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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義正言辭道:“太師是陛下的左膀右臂,在朝野又是什么聲望,難免得罪小人,遭人嫉恨。”
“這些事本宮一介婦人,本不該多言,可陛下若錯失良臣,是啟元朝不幸,更是百姓不幸,本宮豈能作壁上觀?”
好一番冠冕堂皇的言辭。
李玄澤附和道:“母后所言不虛,太師的聲望那是無人能及的,在朝在野,皆是一片贊譽頌聲。”
眾臣倒吸了口涼氣。
丞相能有聲望,將軍能有聲望,太師卻不能。
可太師僅僅輔弼皇帝,并無旁的實權,若太平盛世的功績聲望盡歸于太師,皇帝又算什么?
皇后上下眼皮一磕,覺察出些不對勁來,游刃有余的改個口。
“什么無人能及,他只是太師而已,自然是比不上陛下的。”
說到此處,似乎陷入僵局。
不管蘇昭儀如何指控,也只是口頭之言,無憑無據。
這時,梁王開口道:“方才有人說,國子監司業夸十八皇子為神童?諸位皇子卻說并不是。這傳言該不會是司業傳出去的吧,陛下,將那司業叫來問一問,如何?”
皇帝走到龍椅上坐下。
“傳吧。”
殿中眾人噤若寒蟬。
一片寂靜之中,梁王妃向林歲寧招了招手,滿目慈愛。
“歲寧,過來。”
林歲寧上前,走到她身邊。
梁王妃對眾人道:“也是巧,上回永安侯世子生辰宴后,我竟意外發現這姑娘是我親生女兒,老天待我不薄,將我的掌上明珠送回來了。”
一時間,各位大臣都是說漂亮話的。
“恭喜啊,王妃果然福澤深厚,明珠丟了這么多年都能找回來!”
“郡主的福氣在后頭!”
“這郡主的眼睛像王妃你啊!”
林歲寧還戴著面紗,他們便只能說這雙眼睛。
孟姑姑在此時,向王妃福了福身。
“王妃娘娘,方才好生驚險,從王府來宮中的路上,竟有人刺殺郡主!”
刺殺二字,一石激起千層浪。
梁王面色凝重。
“什么人要刺殺我的女兒?!”
當著眾人面,梁王妃讓林歲寧轉了個圈,上上下下不見傷勢,才舒了口氣。
“刺客抓住了沒?”
孟姑姑搖搖頭,“都是死士,眼看不敵,盡數割喉自盡了,死無對證。”
說到死士,許多目光若有似無的飄向秦太師。
誰人不知太師愛養死士,太師府的死士最多?
永安侯心直口快。
“只是個郡主,又能妨礙誰的眼?值得派人去殺?”
許辰說:“那可不只是個郡主,誰不知道她要當太子妃的啊!太子妃被她當了,別人還當個什么,當然值得殺一殺了!”
在場之人也都隨之想起前兩日的流言。
說是梁王認回的女兒命貴不可言,皇帝欲立其為太子妃。
而之前,最有希望做太子妃的,不是秦太師之女秦靜姝嗎?
如此一來,刺殺這位郡主的,很可能是……
不怪旁人這樣想。
就連皇帝也是顯然有所懷疑,眉頭緊鎖著盯著秦太師瞧。
秦太師還跪在那,從未被允起身。
見這么多目光都看向他一人,他臉色鐵青,卻不知從何為自己辯解。
皇帝笑了一聲。
“一個太子妃之位,爭破頭了,看來是要早日定下來,免得再起事端。”
天子這話,便是認定了郡主被刺殺,與爭太子妃之位有關。
那是話里話外的,給秦太師定了罪,只是尚未施罰。
秦太師猛地抬頭。
“陛下,臣的女兒靜姝,也正被人所挾,并不在臣的身邊啊!”
言下之意,他女兒都生死未卜,他哪來的興致去爭太子妃之位?
太監跪地給皇帝遞茶,皇帝抿了口潤潤喉,對于秦太師的話不予理會。
李玄澤牽唇,慢條斯理地開口。
“昨日太師還在酒樓與幾位官員開懷暢飲,原以為太師好雅興,竟是女兒下落不明,借酒澆愁去了?”
太師這幾日到底有沒有因女兒一事丟魂失魄,自然有許多人心知肚明。
若秦靜姝真丟了,而太師還若無其事,那實在過于冷血。
秦太師看向太子,大抵是氣血翻涌的厲害,脖頸都漲得通紅。
李玄澤坦坦蕩蕩地回應他的目光。
有種說出來啊?
說你女兒是本太子綁的。
你敢說出來,旁人就會認為你瘋了。
且,就算有證據說是本太子綁了又如何?
父皇會因此事責罰本太子嗎?
百官會因此事而向著你嗎?
并不會。
反而會有不少趨炎附勢的官員站出來,拿出各種各樣巧妙的緣由,來指證你女兒罪有應得。
你不敢說。
果然,秦太師憤然收回目光。
國子監司業被帶到殿中。
皇帝問:“你說,十八皇子天資究竟如何?”
司業拜倒回話。
“十八皇子聰穎,過目不忘,非常人能及,是世所罕見的奇才……”
只是這話說的多少有些麻木,像背書,不像肺腑之言。
二皇子當即戳穿他的謊言。
“十八弟沒有這樣聰慧,背靜夜思還用了半日呢!”
皇帝眸色變沉。
太監見了皇帝臉色,厲斥道:“司業,你敢欺君?”
司業一慌,連連磕頭。
“陛下,十八皇子的確沒有這般聰慧,是,是……”
是了半晌,卻是不出所以然來。
皇帝擺擺手,示意將他拖下去。
侍衛上前來抓住他兩條手臂,司業才喊出口,“是太師讓我逢人便夸十八皇子的啊!”
秦太師愕然轉眸。
“你胡說!”
司業連聲求饒,“陛下!卑職人微言輕,豈敢違背太師啊!陛下饒命!”
李玄澤一向仁慈,見到如此情形于心不忍,替他求個情。
“父皇,的確秦太師位高權重,富有聲望,區區國子監司業如何反抗得了?何況撒個謊也不是多大的罪,威逼他的人才叫居心叵測。”
皇帝點點頭。
這也只是個不足為道的小角色。
“罰一年俸祿。”
聞言,司業才松口氣,感激的向皇帝太子謝恩,再退出去。
李玄澤看向母后。
母后想來是努力克制了,才不至于方寸大亂,但紅透的眼尾,還是出賣了她心底的焦急。
秦太師跪在那,苦笑一聲。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陛下,臣死不足惜,只是臣往后是不能服侍陛下了,還望陛下保重,福壽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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