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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白澄給了肯定的回答,祝寧反而不全信,問:“為什么這么確定,你去過神國
白澄看了一眼祝寧,可能這段解釋太麻煩,舌頭剛長出來的白澄不愿意大篇幅解釋,她可以通過聯邦所有機器檢測。
裴書相信了白澄的判斷,因為他比祝寧更了解聯邦的運作,頓了頓,說:“我們現有對污染的檢測,大致分兩類,第一種是精神值測量,入關時心理防御差的會自然崩潰。”
“第二種是污染因子誘導,看你身體里的污染會不會對測試劑有反應,這兩種應用最廣泛,因為我們原本預設的是,污染會讓人不穩定,精神和身體都很容易崩潰,不會長久維持一個狀態。”“但是現在被打破了”祝寧接過裴書的話。
裴書點頭,現成的例子就在眼前,白澄和林曉風都是,她們內核極其穩定,不論從心理還是從身體上都和污染緊密結合。
人類識別污染,很像在人群中識別機器人。
裴書:“我相信現有安檢技術白澄可以通過,但神國防御跟其他地方不一樣,他們多了一道人為測試。”
神國的防御是最嚴格的,除了防御網外,最難對付的其實是專門檢測的監察官。
祝寧:“像圖靈測試
J“差不多,負責這項工作的應該是普羅米修斯,起碼數據匯總在他那兒。”
所以大多數儀器對他們都無效,進入神國最后一關是人為關卡,可以有操作空間。
要么劉瑜真的厲害通過所有測試,要么就是她被人帶上去的,陸家幫她作弊了。
祝寧的眼睛里閃爍著數據的光芒,腦子里展開了一張圖,白澄這種新物種,暫時叫她們融合物好了,祝寧好像看到一條進化鏈擺在自己面前。
毫無理智的污染物,可以保持理智的污染物也就是異能者,并行的一環是非自然人類,下一層是融合物,簡直是完美的進化品。
祝寧才出墻幾天,都快要認可復蘇會的理念,搞不好這個世界未來真的是污染的世界,就應該推倒所有高墻,全世界物種大融合。
這條思路很順暢,但其中有個問題,阿爾法系列實驗跟這條進化鏈好像是相反的,整個世界的趨勢都是大融合,祝寧的頂層目標竟然是凈化世界。
祝寧是不是過時的實驗體既然這樣,祝遙為什么還要開發她這簡直逆著時代潮流前進。
祝寧想看一眼圍墻的方向,但外面全是墳,她甚至不知道高墻在哪兒。
出了墻,她對世界的認知再次刷新,好像從第三視角重新審視了一遍之前在103區的生活,像是在透明罐子里。
所有的反抗在自然面前都顯得無意義。
單人帳篷沒法休息,祝寧讓白澄原地緩一會兒,心想等會兒背著她下山,沒想到白澄的恢復速度快多了。
她一個小時后已經健步如飛如履平地,說話依然機械,但已經不卡頓。
不過也是,如果每次復活都虛弱那么長時間,白澄可能已經死了。
他們收了帳篷,白澄沒直接走,祝寧這么鬧一下,鬼頭墳場一片狼藉,到處都是挖開的墳墓。
白澄看了一眼天,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手指在半空之中虛虛一握,鉆出來的腐爛尸體緩緩下陷,白澄動作時,周圍都是紙錢和花環飛舞,明明就穿著簡單的黑衣,但祝寧覺得白澄像是新世界的死神。
他們上了飛車,打算今天原地休息,明天再趕路。
車門一關,祝寧才想起來:“我差點忘了,關于松山寺的事兒。”祝寧在自己身上摸索,她一直隨身攜帶著陳啟航的筆記本,就差遇到白澄驗證了,問:“松山寺有什么規則嗎”
