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此地不宜曖昧第156章此地不宜曖昧→:“當然是來看你的啊。”
慕容紹華朝著東方沈安露出了一抹甜美的笑容,假如能夠忽視腿上傳來的抽痛的話,慕容紹華覺得自己還能笑得更甜。
東方沈安將慕容紹華推到了牢房內那張僅有的矮桌旁。
慕容紹華打量著這間不算大的牢房,獄卒應該是礙于東方沈安的身份,將這牢房打掃得很干凈……
“他們有沒有對你用刑?你將衣裳脫了給我看看。”
慕容紹華說著就上手了,東方沈安的囚服里還穿著里衣,被慕容紹華這一扒拉絕對要露陷。
東方沈安連忙死死拽住了自己的衣裳往后躲開:“人多,眼雜!本王無礙!”
慕容紹華狐疑地看著他,東方沈安的反應會不會太夸張了一些?
“那……你確定沒事?”
慕容紹華追問了一句。
東方沈安連連搖頭:“沒事。”
“這牢房不是你該多待之地,還是早些回去修養,你這腿傷……大夫怎么說?”
東方沈安先一步轉移了話題,話里話外都在趕慕容紹華走。
慕容紹華心中略有些不痛快,卻也強忍著沒有表現出來。
她是來看東方沈安的,但是東方沈安看到她好像并沒有太大的驚喜。
她以為東方沈安也一直在惦記她,迫不及待想要見到她呢。
慕容紹華突然有種自己恬不知恥往上貼的感覺……
“我這腿……”
慕容紹華想到了元濟大師的話,扯起了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大夫說了沒事,就是需要時間調養。”
慕容紹華想起了元濟大師的交代,將滿腹的疑問吞了下去。
“回去好生養著,你不用擔心。
父皇他暫時還不會動本王。”
東方沈安知道慕容紹華擔憂,他已經將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慕容紹華待在安王府,安靜養傷他才能安心。
慕容紹華柳眉緊蹙了起來,她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隨后拿出了放在身后輪椅上的一個食盒,食盒用錦布仔細地包著,若不是慕容紹華拿出來,東方沈安甚至都沒有看到。
“我親自下廚做的,你吃吧,我走了。”
慕容紹華將食盒放在了矮桌上,費勁地搖動起輪椅就走。
見她態度突然轉變,且如此決絕地要走,東方沈安頓時慌了。
他一把扣住了輪椅,著急地問:“不等本王將飯食吃了再走?”
其實,他剛剛已經用了膳,這會根本不餓,可慕容紹華眼底的清冷,莫名在他心口劃出了一道血口子,疼得厲害。
“不等了,我得快些回去養傷。
就不在這擾安王的眼了。”
慕容紹華將東方沈安的手從輪椅上扒開了。
東方沈安怔住了,他覺得慕容紹華今日的火氣來得有些莫名其妙。
“你怎么了?”
東方沈安不去拉輪椅了,改為扣住了慕容紹華的肩膀。ωωω.χΙυΜЬ.ǒm
慕容紹華深吸了口氣,她閉了閉眼藏起了心中的矛盾與懼怕,再度睜開眼的時候,她的眼底只余堅毅。
“元濟大師來找過我,他讓我遠離你……你說我是不是該順應天命,離你遠遠的?
他說我這腿傷是因為天譴遭了報應,不得急于求成,得慢慢地恢復,等哪天罪業還清了,自然就能站起來了。
安王說說……我這腿還能站得起來么?
安王當著我的面,砍了那犯人頭顱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也會怕?
他們將劍架在我脖子上的時候,安王為何眼都不曾眨一下?
難道……就是因為我出現的時間點不對?”
慕容紹華聽了元濟大師的話,沒有追問東方沈安關于天譴關于重生的真相。
卻是將她的怨懟說了出來……
她是怨他的,怨他明知道真相,卻從不與她開口。
怨他獨自承擔一切,還將這保命的護身符都給了她!
慕容紹華一股腦的說完,一拽一拉啪的一下將護身符拍在了東方沈安的手背上。
她氣鼓鼓的:“你給的護身符還給你!還說能護身,能護身至于將我的腿傷成這樣?”
東方沈安看著那護身符,慕容紹華突然就松了手,護身符便落到了地上。
他嘆了口氣,將護身符撿了起來,塞給慕容紹華,她卻不接。
“此處人多眼雜,此事從長再議……護身符你戴著。”
東方沈安內心翻涌著滔天的怒意,他苦心經營多年,難道終究還是抵不過天意么?
“這本就是你的,你自己收著吧,這東西能替你擋災,可不一定能為我擋災。”
慕容紹華不收,東方沈安想要強行將護身符塞進慕容紹華懷里,卻被慕容紹華先一步呵斥住了:
“你今日敢塞給我,我就敢將這護身符給毀了!”
慕容紹華氣得很,眼底逐漸浮上了一片霧色。
來之前便想好的,一定不能在東方沈安面前哭,可看著他這副模樣,她真的是忍不住。
昨夜她便在想,若是沒有她,若不是因為她……他應該仍舊是個風光霽月的安王吧?
