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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人死了!”隔離區又傳來人的聲音,那邊一陣騷亂。
裴書和白澄對視一眼,他們做隊友的需要執行祝寧剛下達的命令,找到人群中隱藏的污染源,捋清楚到底發生什么。
裴書打探消息,白澄查看尸體,林曉風透明,最適合在人群中收集隱藏信息。
新發現的死者叫金珊,她是郭資臨的同伴,同樣都想去烏托邦。
發現她的人是被分配到搜查車庫的,趴在車下最初只看到黑影。
然后聽到了嘟的一聲,他被從車底跳出來的蟾蜍驚了一下,他松了口氣,心想只是蟾蜍啊,從來沒感覺這些玩意兒這么恐怖。
他趴著的姿勢看向狹窄的車底,突然瞳孔一縮。
車下掛著一個人。
他心臟劇烈跳動,差點叫出聲,有個蟾蜍一樣的人倒趴著,四肢向上,背朝地面。
她好像在躲避什么怪物,趁著混亂想要逃跑,但外面沙塵暴兇猛,根本無路可逃。
她已經死了有一會兒了,殺手非常干脆利落地刺穿了她的脖子,身上扎著六把刀,把她的尸體像是標本一樣控制在車底。
因為死狀怪異,吸引了不少人來看,白澄在人群里試了下,這具尸體依然無法控制。
很快他們找到了郭資臨其他兩個同伴,在一堆異能者的眼皮底下,朝圣者就算被感染了也很弱。
剩下兩人也死了,王威死于骨骼縮水,死的時候,骨頭穿透了皮膚,好像人砸進了荊棘叢,完全沒一塊兒好皮。
秦雅姿死于溺亡,被發現死在了飲水區,頭朝下被淹死的。
現在三人的尸體擺成一排,死的時候嘴角都帶著微笑,都好像很解脫。
安池檢查了一遍,“應該不是同一個人殺的。”
在老劉遇害的同一時間,這三人就死了,可能死于三個兇手,兇手還隱藏在人群里。
證明這根本不是單線傳播,而是多線傳播,感染者肯定比現在已知的要更多。
安池:“有個兇手是骨骼操控者,一個兇手擅長用刺刀,另一個應該接近過飲水區。”
安池說完之后,有人冷哼了一聲,問:“你打算怎么找”
“一個個摘頭盔嗎”他們現在明顯不服安池領頭,“你打算怎么讓大家在這種局面摘頭盔”
“安池啊,讓你暫時管事兒,也不是讓你管到我腦袋上的,大家都是同行,你可別做什么傻事兒。”
安池感覺壓力很大,面上沒有什么表情,她也不是要出風頭,只是這事兒必須有人做。
安池的異能是巨大化,在避難所這種密閉空間無法施展拳腳,其實有點受限。
應該讓所有人都摘掉頭盔,看看有沒有感染后的癥狀,比如皮膚是否凹凸不平,或者嘴里有只蟾蜍,又或者是否聽到蟾蜍叫。
這些都是他們已經摸索出來的規律,但安池只是暫時接手,這幫異能者可以聽她的話也可以隨時反水。
如果安池要大規模篩查,死的人一定是她。
所以祝寧決不當這個冤大頭,在電影里領導者肯定會最先被憤怒的人群祭天。
安池只能說:“先把尸體扔了吧。”
感染者留在這兒不是辦法,尸體沒更多線索了,該找的都找了,也不知道尸體會不會詐尸,扔了最好。
這個決策不損害任何人的利益,大家照做了。
他們又打開窗戶,拋出去三具尸體,窗戶邊緣堆積了沙塵,半個小時而已,他們已經拋尸五具。
四個朝圣者,一個賞金獵人。
不安的情緒蔓延,安池沒公布自己得到的結論,但大家能走到這個避難所必然不是傻子。
他們內部有鬼。
所有人都能意識到這一點,感染還在繼續,現在他們看每個人都像鬼。©人群中沒有碾壓級別的實力,沒人能強制驗明身份。
其實裴書一直覺得最好出頭的人是祝寧,只要她露出自己的臉,以墻內惡魔的身份威懾他人,可以暫時讓人服軟。
接下來掀開每個人的頭盔,仔細盤問,可以快速找到異類。
但這樣對祝寧很危險,而且祝寧最先被感染了,除了裴書他們幾個隊友,其他人不可能信服一個感染者。
裴書愣了下,突然想到了困擾他許久的答案,為什么祝寧第一個聽到蟾蜍叫,她中招原因可能根本不復雜。
只是那個污染源很聰明,它直接把人群潛在的領導者扼殺了。
避難所的人只會越來越亂,完全不走尋常路的污染源,裴書第一次遇到這種。
它的目的是什么看人自相殘殺
它會安排劇情的節奏,在合適的時機制造混亂,像一個出色的舞臺劇導演。
它還躲在暗處,正在看他們幾個毫無頭緒地互相猜測。©一個傳染力足夠強的東西,連祝寧都可以在不知不覺中感染。
可以致幻,而且潛入人群。
有規劃,有一定智力,非常主動的一個感染源,但也證明了一件事。
污染源并不強大,真正的強者就像歸鄉號的水鬼,我殺你都與你無關,只是觸碰你就死了。
但污染源在哪兒呢祝寧下了命令讓裴書和白澄找污染源,目前依然沒有頭緒。
嘟裴書突然聽到蟾蜍的叫聲,自從老劉死后,他們的叫聲裴書也能聽見,他猜測自己已經被感染了。