裴書也差點忘了,他們到底有沒有觸發松山寺的規則
白澄想了想說:“我只知道一條,不要給佛像上香。”
白澄對松山寺的了解也不多,一般污染區都會有多條規則束縛,她在松山寺休息過三次,都平安無事。
當時普羅米修斯追殺,祝寧快速斷成兩截,白澄來不及囑咐就死了,但她完全沒想到會有什么危險,畢竟祝寧他們也不像是會作死,在一個荒野寺廟里上香。
白澄:“怎么你們上香了
JJ祝寧頓了頓,敢確定自己團隊里四個人肯定都沒上香,難道當時松山寺里有第五個人他觸發了規則
但也不可能,就在祝寧閱讀完陳啟航的筆記本之后,就這么巧而且他觸發規則不是把自己也坑進去了,有誰殺人這么迂回。
祝寧注視著陳啟航的筆記本,這東西真的在散發惡意,她打開過幾次,好像都帶來了厄運。
松山寺打開后,立即聽到了硬幣滾落的聲音。
歸鄉號打開后,沒過多久就下雨了。
當時祝寧沒把下雨和筆記本聯系在一起,畢竟他們出門的時候都看了天氣預報,北部地區進入雨季。
仔細回憶就能感覺不對,復蘇會為什么要在雨天來拿骨灰壇起碼復蘇會上車的時候以為不會下雨。
墻外天氣多變,陰晴不定太正常了。
所以那場大暴雨也是筆記本引起的陳啟航的能力這么強嗎甚至可以改變天氣。
如果是真的,那筆記本每次創造出的危險程度都不低,相當于升了兩級。
會引發新的危險。
白澄不知道自己死亡期間發生了什么,祝寧簡單跟她說了一遍,其實真想再試驗一次,但很可能白澄聽了祝寧的一番話,對筆記本有點好奇。
祝寧總結:“打開筆記本可以看到調查筆記,筆記內容不一定有用,但一定會提升危險。”
經過白澄的線索,祝寧總結了陳啟航筆記本的特征,所以打開筆記本變得很像賭博。
果然天底下沒有白撿的便宜,祝寧話鋒一轉,又說:“換個思路,如果污染區里有敵人,困局之下,我可以打開筆記本提高危險度,跟他一起死。”
裴書:“”
他都想起立給祝寧鼓掌,什么鬼主意。
“好了,休息吧。”祝寧把筆記本包裹好放起來,打算到了有信號的時候把新消息報告給霍文溪。
起碼他們這一趟沒白來,驗證了筆記本,也找到了隊友。
這車比較寬敞,四個躺椅放下,窗外一片漆黑,車內也沒開燈,祝寧蓋著毛毯,聽到剩下三人的呼吸聲,知道他們都沒睡,不知道在想什么。
干完挖墳這么刺激的事兒,確實不太好睡,祝寧打開了上方遮擋板,隔著一層玻璃看夜空,沒有星星,只有壓抑的黑云。
祝寧看了一會兒,輕聲問:“你躺在下面有知覺嗎
JJ祝寧沒指名道姓,但白澄回答她:“有,跟活埋差不多。”
祝寧默了默,白澄說這番話尤其自然,好像被活埋是小事兒,她到底經歷了什么
裴書:“以前都是誰來挖你的
J白澄:“我會留一個自己。"
難怪白澄第一次出現的時候是兩個人,遇到危險時,一般一個人抵抗,另一個人逃跑,這樣可以挖出新的白澄。
按理說白澄不會把兩個軀殼都犧牲了,上次是意外,所以她死之前才必須告知裴書,好在他們真的來挖她。
祝寧感覺她很孤獨,就這么躺在地下,等著人來尋找,還好祝寧路上沒耽誤,很快就趕來了。
祝寧:“要再去找一個嗎
J白澄點頭,她習慣背著另一個自己行動,這樣更有安全感。
祝寧問:“你答應我的單子,是因為想去找記憶”
“對,”白澄其實只有十年內的記憶是相對清晰的,之前的記憶很像上輩子的,“我感覺在北方有答案。”
白澄對神國不感興趣,她唯一感興趣的是自己的起源地。
北方,大家的目的地都是北方。
白澄把腦袋轉向左側,面朝裴書:“你跟著祝寧又是為什么
