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廢土世界掃垃圾

94 監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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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實驗基地。

研究員有點莫名其妙,自從那天之后,楚清就一直神神叨叨的。

這位楚教授一直就不怎么正常,現在楚教授比以前更神經質了。

他經常和污染物待在一起,一待就是幾個小時。

楚清站在窗邊,下面就是他的實驗體,冰冷的金屬大門已經被頂開一個縫隙,黏膩的紅色污染物在呼吸。

靠近這東西就會讓人感覺到本能不適,哪怕隔著一層玻璃窗都很難阻擋。

一般研究員因為工作,除非是必要的時候去采集數據,數據采集完成之后不會在這兒逗留,畢竟沒人想成為污染物的口糧。

而楚清卻在主動靠近污染物,已經接觸到極限了,一堵玻璃墻擋在他面前。

他能感覺到刺骨的寒冷,聽到污染物的心跳聲。

楚清觀察它,記錄它,大多數研究員工作都只是把它當成一份工作,但對楚清來說,他迷戀自己的實驗體。

用喜歡并不準確,他迷戀。

嘶楚清倒吸一口冷氣,他的牙齒打顫,內心對于污染物的恐懼急速上升,他的精神值無法支撐他再繼續下去。

這是他接近污染物的極限距離,也是普通人靠近污染物的極限,只要他再邁進一步,這里的警報聲會瘋狂響動。

楚清停下,恐懼活蟲一樣密密麻麻爬上來,像是針一樣扎在自己后背。

這條走廊很冷,為了降低污染物的活性,他們做了低溫處理。

楚清的眼鏡上都是白霧,他的眼前白茫茫的一片,這就是他的弱點,不愿意接受任何程度的改造,連已經非常成熟的近視手術都不肯進行,只要摘掉眼鏡他就看不清世界。

人類的未來到底是什么呢

在過去楚清覺得只有一等公民才能被稱得上是人類,其他的都是人為制造的東西,憑什么那些東西也算人。

但如果祝寧是個成功的阿爾法系列實驗品,那她又算什么

如果一等公民在楚清眼里算是純血人類,那祝寧這種已經進化到金字塔頂尖的人是什么

楚清很仔細地感受著自己的恐懼,然后摘下了眼鏡。

蟻穴。

這件事比異常事件小組想得更加麻煩,墻內出現了異種,他們請求了兩次支援,花了三天時間才完全處理這件事。

甚至,他們不知道這樣是否算是處理完畢。

蟻穴內部構造非常詭異,異種藏在棋盤結構的蟻穴中隨機攻擊他們的員工。

這次事件死了三個獵魔人,四個清理者,重傷人數十五,輕傷三十人。

而他們付出這么多,竟然沒有實現完全意義上的凈化,這片土地已經被污染了,他們無法消滅所有異種。

最后防護罩落下,驅散周圍居民的通知下發出去。

霍文溪不得不宣布,蟻穴陣地失守。

大多數人已經撤離出蟻穴,但為防意外,異常事件小組還留在附近,他們駐扎在這兒,做最后的調查報告。

異常事件小組大多數時候不是為了解決問題而存在,他們部門最大的職責是調查真相。

他們在蟻穴附近有輛懸浮飛車,霍文溪在車內摘掉了防護頭盔,她頭發很長,編成一條麻花辮盤在腦后,摘掉頭盔之后,長辮子自然垂下。

霍文溪純白防護服上都是血跡和污漬,但她沒管,點了根煙,一邊閱覽手下的調查報告。

“組長,你還沒放棄啊”她的搭檔名叫莊臨。

霍文溪:“太明顯的異常了。"

霍文溪抽出一張資料,“在我們進場之前已經有人進去了,在現場留下了痕跡,35棟樓附近三棟,34,36,37都出現了樓體扭曲,還有火燒的痕跡。”

霍文溪抽出一張照片,那是他們從前線獵魔人視頻中截圖下來的。

蟻穴的空中走廊前后被人掐頭去尾,內部放火,形成了一個火焰牢籠,里面還有異種的尸體。

莊臨提醒:“你已經三天沒睡覺了。”

相比較真相,他更想讓霍文溪休息一下,自家組長再這么勞模下去,他們就要損失一位精英了。

霍文溪抬起夾著煙的那只手,示意讓他閉嘴,繼續自己的思路:“起碼兩個異能者,并且他們殺了一個污染源,沒來得及收容污染孢子。”