人群逐漸騷動,以裴書的經驗來看,很快就要出現小規模的流血事件。
這時候有人朝裴書走來,裴書是火系異能者,在哪兒都很吃香,有人想拉攏他,但裴書拒絕了。
嘟嘟嘟聲越來越大,到底是從哪兒發出來的
裴書走進浴室,避難所的淋浴房主打一個實用,安裝了一排噴頭,拉著窗簾就算遮擋了。
浴室老舊,墻壁泛黃,窗簾上還長了霉斑,但此時里面水汽氤氳,沒有水聲,大家都在找污染源,當然也不會有人在這時候洗澡。
裴書小心翼翼拉開窗簾,刷的一聲過后,裴書對上了一雙金黃色的瞳孔。
又是蟾蜍,蟾蜍鼓膜鼓動,發出的聲音很煩人。
不止一只蟾蜍,像是下過雨的小路,蟾蜍在馬路上亂闖,人很容易一不小心踩到。
裴書感覺自己精神狀態也變差了,控制不住的焦躁,很想把所有蟾蜍都踩扁,讓它們立即爆出汁液,停止亂叫。
殺光所有蟾蜍,殺光所有人。
裴書給自己注射了一只精神愈合劑,打算立即離開浴室,就在這時,他用余光瞥到了一個影子。
一個人影出現在他身后,隔著浴簾看不清楚是誰,裴書保持不動,注意后方人的動靜。
嘟嘟嘟,蟾蜍叫聲更嘹亮。
突然,背后的人猛地向他撲來,裴書有所準備,火焰騰起,反手抱著來人,隔著浴簾把他反撲在地。
撲騰一聲,他死死箍住對方的脖子,用浴簾蒙住他的頭,那人沒戴頭盔,浴簾把他五官的輪廓箍出來,只能大概看出是個男人。
男人身體冰冷,但力氣奇大無比,沒用異能,一直在使勁兒撲騰,竟然翻身想要爬走,裴書沒給他這個機會,一只手掌按住他的后腦勺,把他臉朝地死死按住,火焰已經放出。
空氣里彌漫著一股燒焦的怪味兒,男人甚至沒發出吼叫,過了一會兒停止掙扎。
裴書大口喘氣,感覺自己精神非常不正常,他沒想這么快殺人,但那時候根本想不了那么多。
這個污染區,一般殺人之后就會進入到對方的規律里,很快會成為下一個感染者。
但現在人都已經殺了,也不能再把他救活,而且如果裴書進入了感染鏈條,說不定他可以得到更多線索,給祝寧提供可觀察的樣本。
嘟嘟嘟的怪叫聲好像減弱了點,裴書把死者反過來,想看看到底是誰要殺他。
翻過來后,裴書一愣,這竟然是老劉
即使面目燒焦了,但裴書還是認出來了,這真的是老劉的臉。
他不是死了嗎尸體都被扔出去了,怎么會在這兒
祝寧聽著遠處的騷亂聲。
沒猜錯的話,死者應該增加了,人群中多出來的詭異生物也在增加。
祝寧被囚禁在牢籠區,這里只剩下自己和隔壁的兇手。
祝寧伸出舌頭,在頭盔內部攝像頭里仔細觀察自己的異常,舌頭表面已經不是紅色,而是橄欖綠,密密麻麻的小疙瘩長出來了,形成一只蟾蜍的形狀。
蟾蜍出奇肥大,絕對是活體,已經冒出頭,兩只金黃的瞳孔浮現出一半,好像祝寧的舌頭是水面,一只蟾蜍緩緩浮現。
而祝寧的扁桃體懸掛在喉嚨處一收一縮,發出嘟嘟嘟的響聲。
隔壁殺人犯突然一頭撞上鐵欄桿,怒吼:“我忍你很久了,叫叫叫,別叫了!
J他能聽見,祝寧心想,裴書和白澄都不知道祝寧嘴里有蟾蜍,但是這個人能聽見,并且對他來說,噪音無法忍受。
男人正在發瘋的邊緣,祝寧沒有被他的怒吼嚇到,走到欄桿前,他們只有一扇薄薄的鐵欄桿阻擋。
男人猛地往出一抓,但他連祝寧的衣角都抓不住,永遠就差那么一寸,讓他發狂。
祝寧盤腿坐下來,不再觀察自己的舌頭,反而開始觀察男人,好像找到了自己新的實驗品,她猜測自己現在這樣應該有些詭異。
因為男人更加憤怒了,大聲質問:“你看什么”祝寧平靜地說:“我在看你什么時候死。”
男人一愣,恐懼爬滿了后背,被傳染過的人一般都很難控制自己的情緒,除了祝寧這種怪物,嘴里長了一只活的蟾蜍的情況下,竟然還能保持冷靜。
祝寧補充:“我在看,有誰要殺你。”
傳染需要鏈條,殺了這個男人的會得到他身上的“蟾蜍病毒”,祝寧想知道殺了他的是誰。
她說不定可以看到傳染的過程,從而得到更多信息。
男人瑟縮了一下,嘟嘟嘟,祝寧嘴里發出蟾蜍的叫聲,看著男人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只蒼蠅,隨時都會甩出舌頭粘住他。
現在監禁處無人看管,本來就人員松散,又不是什么合作緊密的組織。
如果祝寧想殺他沒人會來,同樣其他人想殺他,祝寧也不會阻止,她只會旁觀,從中尋找自己所需要的規律。
白澄他們猜錯了,祝寧不是沒有受污染的影響,只不過她精神值高,導致她瘋得不是很明顯,她是在穩定而陰暗地發瘋。
獸籠控制不住她,能囚禁祝寧的只有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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