y這是白澄第一次提出問題,語調機械又奇怪,裴書:“我是被抓來的。”
祝寧:“你不愿意我能抓你。”
裴書是老江湖,在墻外想甩開祝寧對他來說輕而易舉,甚至能反坑自己。
裴書沉默了下,“我去治病,你不懂。”
祝寧懶得問,精神病的世界她真的不懂,裴書突然輕飄飄地說:“對了,如果我發瘋,你們記得控制下。”
祝寧拉著毯子的動作一停,從后視鏡里看裴書,他挺沒安全感的,蜷縮著身體,面朝著門睡,說這話時表情很平常,壞掉的眼球里還有巖漿。
祝寧也沒問裴書怎么發瘋,答應了,她是隊長,隊友發瘋她肯定能控制。
睡前閑聊結束,沒人再提問,祝寧都已經閉眼準備睡了,黑暗中,裴書突然開口:“你真要殺普羅米修斯
J裴書沒聽到祝寧的回答,以為她睡著了,輕聲自言自語,萬一他是好的那個呢
普羅米修斯知道的信息量遠遠超過他們所有人,但依然選擇維持這個制度,是不是因為,他看透了一切,超級運算能力之下,發現在這個混亂瘋狂的世界里,那樣的聯邦已經是最優解了。
如果連這種東西都打破,人類將會徹底陷入瘋狂無法自拔。
他是不是在用自己的能力保護人類,畢竟人類如此脆弱,和污染物面對面,只會被屠戮。
祝寧沒回答,手里握著吊墜,徐萌的污染孢子正在撞擊透明的屏障,祝寧指腹貼上去,它就會游動過來。
她閉上眼,墜子貼著心臟,像是感受到了徐萌的心跳。
她要殺普羅米修斯。
就算他是為了全人類忍辱負重,她也要殺普羅米修斯,這是私人恩怨。
某輛飛車。
李秀剛從歸鄉號列車下來,抱著骨灰壇立即找到提前藏好的飛車,他根本沒有在原地多逗留。
祝寧就死在車上好了,沒死他也不虧,李秀剛已經完成了任務。
當年負責拿骨灰壇的不是他,是另外一隊,但不知道出了什么差錯,明明都到手了,也跟總部報告,任務成功只剩下護送回去。
接下來那支隊伍就失去了消息,好像憑空蒸發,復蘇會幾乎以為他們叛變了。
經過多方調查,只知道最后他們帶著骨灰壇上了歸鄉號列車。
沒人知道為什么要突然上車,是被污染物襲擊了還是在躲避仇人追殺
重新組織人手調查線索,上歸鄉號拿東西又浪費了時間,死了一批又一批人,好在這次成功了。
李秀剛用袖子把骨灰壇擦了擦,把鮮血和一些骯臟物擦下去,最后放在副駕駛座上,他一邊開車,一邊余光瞥向骨灰壇,生怕有什么紕漏。
逐漸地,他的目光開始改變,最初是擔憂,最后幾近貪婪。
他放在方向盤的手不自覺顫抖,說不出是興奮還是恐懼,自從骨灰壇上車后他就感覺渾身不適,想要立即跳車,但另一邊又有一個聲音告訴他。
打開吧,馬上打開。
李秀剛知道自己正在受精神污染的影響,歸鄉號大概率是個很合適的保險柜,離開保險柜后,骨灰壇越發詭異。
但他忠于復蘇會,必須送到合適的地點,他舔了下發干的嘴唇,下方全是被廢棄的土地,要到了,很快就到了。
他已經看見遠方的燈塔亮光,注意力被拉開了一點,一腳踩在油門上。
突然,他聽到咔嚓一聲微響,這車上除了他沒別人,能動的只有骨灰壇。
他的異能是壓力,并不是防御系,對于未知的攻擊當然會害怕。
那時候他心跳快到極致,腳踩油門到底,速度已經是最快了。
但他快不過那東西,咔嚓一聲響,黏膩的觸手模樣的玩意兒將骨灰壇頂開一個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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