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陸津川只能活三個月?第117章陸津川只能活三個月?→、、、、、、、、、、、、、、、、、、、、、、、、、
陸津川的呼吸顫抖,聲音碎得像極了風中搖曳的燭火,有些顫抖:“不會的,不會的。我不會再讓你經歷痛苦,你再信我一次,再信我一次,以后我都聽你的,什么都聽你的。”
愛讓上位者低頭。
他的額頭抵在了紀舒冰涼的手背上,千言萬語化為一個輕觸,化為一個虔誠地贖罪。
他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是他活該,可是他還是想要一個贖罪的機會。
紀舒眼里閃過一抹復雜,她克制的咽了下喉嚨,“陸津川,你的承諾,我不敢信。”
曾經何時,他也是這樣鄭重地許下那個承諾:
——‘陸大公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嫁給我你就等著享福吧。’
紀舒從不奢求能從陸津川身上得到什么,那句承諾她卻當真了,可她得到了什么?
遍體鱗傷...
陸津川喉結艱難地上下滑動,喉嚨里像是藏了一塊膨脹的海綿,無法吞咽無法吐出,只能發出急促的氣音。
他說不出話,吸入的每一口空氣都化成了凌厲的刀子,無情地割著喉嚨。
陸津川只能死死抓著她的手,這已經成為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是他唯一的寄托和期望。
紀舒已經不想再聽他說下去,她用力試著想掙脫,“陸津川,那三年太痛了,每一天都像是活在深淵里。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想嘗試新的生活,如果你真的愛我,就放手吧。”
聽到這話,陸津川身體像被遭雷擊一樣,整個人搖搖欲墜。
紀舒的一番話為這段感情判下了死刑…
新的生活,只可惜,她的新生活里再無他...
陸津川頹然的松開了握著紀舒的手,無力的往后跌倒,眼里充滿了絕望和痛苦。
紀舒揉搓了幾下剛才被他握住的地方,默默移開眼,努力讓話聽起來平靜:“你先起來吧。”
陸津川眼角的猩紅越來越濃,顫顫巍巍道:“我...”
紀舒沉默須臾,看向他的眼里滿是無奈和決絕:“你一定要逼我嗎?”
陸津川反反復復好似只會說兩句話:“我都聽你的,我都聽你的。”他借了下力,艱難地站起來,像是用盡了最后的力氣。
他知道自己的存在是多余的,可是他不忍離開,陸津川忍住內心的酸澀,用沙啞的聲音輕聲問:“雪天路滑,你上山的時候,有沒有受傷?”
紀舒看向他,“沒有。”
“那就好,那就好。”陸津川聲音低沉而疲憊。
相顧無言。
寒風呼嘯,夾著濃厚的雪意。
陸津川靜靜地站在不遠處,目不轉睛看著紀舒,“我可以…去看看那個孩子嗎?”
紀舒看了他一眼。
陸津川吸了口氣,喉嚨發干,沙啞的聲音帶著輕顫:“我..可以嗎?”
沉默代表回答。
只要想起那個他和紀舒的孩子,陸津川心頭就會泛起一絲柔軟。
只可惜...
世上最痛苦的事情莫過于本可以。
陸津川本意想讓紀舒陪他一起,可他知道不能再乞求更多,低聲道:“那我先出去了,不打擾你了。”
陸津川在寺廟里呆了很久。
香火煙塵里,他跪在蒲團上,佛前三拜。
香入香爐,彌散的煙霧里,唯有滿天神佛聽到了他內心祈求。
“愿那孩子安心往生,愿紀舒平安順遂。”
走出寺廟時,雪勢已然變小。
廊下,站著一抹欣長的身影,飛雪飄在她周身,朦朧似夢。
陸津川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連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四肢百骸無一不冷,唯有心臟是滾燙的。
究竟是神佛聽到了他的祈禱,還是那萬分之一的可能站在了自己身后。
他不知。
陸津川吐出一口氣,這一刻他仿佛覺得自己站在云霧上,腳步像是不聽使喚向她靠近,可是意識卻愈來愈模糊,一陣寒風襲來,剎那間失去了一切意識。
陸津川住院了。
他清醒過來后,視線所及是雪白的墻壁,若有若無的消毒水味提醒著他現在身處醫院。
腦袋依舊酸痛不已,全身的骨頭像是被敲碎重塑一遍。
“陸總,您醒了?”羅杰一直站在床側,目不轉睛盯著床上的人,滿臉擔憂。
陸津川頭痛欲裂,臉色異常慘白沒有一絲血色,啞聲開口:“我怎么了?”
羅杰:“您...”
“大限將至,還能活三個月。”羅杰身后的沙發上傳來一道懶漫的聲音,硬生生打斷了羅杰的話。
羅杰往邊上移了一步,原本被遮擋住的沙發上的人徹底顯露。
柯津長腿交疊,悠然自得,手上握著一個已經咬了好幾口的蘋果。
“嚼嚼嚼。”聲音清脆。
陸津川撐起身體靠在床頭,沒有理會柯津的話,看向羅杰:“我是怎么回來的?”
他記得自己明明是在安寧寺,他在走廊里看到了紀舒,可后來的事情怎么也想不起來。
對!紀舒呢?
陸津川下意識掀開被子,作勢準備下床。
第117章陸津川只能活三個月?第117章陸津川只能活三個月?→、、、、、、、、、、、、、、、、、、、、、、、、、
“陸總小心。”
羅杰有些著急去拉他。
陸津川全身都失了力氣,腳剛點地,腹部就傳來一陣痙攣疼痛,他捂住腹部悶哼:“唔...”
柯津把吃完的蘋果核隨手一拋,穩穩丟進垃圾桶,懶洋洋走上前,調侃道:“暈倒在紀舒面前,你這胃出血也是值了。”
胃出血?
前段時間他幾乎陷入了無盡的噩夢里,夜晚對他來講已經不再是休息,而是折磨。
他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睡過一覺,唯一的慰藉就是酒精,只有喝醉了才會麻痹自己那顆心。今天倒在紀舒面前并非是苦肉計,只是高燒加上風寒,撐不住了而已。
陸津川看出他在幸災樂禍,只是酸澀的低喃:“紀舒知道嗎?”
紀舒已經因為他承受了太多,他只怕紀舒會因此自責。
他不想再看到紀舒哭了,她落下的每一滴淚就像是一把刀,割在他身上,心里...
“是紀小姐送您來的。”羅杰小心翼翼說。
陸津川神色一變,臉色煞白,呼吸都緊了。
“她...有說什么嗎?”他盯著羅杰,聲音顫抖。
羅杰支支吾吾好一會兒,嘴巴張張合合,卻是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表情有些難看。
“她...她說...”
陸津川催促:“說了什么?”
柯津眼里滿是興味:“她說,祝你早日康復。”
陸津川:“……”
羅杰生怕受到殃及,默默離他遠了點。
陸總登山后,他和司機在山腳等了好久都沒有收到任何消息。更糟糕的是陸總手機不知為何突然關機,怎么也聯系不上。
羅杰當機立斷派人去買了套專業的登山設備,準備親自爬山去找陸總。
而就在他準備上山的時候,卻接到了紀舒的電話。
沒有絲毫猶豫,他立刻接通電話:“紀小姐?陸總他...”
可那頭傳來的聲音卻是高夏:“陸津川暈倒了,你快派人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