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百里墨卿離京到現在,已經有半個月了,京都發生的事,目前還沒有傳到邊境來,不過消息已經在路上了。
青竺國大軍全部退去,肅風城再次恢復平靜。
當百姓們真的看到青竺大軍落荒而逃時,整個城內響起了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戰神!”
“戰神!!”
百姓的歡呼聲傳到城墻上,那些士兵們也跟著歡呼起來。
百里墨卿從城墻上下來,雖然沒有表現得很開心,不過還是能從他溫和的眉眼處,看出他的心情很好。
南宮鎮走在他旁邊,激動地說道:“王爺,這黑火藥,真是王妃制作出來的?”
百里墨卿怔了一下,說“是”有點心虛,說“不是”,感覺又覺得對不起舒禾的聰明才智。
最后,他道:“一半一半吧。”
一半是莊葉的功勞,另一半,當然是舒禾的功勞!
況且,阿禾說了,她也能制出黑火藥,不過,她覺得這東西不應該出現在這個“原始社會”里,所以才一直沒有制作。
南宮鎮還是不怎么相信,“王爺,您沒騙我吧?”
百里墨卿停下腳步,“舅舅,您是看不起阿禾,還是不信任我?”
“我……”
他怎么會不信任他,只是,這么神奇的東西,說是一個女娃弄出來的,這,叫人難以置信。
“舅舅,你覺得這世上,有誰能造得出這種東西?”
南宮鎮道:“天機閣?”
百里墨卿搖頭,天機閣只做機械類的武器,這種東西,他們想不到,也做不出來!
南宮鎮認真思索,“那除了天機閣,好像也沒有其他人能做出來了!”
百里墨卿眼角微揚,繼續走,“既然不是天機閣,那為什么不能是阿禾呢?”
剛剛回到軍中大帳,百里墨卿看著五國輿圖,想著其他幾國,得花幾天時間才能全部退出天啟邊境。
拿圖應該很快,畢竟南疆那小地方,一旦得到這邊的戰況,應該會立即退出。
他們本就實力最弱,參與四國聯盟,也不過是被其他三國脅迫上來的。
青竺親自感受黑火藥的威力,雖然損失不大,但嚇得不輕,不出意外,應該會連夜退走;說不定過兩日和談的國書,就要從青竺發往天啟京都了。
至于旁邊的云來,算算時間,北及應該也帶著東西到了。等這兩日給云來一點厲害看看,不怕他們不退。
四國聯盟,眨眼間就只剩一個了。
北狄!
這些日子,北狄朝堂一片混亂;朝堂官員一部分好戰,一部分止戰,兩邊人馬鬧得不可開交!若不是有明王從中調和,這北狄的朝堂,估計早就被新皇帝殺了個干凈。
此時,大帳外走來一人,將他思緒打亂,他擰著眉看過去,正要發火,可看清來人,他眉心的疙瘩瞬間打開。
“你怎么來了?!”
他的聲音里是抑制不住的驚喜,快步走了過來。
方才那個沉著穩重的“籬親王”,好像在一瞬間就離家出走了。
“怎么,看著你好像不樂意我來?”她嘴角微微一揚,眼睛里還藏著幾分許久未見的思念。
“怎么會?!”他一把將她抱進了懷里,感受著那股好像很久沒有感受到的溫軟,這令他那堅硬的心臟都軟化了。
大帳簾子是掀開的,這一抱,讓所有偷看的士兵們嘴角露出了一副“姨媽笑”。
“外面人都看著呢,王爺,可得注意影響!!”
百里墨卿面色一怔,抬頭一看,果然看見許多腦袋在往大帳里伸頭。
他眼中閃過一絲不滿,修長的手掌輕輕一揮,便將營帳簾子放下了。
“這下,不用怕影響了吧?”
說完,他就要低頭去親她。
半個月沒見了,感覺過了好久!
舒禾嬌嗔地瞪了他一眼,“流氓!”
她推開他,坐到他的書案上邊,看著空空如也的茶盞,輕聲道:“渴了,來杯茶!”
百里墨卿皺了皺眉,眼中既是無奈,又是寵溺,他揚起嘴角,重新將門簾拉起來,“送壺熱水來。”
有人透過大帳,看到那女子坐在王爺的位子上,紛紛瞪圓了眼。
“這,難不成是籬親王妃嗎?”竟敢坐王爺的位子,好大的膽子啊!!
“這還用猜?王爺都上手抱了,不是王妃還能是誰?”
“你們看,王爺在給王妃泡茶!!”敢讓王爺泡茶的,除了王妃,還能有誰?
“王爺的桌案從來不讓人碰的,王妃都在隨便翻,可王爺卻一點生氣的樣子都沒有呢!”
“都說王爺寵愛王妃,沒想到,竟然寵愛到這種地步!!”
“這才哪到哪!你們不知道吧?早上跟青竺的大戰,那個炸得人滿天飛的火器,據說就是王妃造出來的!”這么厲害的女人,王爺可不得捧著嗎!!
“什么?真的假的?一個女子,能造出來那么厲害的武器?”
這也太難以置信了吧?
“當然是真的,我親耳聽見南宮將軍跟南宮大元帥這么說的!王爺也承認了!”
早上他就站在元帥的旁邊城墻上,耳朵靈敏著呢!
這邊聊得火熱,沒發現后面不知什么時候已經站了一個人。
“都說什么呢?”
眾人回頭,臉色一白,“南宮將軍?!!”
南宮澤瞪了那些人一眼,“還不該干什么,干什么去?!”
眾人一驚皆散,只有守衛的士兵還站在原地。
這一刻,他無比自豪。
南宮澤看了一眼大帳,隨后朝帥帳走去了。
王妃來,他們一家,總要來拜見一下的。
大帳里,百里墨卿也沒再遮遮掩掩,而是大大方方地給舒禾煮茶,遞茶,滿眼溫柔地看著她。
舒禾連著喝了兩杯,才將喉嚨里的那股干澀之意驅散。
她快馬加鞭,路上不知道跑死了多少匹馬,才用了最短的時間趕到這里來。
見他一臉傻相,她簡直無語,怎么跟沒見過她似的呢?
“京都的事,你收到消息了?”
百里墨卿搖頭,消息他還沒收到。
“那你怎么不問我?”
他淡淡寵溺一笑,一點也不著急,“等你歇歇,歇好了再說。”
總之不差這一會的。
舒禾:“……!”
她看了一眼外面,壓低了聲音,說道:“罪己詔,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