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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公民是被圈養在高處的羔羊人類在自我物化這條道路上真是越走越遠,他們把低等公民物化后,連自我也一并物化。
霍瑾生:“這是人類最后的活路。”
陸鳶所代表的意義超乎尋常,實驗失敗次數遠遠多過于成功,他們需要的是陸鳶的孩子,進化的最終目標,讓人類能以人的尊嚴活在這個世界,真正掌握污染的力量。
霍瑾生說完最后一句話后,屋內陷入一片詭異的安靜,線香已經燃燒完畢,只剩下腐朽。
霍文溪:“我現在明白了。”
霍瑾生交付出這么多秘密就是為了說服霍文溪,霍文溪很聰明。
“我明白了—一”霍文溪說到這兒頓了下,看著霍瑾生的眼睛,慢慢說完這句話:“蘇何。”
霍瑾生皺了下眉,完全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回答,霍文溪說這話的時候在笑,但完好的那只眼睛透露著一股冰冷,或者說那是一股殺意,霍瑾生沒見過這樣的霍文溪,這位指揮官知曉秘密后,一直以來引以為傲的理智線裂開了一條縫。
霍文溪和蘇何是對手,但現在才想明白了對手真正的立場,蘇何曾經是聯邦最忠誠的戰士,她曾經發誓永遠守衛人類。
她為何叛變聯邦,復蘇會為什么寧愿讓非自然人類當道,推平所有人類幸存者基地的城墻,都不愿意再繼續保衛可笑的神國。
在人性的濃度上,人類和非自然人類到底誰更有人性,這件事還真不好說。
他們跟復蘇會有什么區別
霍文溪心中涌出一股沖動,伴隨著她的思索,她的眼球脹痛,好像即將破裂。
霍文溪感覺眼罩很悶,悶得她喘不過氣,她摸了下眼罩表面,然后緩緩摘下,黑色眼罩悶聲掉在她大腿上。
霍文溪抬起頭,觸手迫不及待從眼眶中掙脫,她看見霍瑾生明顯變得警惕了,眉頭不自覺皺起,轉動扳指的動作加速。
霍瑾生有點害怕她,霍文溪讀取到這份信息,準確來說是害怕她的眼睛。
霍文溪問:“我的眼睛很重要。”
霍文溪說話時眼眶中的觸手抽動,讓她看上去更像污染物。
霍文溪:“你們在乎這只眼睛。”
霍瑾生愿意說出這么多秘密也是為了穩住她,她說了陸家,說了烏托邦,說了聯邦籌備幾十年的計劃,但對觀測者的作用淺淺帶過。
霍家的遺傳方式跟陸家有所不同,觀測者的眼睛很重要,當年去103區是霍瑾生默許的,一直以來霍文溪都走在家族安排的道路上。
直到103區叛變,霍文溪偏離了,而霍瑾生千方百計想要她回到既定的軌道。
她最大的價值是眼睛,霍文溪不怕自己會死,起碼現在不會。
霍文溪問:“祝寧會死嗎
JJ霍瑾生交代給她的是歷史,也是傳承,如此龐大的信息量,這樣多的秘密,霍文溪卻只關心一件事。
祝寧會死嗎
上次霍瑾生給她選擇,霍文溪選了賭一把,不再站在神國的那一側,最大的底牌是祝寧,那是她的盟友。而現在祝寧在烏托邦,她不是異能者的后代,只是個機械合成物,不符合烏托邦的孕育條件。
老神婆的直覺強于自己,她一定預測過每一條路的可能性才會動手。霍瑾生轉動扳指的手停了下,并沒有回答,而是盯著霍文溪看,哪怕現在的醫療水平再好,她蒼老的眼球都已經渾濁了。
而霍文溪察覺到了蛛絲馬跡,問:“你沒觀測到她的命運”
霍瑾生依然不說話,眼皮子撐起,眼神中有些冷意,這是她不高興的前兆。
霍文溪這次篤定了:“你沒觀測到她。”
她喃喃自語,說到這兒幾乎有點想笑,老神婆也有無法窺視的東西,因為祝寧還是個不斷變化的變量嗎
霍文溪不在乎對面的霍瑾生,好像老神婆不存在,開始占卜祝寧的命運,意識的海洋在眼前展開,她孤零零站在沙灘上,面朝一望無際的大海,聽著海浪滾滾。
什么都沒有出現。