污染孢子沒有被收容,進場的時候污染孢子在漫天飛舞。

這里有污染物,從表面上推測,墳帖吸引民間獵魔人進來,估計是感覺自己捅了簍子,覺得無法收拾爛攤子跑了,普羅米修斯才進行緊急處理。

莊臨看了一眼窗外,蟻穴外部已經籠罩了防護罩,但這種A級防護罩能不能防住其實不好說。

蟻穴一直在排隊,從未被人重視,這次一出現就非常高調。

還好及時發現,要是污染范圍擴大,非常非常麻煩。

他們這次損失很低了。

莊臨也覺得這件事特別詭異,“我們什么都沒拍到。”

蟻穴年久失修,里面沒攝像頭,但進入蟻穴這條路上有,四面八方也有幾個攝像頭可以用。

但是沒有任何資料,他們像是突然出現,然后又突然蒸發了。

有人抹去了他們的所有痕跡,讓人想到了普羅米修斯。

不過來個黑客也能做到同等級別,不論進去的是誰,他們背后起碼有個組織。

霍文溪和莊臨對視一眼:“而且剛好是金屬系異能,可能就是前段時間宣情和那批人在找的那個。”

那件事其實最早是異常小組發現的,有人正在尋找金屬系異能者,這件事剛出現的時候沒有人注意,異常小組發現之后進行匯報。

之后宣情才開始關注,她試圖在清潔中心找到痕跡,找到了一個高度嫌疑人,但是沒確定。

聽說把人給放了。

霍文溪找到了清潔隊A70265的資料,一共三個人,徐萌、李念川、祝寧。

他們這支隊伍才組成了一個月,就已經出過B級海洋館任務,那次事件最冒頭的是祝寧。

莊臨已經在跟這條線了,他還找來了祝寧被審訊的視頻,想看看她有沒有什么漏洞。

不得不說,要么祝寧真的就是個比較高調的“普普通通”清潔工,跟陰謀詭異一點關系都沒有。

如果祝寧真是那個人,那她心理素質太頂尖了,莊臨最害怕遇到的就是這類人。

麻煩死了。

莊臨以為霍文溪這次一定會緊盯著祝寧,沒想到她抽出的第三個人的資料。

徐萌。

霍文溪的手指點在上面,“知道她嗎

J莊臨根本沒注意過這個人,這三個人里,最不顯眼的就是徐萌,李念川讓人印象挺深刻的,他之前想當姐姐小狗的視頻被上傳到論壇,莊臨還看過。

但是,徐萌

莊臨完全沒印象,徐萌在海洋館里的表現也不突出。

展現出來的身手也就處于一個平均值以上的水平,比李念川高點,跟祝寧比起來估計都差遠了。

而且霍文溪干嘛要注意她她跟這次蟻穴事件有關系

莊臨:“她有問題

J霍文溪:“絕對有問題。”

莊臨完全理解不了霍文溪的思路,“為什么

JJ霍文溪:“你查一下她。”

莊臨現場打開內部網絡,開始做功課,異常事件小組可以看到更多資料,他的動作停了下,徐萌的個人資料里有一條人事變動。

徐萌之前是獵魔人退役,資料沒顯示是哪個隊伍的,然后進入的清理部門。

但這個事兒不算特別,很多獵魔人退役之后也會選擇重新上崗,對于受傷的獵魔人來說,清理者是很好的崗位。

他們中心內部也很樂于看到這種情況,內部人才直接消化了。

莊臨皺了皺眉,“你不會覺得進入蟻穴的是她吧

JJ這也太天馬行空了,毫無思路啊。

但霍文溪一般都很準,比算命都準,在莊臨眼里她就是個神婆。

他們部門都知道,不要被小神婆鎖定,不然你會被扒一層皮。

莊臨去查了下事發當天徐萌的蹤跡,其實挺好查的,從數據顯示,徐萌那天沒任務,應該在休息。

他們申請一個指令就可以調查徐萌周圍的監控,但目前看來,莊臨覺得沒必要。

霍文溪搖了搖頭:“進去的不是她。”

