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殺雞儆猴第381章殺雞儆猴→:慕容紹華皺了皺眉,說話的是個看起來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慕容紹華對此人當真是沒多少了解,甚至已經記不起來此人是誰。
國師此時站了出來:
“秦太尉是在擔憂什么?”
秦太尉?慕容紹華腦中靈光一閃,此人竟是太傅之子!如此年輕的武官倒是不多見,何況太傅滿門文人,竟然出了個武官。
這倒是與她阿兄有所相同。
“北疆以北那些游牧民族雖居住分散,卻時常在我北疆邊關打秋風,此次南疆和東麗圍攻北疆,保不齊他們就會有所動作。”
秦太尉態度很強硬,他打心眼里就瞧不起慕容紹華這個女人。
那些老東西們不清楚慕容紹華具體都做了什么事情,但是他卻是清楚的。
慕容紹華只比他小幾歲,當初她是怎么追在東方曙身后的,他不說回回都能撞見,但是十有八九都能看到。
秦太尉打心眼里對慕容紹華是鄙夷的。
這樣一個女人憑什么能處理朝政?憑她纏男人的那身本事嗎?
“秦太尉的擔憂不無道理,不知秦太尉是否去過北邊?”
慕容紹華淡然開口。
秦太尉眸色一沉,眼底劃過一抹戾氣,慕容紹華這是什么意思?
北邊是想去就去的嗎?北邊那些人的狠辣可是出了名的,去了還不是死路一條?
“自然是沒有的。”
僅管不想承認,秦太尉還是皺了皺眉說道。
“沒有?秦太尉既然沒有去過北邊,那也該知道北邊與我們可是隔著一條寬敞大河的?
他們一沒大船二沒水兵,北邊一直以游牧為生,懂水性的少之又少。
常年不見河上有人撒網捕魚,你指望他們怎么過河?
造橋還是造船?
等他們有這動靜了,難道還不夠我們北疆反應嗎?
秦太尉是對北疆沒信心,還是對自己沒信心?
生怕北邊動了,沒人領兵上戰場,還是生怕讓你上戰場?”
慕容紹華言辭犀利根本不給秦太尉退縮的空間和機會。
她知道秦太尉說這些話的用意是什么,但是不好意思,誰都不能阻攔她。
她得將這北疆給管好了!不能拖累遠在邊關拼命的東方沈安和阿兄。
這些不安好心之人,她一筆一筆全部都記下了,等邊關穩定了,就是跟他們算總賬的時候。
“你!”秦太尉被慕容紹華氣得面紅耳赤,可這大庭廣眾之下,他縱然氣急敗壞,卻又說不出什么難聽的話來。
他的教養只允許他高高地端著,不允許他跌落泥潭。
“我什么我?難道我說的有錯嗎?
在場各位有誰去過北邊?不說過河了,就站在河邊遠遠地朝著北邊看上兩眼的有嗎?”
慕容紹華可不給秦太尉退路,她句句緊逼,眾人啞口無言。
站在這朝堂之上的,除了個別的武官,大部分人可是連邊關都沒去過的,更別提北邊那荒蕪之地了。
“沒有?那不如我來告訴你們,老將軍去過,國師去過,元濟大師也去過。
你們不要一個個仗著自己年紀比我大,又見我是個女子就看輕我!
我做過的事情,你們做過幾件?
是開棚布施了,還是深入疫地治療疫病了?
不說這些,天地山莊你們能弄出來?”
慕容紹華一席話讓一眾老爺們臉上臊得慌。
城外流民涌入的時候,他們別說去施粥了,那是壓根都沒往這方面想。
但是慕容紹華卻以個人的名義讓尚食樓在城外施粥送米,到現在都沒停。
那疫病更是慕容紹華親自參與治療的……
天地山莊更是他們望塵莫及之所……
慕容行聽著女兒的這番說辭別提多驕傲了,看吧!這可是他女兒!
你們誰家女兒這么能干的?
“我的夫君和兄長都在邊關為北疆拼命,他們馳騁沙場,我為他們鎮守后方。
還有誰不服,站出來!
今日不服的全部站出來,這官不用做了,我放你們告老還鄉!”
慕容紹華這話說得可得罪人了。
大殿內的百官們當即就竊竊私語了起來。
慕容行卻被慕容紹華這話給嚇到了,要不是場合不對,他一定要好好的說說她,慕容紹華這樣就不怕激起群憤么?
但是,國師和元濟大師卻是悄悄對著慕容紹華豎起了大拇指。
慕容紹華這招好啊,先是說了豪華,又拿了秦太尉開刀,再給所有人施壓,這一招絕妙!
她這么一打岔,在場的人都沒人想得起來再將元濟大師給趕走。
元濟大師的身份也沒幾個人想起來問。
“解甲歸田就解甲歸田,這窩囊氣我不受了!”
一個蓄著花白胡子的文官站了出來,狠狠將自己頭上的烏紗帽摔在了地上,明顯惱羞成怒了。
慕容紹華眉梢輕佻應道:
“好!來人送這位大人回去,既然解甲歸田該歸朝廷的就派人全部收回來吧。
你們盯著他們將物品收拾好,下午送他們出城。”
所有人都懵了,這哪里是解甲歸田?分明是被趕出皇城了吧?
而且還得將東西都歸還朝廷,那他們這么多年豈不是白干了?
一些也想效仿之人,聽得慕容紹華竟然這樣說,當即一個個的又都縮了回去。
惹不起,惹不起啊!
