么?”
傭人:“曠。”
邢夫人皺眉:“她怎么來了,轟出去。”
“誰敢碰我!”老太太洪亮的聲音從外面傳來,“把我孫媳婦還回來!”
眾人都看向駱槐。
駱槐疾步出去,曠老太太果然站在院子里,一手叉腰,一手撐著拖把,活像是來干架的。
空氣中彌漫著腐爛的臭味。
“奶奶!”駱槐不嫌臭地靠過去,更覺得奶奶是來給自己撐腰的。
曠老太太一看到她,立馬變得和顏悅色起來。
伸手輕輕推了推:“站旁邊點,臭。眼睛怎么這么紅啊?你腳趾頭的血透出來了!”
“這群挨千刀的!”曠老太太朝著出來的眾人吐了一口痰過去,嚇得一群金尊玉貴的夫人少爺小姐往后退。
邢母對曠老太太怨言頗深。
她留著高貴血脈的親兒子就是讓這個老太太教成的市井潑皮!
邢母站出來道:“擅闖民宅,去報警。”
“用不著你們報,老太太我自己報!我倒要看看我孫媳婦的電腦到底是誰弄壞的?超過三千的東西就能報警調查!”
一個貧民窟的老太太還懂這個?
有人疑惑。
邢政嶼卻是從老太太的話里捕捉到別的東西。
電腦的事老太太知道得太快,也來得太快,幾乎和他前后腳。
意味著馮姐通知他的時候,家里也有人通知邢彥詔。
邢彥詔回來一個月,人人都怕他,竟然還能收買到人?
邢政嶼的目光一一掃過能看見的傭人。
真是不簡單啊,大哥。
只可惜他一時半會看不出是誰。
他扭頭看向母親:“媽,犯不著報警,畢竟她也是照顧大哥長大的奶奶,按理說我們應該叫人來坐坐,不然外面的人知道,又要誤會。”
誤會兩個字用得委婉。
他是在提醒母親,家丑不可外揚。
邢母反應過來,欣慰地看著兒子,說:“媽差點氣糊涂。”
又對上曠老太太犀利的眼睛,有種新婦又見婆婆的感覺,心里咯噔一下。
“你不是找駱槐嗎?駱槐在那兒,你們走吧。”
她看都懶得看一眼這個兒媳婦。
都已經上嫁她們邢家,竟然和一個渾身酸臭的老太太走在一起。
傭人們讓開。
曠老太太哼一聲,“誰知道你們是不是真心讓我們走?萬一出門又找人
開車撞我們怎么辦?”
邢政嶼眼皮跳了跳,微不可查地瞇一下眼睛。
駱槐也猛地想起醫院廁所隱隱約約聽見的對話。
奶奶和邢彥詔之前出過車禍,他們懷疑是邢政嶼搞的鬼。
再看向邢政嶼始終面含微笑的模樣,脊背一陣發涼。
邢母再次動怒:“你這話什么意思?我們邢家不會做這樣的事。”
“誰知道。”曠老太太眼睛一掃,抬下巴道,“你,過來,彥詔的親妹妹,說的就是你。”
邢語柔反手指著自己:“我?”
曠老太太點頭。
邢母和邢政嶼一人拉著邢語柔的一只手,把人藏到后頭去。
“不可以。”
“說了不會怎樣就不會怎樣,別想帶走我女兒。”邢母瞇眼,“老太太,不要得寸進尺。”
瞬間又劍拔弩張。
曠老太太態度強硬:“那我就報警,說有人要害我們祖孫,當初車禍的事還沒調查清楚,說不定就是你們干的!”
“胡說八道!”邢母叫人轟她。
邢政嶼又一次安撫母親:“媽,我送他們回去。”
“你最危險,不要你。”
“奶奶,語柔一個女孩子出門不安全。”
“假惺惺。”曠老太太半點面子沒給,就問,“彥詔的妹妹,走不走,不走我報警,我不怕丟臉,不知道你們邢家怕不怕。”
豪門最不能丟的就是面子。
邢語柔清楚這點。
她從另一邊繞出去,又害怕又勇敢地說:“去就去。”
邢語柔跟著走了。
邢政嶼立馬說:“大嫂,麻煩你照顧好語柔。”
駱槐一手拉著邢語柔,一手扶著強硬的奶奶出了邢家。
老太太故意留下又臟又臭的拖把,非要惡心他們一把。
“大嫂,你手好涼!”
駱槐松手。
“沒事,你拉著吧。”邢語柔又拉回去,這樣她有安全感。
大哥的奶奶也太嚇人了!
馬路邊有車在等她們,司機打開車門。
三人先后坐進去。
曠老太太要邢語柔坐中間,還故意嚇唬她:“不聽話有你好果子吃。”
邢語柔:“什么果子?”
曠老太太:“……”
“你媽生你的時候擠你腦袋了?”
“沒有!”這句話邢語柔聽懂了,哼一聲扭頭看向窗外,“大嫂,裴少爺。”
正在關車窗的駱槐停下動作,抬眸,過后窄縫看清來人。
裴元洲抬手敲車窗,“小槐,下來我們談談。”
曠老太太:“你哪根蔥,駱槐的腳要去醫院,談什么談。”
裴元洲不是不尊重長輩的人,他對曠老太太說:“奶奶,就幾分鐘,可以嗎?”
哪怕奶奶說了腳傷去醫院,元洲哥哥還是要談話。
就像她冒著雨回裴家那天,發著高燒,元洲哥哥也沒過問。
其實像這樣忽視她情緒低落和身體不好的事,元洲哥哥已經不是第一次。
只是之前讓感情蒙了眼。
跳出曾經曖昧的關系,反而看得更清楚。
駱槐心中苦澀。
她下車。
“元洲哥哥,有什么話今天就說完吧。”
“你什么意思?是打算誓死不和我往來嗎?”裴元洲不悅地蹙眉,命令道,“把我從黑名單里移出來。”
駱槐想起邢彥詔叫她別太乖,要“及時行樂”。
默了默,她垂眸說:“不移。”
“元洲哥哥,你剛剛問我還是駱槐嗎?我是,我一直是這樣,只是你不知道而已。”駱槐強忍著淚抬頭。
“我真的真的很討厭裴悠悠,從來不愿意和裴悠悠道歉,錯的也從來不是我,我……”頓時哽咽。
“幼兒園里的被子不是我藏的,她尿床害怕,自己丟了,才會感冒。”
“五年級的暑假作業不是我撕的,她不想寫作業,你又天天盯著她不能找人代寫,她悄悄撕了藏在我書包里。”
“初中運動會前崴到的腳,也不是我推的,我是去扶她,后來我聽到她跟同學吐槽,跑一千米的那個女生練過,花錢也沒買通,她不想做第二。”
“還有……”
太多了。
她說都說不完。
“還有,高三,你們送她出國念書的前一天,我花生過敏差點沒命,沾著花生粉的紙巾是她給我的,她親口對我說的,讓我去死,不許和她搶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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