“那……改日本王再去幫你求個護身符。”
東方沈安心里空落落的,他給的護身符竟遭到了她的嫌棄。
他彎著腰,身形微微下壓,就這么站在慕容紹華的面前,低垂著眼看著她。
若這不是在地牢,東方沈安真不想就這么放慕容紹華走。
“你快吃飯。”
慕容紹華被東方沈安盯得心里發毛,但是他們之間的事情,的確不適合在天牢中提起。
東方沈安勾起了唇,將慕容紹華推了回來。
慕容紹華靜靜地看著他,本該有千言萬語,此刻她卻只想這么靜靜坐著。
“該走了,皇上朝這邊過來了。”
皇甫遙珠本想多給些時間給他們的,但是再不走真的就來不及了。
“走吧。”
慕容紹華也沒想多留,只是有些擔憂。
“我準備了一些傷藥,皇上若是對你用刑的話,記得上藥。”
慕容紹華柳眉緊蹙著,都說入一趟天牢,不死也會丟掉半條命。
不知道東方沈安能否順利從天牢中脫身,若是不行的話,她便打算將這皇宮給包圍了。
“本王自會小心應對,你保護好自己。”
東方沈安將慕容紹華推到了門口交給了皇甫遙珠。
皇甫遙珠甚至還對他點了點頭:“我會保護好她,你放心吧。”
“快!皇上就到了。”
獄卒急得滿頭大汗,在牢房和門口來來回回地跑,生怕慕容紹華和皇甫遙珠被皇帝給堵了個正著。
幸好,皇帝到了門口的時候,皇甫遙珠已經帶著慕容紹華躲到了另外一條巷子內。
等皇帝入了天牢,便帶著慕容紹華悄悄地溜了。
“父不父子不子……這北疆皇是不是太荒唐了?”
皇甫遙珠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慕容紹華。
慕容紹華扯了扯唇角:“生在皇室本就有諸多為難,何況我覺得北疆皇好像并不希望自己任何一個兒子取代他的位置。”
“你也有這種感覺?我還以為就我有這種想法。
早幾年我就跟爹爹談過,但是他要我將這些話爛在肚子里。”
皇甫遙珠略微有些感慨,若是能早些認識慕容紹華,當初她那些不著邊際的話也就有一個傾訴的對象了。
“這可是大逆不道的話,若非逼急了,我也不會輕易說出口。
不過……我阿兄以前跟我說過,他讓我離東方曙遠一點。
可那時候我哪里聽得進他這些話?”
慕容紹華偷偷地笑了,她故意在此刻提起了慕容書君。
她察覺到皇甫遙珠愣了一下,甚至她還聽到了皇甫遙珠不經意間露出一絲淺笑。
看來,她再加把勁便能替阿兄將皇甫遙珠給拐到慕容家了。
只不過,阿兄那人著實木訥,她得加把勁了!
“慕容紹華!”
出了皇宮不久,慕容紹華提議在街上散散步,剛到一處巷子口就被一個紅衣女子給攔住了去路。藍星,夏國。
腫瘤科病房,彌漫著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單人間,設施俱全,溫馨舒適。
可對于孑然一身的路遙來講,卻是無人問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癥晚期,靠著意志力撐到現在,但也只是多受幾天罪罷了。
此刻,路遙躺在病床上,怔怔望著床頭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盡全力卻無法讓身體離開病床。劇痛和衰弱,讓這原本無比簡單的事情成了奢望。
這時,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表哥你真是狼狽呢。連喝口水都得指望別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輕男子悠閑坐在病床前,翹著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縫。
“你求求我,我給你喝口水如何?”
路遙面無表情,一言不發。自從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幫親戚的嘴臉已經見多了,不差這一個。
男子起身,將水杯拿在手里遞過來,“表哥別生氣,我開玩笑的,你對我這么好,喂你口水還是能辦到的。”
說完話,他將水杯里的水,緩緩倒在路遙蒼白消瘦的臉上。
被嗆到,路遙無力的咳嗽幾聲,好在少量的水流過嗓子,讓他有了幾絲說話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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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鑫,為什么?我從未得罪過你。你去星盟國留學,還是我資助的!”
張鑫將水杯放下,不緊不慢的說:“誰讓你這么古板呢,只是運點感冒藥罷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計的攔著。”
路遙臉上閃過一絲了然之色,道:“張鑫你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將感冒藥運到國外提煉毒品……咳咳……”
張鑫理了下領帶,笑道:“你別血口噴人啊,我可是國際知名企業家。這次回國,‘省招商引資局’還打電話歡迎我呢”
路遙嘆了口氣,現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安靜等待死亡的到來。
但張鑫卻不想讓眼前飽受病痛折磨、即將離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說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實呢,我這次回國主要就是見你一面,告訴你一聲——你的癌,是我弄出來的”
路遙陡然掙開眼,“你說什么!”
張鑫笑瞇瞇的掏出個鉛盒打開,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飾物,僅有巴掌大小,中間是只眼睛似的圖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這是我親手送你的,貨真價實的古董。我在里面摻了點放射性物質,長期接觸就會變成你現在這副鬼樣子。”
路遙馬上認出來,這是自己很喜歡的一件古物,天天擺在書桌上,時不時的把玩,沒想到卻是要人命的東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別激動表哥,我西裝很貴的。”張鑫輕松拿掉路遙的手,小心的捏起鉛盒,將放射性飾物塞進他懷里。
“我趕飛機,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著這個當做紀念吧,有機會再去你的墳頭蹦迪”
說完話,張鑫從容起身離開。臨走前,還回頭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時的神態動作居然有些嬌媚。
保鏢很有眼力勁,趕緊打開病房門。同時用無線耳麥聯絡同事,提前發動汽車。
路遙只能無力的癱在床上,渾身皆是鉆心剜骨般的劇痛,還有無窮悔恨、不甘。
但很快,劇痛漸漸消失,只剩麻木,路遙隱約聽到過世的雙親在喊他。
就在路遙的身體越來越飄,即將失去意識時,胸口突然陣陣發燙,將他驚醒。
從懷中摸出那三角形飾物,發現這玩意變得滾燙無比,還在緩緩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