徐萌的性格不會做這么危險的事。

霍文溪說完這句話停了停,她很難形容這種感覺,徐萌有問題,當然祝寧也有問題,她們不一定都跟蟻穴相關。

祝寧,徐萌。

她們兩者相關,她們曾經在某一點上產生過交集。

如果按照線性思考,尋找蟻穴的真相不應該這樣思考,但霍文溪覺得她們都處于同一張網絡上,被同一個疑點籠罩。

而霍文溪只是找到了兩個點,這兩個點看上去沒什么強關聯。一旦構建了聯系,她不僅可以解決蟻穴的問題,她可能會發現新的異常。

她會瞬間明白整件事。

莊臨還在等她解釋為什么覺得徐萌有問題。

霍文溪把煙頭掐滅,面對莊臨疑問的目光,選擇保持沉默。

祝寧最近正在扮演奶酪,換句話說她都在休息。

那天之后林曉風特別黏她,不過她黏人方式有點特別,也不說話,人很安靜,就是一頂紅色帽子飄在自己旁邊。

祝寧猜測自己可能嚇到她了,所以最近也沒出門,就在家里陪林曉風。

十歲小孩需要的是陪伴,不能老讓宋知章來。

他倆像是輪班倒,宋知章最近白天都在休息。

祝寧盤腿坐在沙發上,電視機里播放著戰爭片,林曉風抱著膝蓋看電影。

祝寧看得三心二意,想詢問下垃寶的進度。

打開對話框之后才發現,其實只過去了幾天,在進入機械海洋館之前催促的垃寶進度,現在才過了六天而已。

但她好像以為過了好幾個月,宋知章說得對,頻繁進入污染區域,人會慢慢失去對于時間的概念。

會發瘋的。

祝寧覺得自己有必要多休息一段時間。

祝寧是這么想的,但絲毫沒有停止對垃寶的鞭策,在垃寶看來自己可能就是個無良老板,隔了不到一周就來催人。

祝寧發了個微笑表情過去,意圖表現來自買家的死亡凝視。

垃寶回了一個更大的微笑:寧寶!你好啊!

祝寧:“”

她覺得這個小機器人應該不具備一些人際交往的情商,完全讀不懂祝寧的潛臺詞。

祝寧說話更直白一點,我、視、頻、呢

垃寶:我找到啦!很多!

祝寧本來也沒想放什么希望在這上面,完全沒想到進度來的這么突如其來,緊接著祝寧的副腦閃了下,垃寶給她發了2TB的視頻。

祝寧面對這種海量素材愣了愣,如果是之前,她光看視頻可能就要花個幾天。

但現在她擁有數據能力,她閉上眼,副腦瞬間在她腦海中展開,她本人像是個數據點在副腦的網絡里游走。

祝寧快速瀏覽了一遍,大概花費了三分鐘。

三分鐘后,祝寧睜開眼睛。

垃寶給她發的視頻里大多數都是廢的,一些是毫無意義的空鏡頭,幾個小時的素材只有一只廢棄白色垃圾袋被風吹著,好像正在角落里起舞。

大量視頻里都拍攝到了垃寶,因為垃寶經常在附近撿垃圾,它一個人的時候屏幕上就會顯示垃寶兩個字。

垃寶垃寶

它沒有接入聲音系統,不能說話,所以它只能用文字來自言自語,有時候垃寶的屏幕上會出現幾個表情。

垃寶本人工作作風突出一個快樂至上,他在垃圾場里快樂游走,臉上的表情包都很高興,有時候屏幕上還滾動著幾條歌詞。

像是在唱歌。

在無人在意的垃圾場,垃寶一個人在里面邊工作邊無聲歌唱。

祝寧看視頻看的看的有點郁悶,這些視頻拼接起來應該叫《垃寶工作日志》,她從來沒從多個角度被迫看小機器人跳舞。

等等,祝寧突然睜開眼,雙眼中數據在涌動。

這么多素材,她只找到了一條有用視頻,而且視頻時長很短,非常容易讓人錯過。

視頻中真的拍到了祝寧,不是很高清,只有一個身影。

祝寧暫停了視頻,放大了一張模糊的臉。

這感覺也挺奇怪的,你在看自己,但你好像不是在看自己,在看另外一個人。

而且是已經死了的自己,你在看她的“生前”影像。

你對另外一個自己一無所知,她太神秘了,至今祝寧都沒找到原主的動機。

在不確定她到底是不是原主之前,她姑且稱呼視頻中的女人為原主。

這個鏡頭從角度上來看應該是在垃圾場的入口處,所以抓拍到了,但拍攝的鏡頭位置很低,人在鏡頭里有些變形了,被拉得很長。

她的身形和自己一模一樣,穿著一件黑色風衣,領子是立起的,讓她身上充滿了神秘感。

那時候的祝寧身上沒有傷口,她步履匆匆,進入垃圾場后,突然朝這個方向看了一眼。

看了一眼之后才繼續向前走,整個過程最多兩秒,事實上她出現在這個鏡頭范圍內一共才不到三十秒。

視頻非常模糊,不論怎么放大都看不到祝寧的表情,但是能看到一個回頭的動作。,盡在為什么要回頭

正常人會在這里回頭嗎她的動作甚至不是那種警惕地觀望四周,而是準確看過來。

地圖導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