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的短命鬼長命百歲了

第四百三十九章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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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知非聲音淡淡。

“鄭喚堂習慣用刀,但聽淮左說他的劍法也很好,除此之外,他的書讀得也不錯。

鄭喚堂的妻子叫姓趙,和鄭家門不當戶不對,是鄭喚堂自己相中的。”

“自己相中。”晏三合低低重復了一遍。

原來爹和娘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們相愛哩。

謝知非:“鄭喚堂為了這個趙氏,聽說還和家里鬧了好長時間,鄭玉最后拗不過兒子,才勉強同意的。”

“這趙氏和鄭家怎么門不當,戶不對?”

謝知非:“她從前定過婚,沒過門未婚夫就被她克死了。”

我娘克夫?

晏三合冷笑,“這世道是怎么了,怎么什么事兒都要往女人身上推?”

謝知非:“克死了兩個。”

兩個又怎樣,左不過是男人自個福薄。

晏三合心里這么想,口氣卻很淡道:“怪不得鄭老將軍不同意。”

謝知非點點頭。

“鄭喚堂執意要娶,可見這趙氏還是有些不一般的。”

“聽鄭淮左說,趙氏讀過幾年書,最是知書達禮的人,長得也很好看,據說額上有個美人尖。”

晏三合抬頭,狐疑地看著他:“鄭淮左連這個都告訴你?”

“嗯,他沒有朋友,扒拉扒拉就我一個。”

謝知非:“有時候憋狠了,就什么話都說。”

晏三合想起夢里那兩個下人的談話,試探道:“鄭淮左為什么沒朋友?”

謝知非用一種異常認真的目光,靜靜地看著她。

“不是告訴過你嗎,

怎么忘了?”

你告訴我什么?

晏三合表情有些錯愕。

她使勁在腦子里搜刮了一下,“我不記得你告訴過我。”

書房,安靜了。

謝知非用一種更錯愕的眼神,看著她,仿佛在探究她這話的真假。

男人的眼神太過灼人,晏三合想挪開視線,又覺得自己不應該這么心虛,直視著他道:

“我不會記錯。”

“那應該是我記錯了。”

謝知非習慣性的浮起假笑。

“據說雙胞胎的生辰不大好,趙氏是克夫,他們倆是克鄭家,所以鄭家人把他們一家人都拘在海棠院,不讓他們出來。”

晏三合心頭狠狠一跳,“雙胞胎的生辰是什么時候?”

她眼神透著迫切,看著謝知非愣了好一會。

“和我一樣,七月十四。”

“鬼胎?”

晏三合驚得聲音的呲了,不想讓自己的失態,都被謝知非看去,忙找話道:

“大奶奶說過鬼胎分兩種,一種是生魂,一種是游蕩在外面的小鬼。”

“大嫂說得沒錯。”

謝知非:“生魂不克人,小鬼克人。”

晏三合:“真有這回事?”

謝知非沖她笑了笑,“你是神婆,按道理應該比我清楚。”

他笑起來的時候,兩邊的酒窩深下去,但眼里卻沒有一絲笑意,反而帶著一點嘲諷的意味。

這讓晏三合覺得有些怪異。

他為什么笑成這樣?

“我只懂化念解魔,別的不清楚。”

謝知非小聲嘀咕:“死人腦子里的東西,你都能看到,這些……”

“別扯遠了。”

晏三合打斷他的話:“接著往下說鄭喚堂這一房。”

“沒什么可說的了。”

謝知非站起來,忽然又坐下,朝晏三合勾勾手指頭。

晏三合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把頭伸過。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他們這對龍鳳胎其實長得不太像,哥哥英氣一點,妹妹柔弱多病一點,你猜是為什么?”

“為什么?”晏三合抬眼。

兩人眉眼間的距離,不過咫尺,謝知非能清楚地看到她眼底的紅血絲,還有掩不住的好奇。

“我也不知道。”

他輕聲說:“可能不是所有的雙胞胎,都長得一樣吧。”

那你把我喊過來干什么?

晏三合身子往后一退,不理這個人,慢慢垂下眼睫。

我的生日是七月十四,是鬼胎;

我小時候柔弱多病;

我和鄭淮右長得不太像;

我們一家四口不得寵的原因,從爹執意娶娘開始,就埋下了伏筆。

因為被拘在海棠院,所以我和我哥兩個人都會爬樹,都喜歡看著高墻外來來往往的人。

這些信息和我的夢境,統統對上了。

而且嚴絲合縫!

“晏三合。”

晏三合冷不丁聽他叫喚,茫然抬頭,“啊?”

她瞪大眼睛,唇微微張開,謝知非看著這張一無所知的臉,有那么片刻,心里生出一股無力。

“你不問一下,既然鄭家不讓他們兄妹倆出來見人,我又是怎么認識他們的?”

“怎么認識的?”

“還記得四條巷東北角有一棵長到墻外

的老樹嗎?”

晏三合探過兩次鄭家廢墟,記得很清楚。

“是下面燒空了一半的那棵。”

“他們兄妹倆喜歡爬到樹上,而我進進出出都從四條巷過。”

謝知非聲音放得很輕,“有一回淮右用樹枝扔中我的腦袋,我就是那樣認識他們的。”

晏三合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忽然又笑了,“你信嗎,晏三合?”

信的。

就應該是那樣的。

晏三合用力點點頭,隨即又問道:“你印象中的鄭淮左、鄭淮右是什么樣的人?”

“為什么問他們?”

“我總不能問鄭喚堂和趙氏吧。”

晏三合怕被謝知非看出自己的心虛,故意坦蕩蕩地看著他,“你又不認識他們?”

她眼神一坦蕩,謝知非就覺得心如刀絞一次,恨不得馬上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出來,然后一五一十的問個清楚。

但是說什么呢?

說他死了一回,又活了一回?

誰信呢!

“淮右好動,一刻兒也閑不住,打小就跟著鄭喚堂練武,就是不愛讀書,跟只皮猴子似的。”

“嗯。”

晏三合站起來,裝作去倒茶,掩住了眼里透出來的一點濕意。

“淮右……”

謝知非看著她的背影,眼里有柔情。

“淮右文靜,長得也好看,她很聰明的,什么東西看一遍就記住了。”

晏三合倒茶的手,僵在了半空。

他竟然還記得她小時候的樣子。

“對了,她有個毛病和你一模一樣,淮右說她吃什么,都要剩下一口。”

晏三合

覺得心臟被什么東西刺了下,有些痛楚地閉上眼睛。

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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