“慕容紹華你不能這樣對我……”
被禁衛軍拖出去的那人高聲地喊著,他只是想要發泄一下內心的憤怒,卻沒想到竟然丟了烏紗帽!
再過幾年他就可以告老還鄉了,沒想到臨了竟然以這樣的方式被趕走了。
還走得這般的窩囊,若是再給他一次重來的機會,他定然不會做這出頭之人!
可是一切都晚了……
由不得他悔恨,他只能帶著全家老小灰溜溜地遠走他鄉!
“還有誰有意見嗎?不要打著上奏的幌子夾槍帶棍的,各位叔伯應該都知道,我打小囂張跋扈慣了,脾氣不是很好。
下一個這么折騰的,我怕是不會給好臉色了。”
慕容紹華看著這出鬧劇也差不多結束了這才開口。
場下百官:不會給好臉色?合著你之前的就是好臉色了?怎么這攝政王妃同攝政王一樣的難打交道啊?
“都沒事了?沒事那就散了,這早朝也怪累人的……”
慕容紹華疲憊地捏了捏眉心,昨日她壓根沒睡好。
想著進空間睡,空氣好能趕走滿身的疲憊,結果空間內那幾個人像是吃錯了藥一樣,一個個無比的興奮,可別提多熱鬧了,幾個人愣是搞出了幾百個人的動靜。
百官慢慢退了出去,慕容紹華待會還得去戶部,戶部的事情結束了,還得跟爹爹好好商議商議修路和水渠的事情。
“天吶!一國之君太不容易了,好忙啊!”
慕容紹華看著空蕩蕩的大殿長嘆了一聲。
國師和元濟大師這會也走了過來,一人一邊在她前邊的臺階上坐下了,真是一點也不嫌棄。
“今日你的表現可謂是讓我大開眼界啊。”
國師對慕容紹華的褒獎是一點也不帶含糊的,慕容紹華今日氣場全開,那些個平日里懟天懟地懟空氣的老家伙,愣是一句話沒說。Χiυmъ.cοΜ
看來他之前的擔憂完全是多余的。
“哎……國師大人啊,戶部沒錢,國庫空虛,拿什么打仗啊?”
慕容紹華愁眉不展,她就想不通了,這戶部侍郎到底是怎么做到讓北疆這么窮的?
“不是有你們?”
“是啊,你那么有錢。”
……藍星,夏國。
腫瘤科病房,彌漫著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單人間,設施俱全,溫馨舒適。
可對于孑然一身的路遙來講,卻是無人問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癥晚期,靠著意志力撐到現在,但也只是多受幾天罪罷了。
此刻,路遙躺在病床上,怔怔望著床頭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盡全力卻無法讓身體離開病床。劇痛和衰弱,讓這原本無比簡單的事情成了奢望。
這時,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表哥你真是狼狽呢。連喝口水都得指望別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輕男子悠閑坐在病床前,翹著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縫。
“你求求我,我給你喝口水如何?”
路遙面無表情,一言不發。自從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幫親戚的嘴臉已經見多了,不差這一個。
男子起身,將水杯拿在手里遞過來,“表哥別生氣,我開玩笑的,你對我這么好,喂你口水還是能辦到的。”
說完話,他將水杯里的水,緩緩倒在路遙蒼白消瘦的臉上。
被嗆到,路遙無力的咳嗽幾聲,好在少量的水流過嗓子,讓他有了幾絲說話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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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鑫,為什么?我從未得罪過你。你去星盟國留學,還是我資助的!”
張鑫將水杯放下,不緊不慢的說:“誰讓你這么古板呢,只是運點感冒藥罷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計的攔著。”
路遙臉上閃過一絲了然之色,道:“張鑫你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將感冒藥運到國外提煉毒品……咳咳……”
張鑫理了下領帶,笑道:“你別血口噴人啊,我可是國際知名企業家。這次回國,‘省招商引資局’還打電話歡迎我呢”
路遙嘆了口氣,現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安靜等待死亡的到來。
但張鑫卻不想讓眼前飽受病痛折磨、即將離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說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實呢,我這次回國主要就是見你一面,告訴你一聲——你的癌,是我弄出來的”
路遙陡然掙開眼,“你說什么!”
張鑫笑瞇瞇的掏出個鉛盒打開,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飾物,僅有巴掌大小,中間是只眼睛似的圖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這是我親手送你的,貨真價實的古董。我在里面摻了點放射性物質,長期接觸就會變成你現在這副鬼樣子。”
路遙馬上認出來,這是自己很喜歡的一件古物,天天擺在書桌上,時不時的把玩,沒想到卻是要人命的東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別激動表哥,我西裝很貴的。”張鑫輕松拿掉路遙的手,小心的捏起鉛盒,將放射性飾物塞進他懷里。
“我趕飛機,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著這個當做紀念吧,有機會再去你的墳頭蹦迪”
說完話,張鑫從容起身離開。臨走前,還回頭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時的神態動作居然有些嬌媚。
保鏢很有眼力勁,趕緊打開病房門。同時用無線耳麥聯絡同事,提前發動汽車。
路遙只能無力的癱在床上,渾身皆是鉆心剜骨般的劇痛,還有無窮悔恨、不甘。
但很快,劇痛漸漸消失,只剩麻木,路遙隱約聽到過世的雙親在喊他。
就在路遙的身體越來越飄,即將失去意識時,胸口突然陣陣發燙,將他驚醒。
從懷中摸出那三角形飾物,發現這玩意變得滾燙無比,還在緩緩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