她一無所獲,霍文溪嘗試著換個人選,比如他們隊伍的裴書,白澄或者林曉風。
這么大型的災難可能會團滅,只要一個人的命運被占卜到,其他人也能推測出。
但不論怎么看,這些人的命運走向都很模糊,好像處于一個薛定諤的狀態,非生非死,不打開盒子根本不知道是死是活。
烏托邦。
這里在上演一場大規模自殺行動,一個個人跳進裂縫,祝寧早就看不見周海晴,她的身體在進入之后就被吞沒,連骨頭碎裂的聲音都沒發出。
袖在進食,殘留在地面的人類像是被一根吸管扎破了頭顱,意識不斷漂浮而出。
白澄的主腦不在這兒,但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腦髓正在一點點被抽出,做點什么,再不做就來不及了。
他們的敵人太龐大,唯一可行的方法只有離開。
白澄一手抓住林曉風的肩膀然后就沒再松開過,她正在思索著逃跑路線,烏托邦一定有范圍,這個小鎮規模不大,污染力量有限,只要逃離到影響范圍之外就行。
地面還隱約有小鎮的輪廓,他們進入的部分可能是市中心,正常情況跑出去最多十分鐘,但現在每個人的意識都在被扭曲,離開這個念頭剛燃起就被掐滅,腳腕灌了鉛水一樣抬不動。
白澄的手垂下,手指虛握,她在顫抖和恐懼中強迫自己放松,盡量去感知下方的存在。她的手指抖動,竟然能感受到尸體。
這個小鎮特別干凈,沒有尸體和也沒有飛車殘骸,現在白澄找到了,尸體像是城墻一樣互相積累,腿骨和飛車糾纏,就在他們腳下,像個極其恐怖的血腥墳墓。
白澄目光很沉,剛想把這個消息告知給祝寧,突然看見祝寧已經把裴書放下,暈死過去的裴書像個麻袋。
祝寧在污染的影響下動作有點機械,每一個步驟都要對抗污染。
她打開了陳啟航的筆記本。
可以增加危險,但也會增加信息量,她可以通過提示找到離開的可能。
白澄皺眉,馬上就要死了,她面前都是不斷自殺的人類,像是下餃子一樣掉進油鍋,祝寧現在去看筆記本是不是有點太遲了
祝寧顧不得裴書了,快速解開繃帶,指尖感受到一如既往的冰涼。
筆記本從頭到尾特性都沒變,祝寧打開時有些緊張,害怕像空中門一樣是個從未有人踏足過的區域。
嘩啦啦,筆記本打開,祝寧緊張地看著,不要沒有字,她希望調查隊曾經來過這個鬼地方。
“我叫陳啟航,一名墻外調查員”
祝寧看到了熟悉的開頭,現在心情已經截然不同,仿佛看到一個老朋友給自己寫信。
有,真的有,空中門可能很多人沒有踏足過,但烏托邦不一樣,這里來來往往的調查員和朝圣者很多,其中有陳啟航們來過這兒,這次書寫的身份是墻外調查員。
祝寧閱讀速度非常快,照相機式閱讀,只需要眨眼間便能處理完畢。
“我迷失在附近,跟大部隊走散,這里是什么地方
J“我在深夜時聽到一種怪異的聲音,很難形容,好像有個活物在呼吸,或者是在微微顫動。”
“我靠近傳來異樣的地方,那里是個小鎮,在一片森林里,顯得那么干凈,比聯邦任何一條街道都干凈。”
“那里可能是陷阱,但沒辦法,我沒有物資,我走進小鎮,有商店卻沒有商品,我立馬想要離開。”
“但我的腿動不了,我的思維麻痹了”
接下來的筆記非常混亂,簡直像是鬼畫符,緊接著下一句話:“我要死了”
筆記到這里戛然而止,記錄者已經死亡。
祝寧忍不住想要罵人,這個陳啟航也沒走出去,更別說指導祝寧怎么走出去,她來不及悼念死者,完全被死亡追著跑。
但筆記本沒有停止,下面竟然又浮現了一行字:“我叫陳啟航,一名賞金獵人”
為什么又出現了是第二個陳啟航在記錄祝寧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
“這里是個干凈的小鎮,我忍不住想要走進下面,很溫暖J祝寧猜測他又死了,這次閱讀筆記本沒有什么用,只是在浪費她的時間,還不如考慮下怎么延緩死亡。
就在她想要關上筆記時,發現筆記依然沒有停止,一個個字符浮現出來,她又翻了一頁,那本來是筆記本黏住的地方,上面覆蓋了黑色的不明污漬,有大半本都沒法翻閱,她之前想方設法都沒打開,現在輕而易舉就翻動了。
“我叫陳啟航,我是一名朝圣者,我的目標是前往烏托邦,那里人人平等,我終于見到了”
“我好像要死了”
又死了,每一次陳啟航的死亡都在眨眼間發生,但這次祝寧沒有再試圖關閉筆記本,筆記本還在書寫,好像有一支看不見的筆飄動在半空中,一人死去之后,另一人會拿起他的筆,替他繼續記錄。
“我叫陳啟航,我是一名調查員,應聯邦要求護送實驗品到達某個神秘的實驗場,實驗品都是畸形,兩男兩女四名兒童。”
“一路上我們損失兩支隊伍,損失四個實驗品,三個孩子都死了,剩下的實驗品也奄奄一息。”
“實驗品好像知道會發生什么,進去前害怕地大喊大叫,尤其是剩下的那個小女孩,大叫讓我放她出去,但都沒用,我負責將他們驅趕進去,相比較外面的污染,看上去平靜的小鎮其實更吸引人。”
“我們等待在安全區外,實驗品進入后,女性實驗品生還,畸形消失了,我記得有個畸形人本來沒有臉,后腦勺長在臉的部位,鼻子長在后脖子上,眼睛長在大腿,但她回來時像個完好的人類,簡直是奇跡,她被治愈了”
“負責人說果然如此,隊友也不意外,嘟嘟囔囔的,說一直都是這樣。”
“我以為這場實驗要結束了,結果長官讓我走進小鎮,他突然想知道我進入后是什么下場,我成了新的實驗品,我進入了小鎮”
筆記再次戛然而止,這個陳啟航也死亡了,很快就有新的筆記接上。
“我叫陳啟航”
“我是一名墻外調查學者,有人給我發送一份資料,我跟著小隊來到了被稱為烏托邦的地方。”
“人們總是小看墻外學者這個職業,但能夠在墻外行走的人不會是普通人,我們有自己的保命技巧,但這里依然是我走過最兇險的一條路。”
“在這條路上,我最好的搭檔去世了,身體一寸寸分離,我無法阻止,連尸體都無法埋葬,我只能繼續向前。”
“我看到了那個小鎮,高聳的教堂塔尖,遠遠看去那樣干凈,進入這里之后污染消失,如果我的情報沒有錯,這個位置應該叫做安全地帶。”
“附近有人為痕跡,證明來這里的肯定不止我一個。”
“女性異能者后代進入會存活,其他人會死亡,這是我獲得的先決條件。”
“在墻外探索,有沒有情報極其關鍵,我不知道給我情報的人是誰,希望是準確的。”
“我的目的是搞清楚這到底是個什么樣的生物,哪怕摸清楚輪廓也好,那個人說,我以陳啟航之名記錄下的筆記會被后來人所看見,希望真的是這樣。”
“我在外圍觀察,帳篷搭在安全區,真像舊世界的生物學家,那時候的人們也能這樣近距離觀察生物。”
“池真溫柔啊,我莫名有這樣離譜的念頭,甚至想更加靠近。”
“我在帳篷外記錄,觀察,袍就像是我的朋友,我每天能感知到袍何時醒來,何時睡去。”
“我想我弄清楚袖大概是什么了,但需要我進入小鎮進行驗證。”
“優秀的科學家必須跟自己的觀察對象近距離接觸,哪怕這個代價是死亡”
漸漸地,祝寧都忘了自己所在的危機,閱讀一封封來自陳啟航的調查筆記,這個地方到底來過幾個陳啟航
看上去好像陳啟航們從來沒放棄過對這片區域的探索,堅持不懈地感染調查員,一次次向此地發起沖鋒,一次次留下線索,如同海浪一次次撞擊巖石。©好像這些陳啟航都還活著,此時他們就站在祝寧四周,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職業有微妙的差別,他們走出墻外,用自己的聲音告訴她,這里曾經發生過什么。高速文字本站域名xuanyge手機請訪問wap.xuany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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