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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備都督府。黎卿手中捧著一卷官令,面色驚奇的坐在一道長階之上,眺望著四方,當然,此處并不止他一人。這幾道長階上老弱病殘約莫有數十人,皆是各地術士!“該死的,府都這些官老爺吃香的喝辣的,卻獨獨摧著道爺去填窟?這口氣道爺能吞?早晚得給他們下道絕戶咒!”“媽了巴子,誰說不是呢,絕對是有小人要害老夫,州里名冊我都看過,里面根本就沒有老夫。”“淦……”喧鬧噪雜之聲不絕于耳,這天南府各地的游方術士、神婆巫覡,被強征了不少過來。各方術士來是來了,可府州中的刺史、知州的祖上也沒少遭罪,日日夜夜被這些鄉間術士嘴上嚯嚯,更有甚者,那是真的會使下三濫手段報復的。這卻是叫都督府的宿衛和侍人吃盡了苦頭。倒是黎卿這么一個披著天南上觀青衣法袍的道徒,竟也獨坐在此,暗地里當然沒少被人關注。正巧,此刻都督府外就來了五六個甲士,皆是二三十出頭得模樣,高大孔武,披著制式紅黑配色的盔甲,一路走進都督府中,望之便似是精銳。各營府軍但凡出征,常常要請上些術士、道修以做軍中祭酒。誰叫這西南不堪教化,國子六藝中修御、箭二藝的還算不少,但能修禮、樂、書、數的寥寥無幾。他等甲士若說打那等山精大怪,陰老蟒,那是一等一好手,鋼銀槍,鐵套弓,破甲箭,碎骨矛,尋常精怪見到這般一支兵馬都得繞道走。可對于那般不講道理的邪祟、大鬼,他等不通禮、樂、書、數之術,除了找些祭酒幫忙,還真是束手無策了!旁側的甲士眼色兒好,一眼就望見了那混雜在一群烏煙瘴氣、老弱病儒中的上觀制式青袍。這甲士趕緊上前肘了領頭一下,輕聲呼喚道:“軍侯,軍侯,你看那,是上觀的道徒啊!”天南上觀鎮壓一府,名聲素來極好,這支府兵似乎亦是對這上觀的名號先入為主當頭一見到那領青衣道袍,立時便多看了一眼。領頭的甲士一見,當即挺直身板不茍顏色,龍行虎步的近得那青衣道徒身前,將那頂虎形兜鍪摘下,微表敬意,拱手道:“上觀中的道兄”“在下龍節牙兵軍侯,白楊術,道兄在此,是否要尋隊伍同入西莽。”見得這名軍侯近前問起,黎卿亦是不卑不亢,暗道:龍節牙兵天南府竟然也有牙兵嗎?牙兵者,戍衛親兵也!軍中主將大帳,常豎牙旗,這貼身的宿衛便是牙兵,亦是一方大將培養的精銳禁卒。以龍節為號,莫非果是不凡見黎卿微微點頭,那軍侯更是輕笑了起來,邀請道:“道兄擅何法,不若入我龍節兵部,同伐那西莽亂葬山,可好?”“好!”黎卿亦未多想,點頭答應。“卿……最擅祛鬼。”練氣下品、中品的鬼物,于他而言并不難處理,再強些的大鬼,一感受到他身上那“冥約”的氣息更是如虎狼碰面,狹路相逢,轉身就走!黎卿善祛鬼,亦可驅大鬼。咦驅鬼?一聽這位道徒竟然最擅祛鬼,這幾名甲士面色更加柔和了。“好好好,擅祛鬼好啊!”“小乙,你去府里幫這位道兄與我龍節部的契書辦了,那些個家伙就喜歡走程序浪費時間。道兄,與我且先去龍節駐地休憩如何……”此刻,那位軍侯更是趁熱打鐵,讓那甲士領了黎卿的道籍入府立契,其他幾位甲士則是快步上前,將那旁側好幾位欲要靠近的老巫覡粗暴推開,為二人開路。見得這龍節牙兵這般霸道,黎卿眉間微蹙,也只道是這軍中之人向來如此,他只順道入那西莽窟,也懶得多作計較。與幾位甲士同乘一車,一路出得府都,及夜月將起之時,堪堪在城外的行營前停下了腳步。然而,一入這龍節牙兵部,黎卿的表情卻是更加疑惑了。“龍牙節部,就……這里了嗎?”環顧著這約莫十來方營帳,以及滾木架起來的大營,數架驢車停靠在一邊,每隔數丈燃起了一盞燈火。雖望之干凈齊整,但黎卿總覺得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紕漏這行營也太小了吧恐怕最多也就能容200人,也就一曲的兵馬……哦哦哦,這應該是這位軍曲侯的行營吧!直至。那龍節牙部的別部司馬出帳來迎,且先朝著黎卿拱手,一路引入了中軍大帳之內。“在下白毒,龍節縣尉,應府都征辟,縣中良家子弟自成一部,整備成軍,乃號龍節牙兵。”“道兄,請!”所以這龍節牙兵,就是龍節縣的一支小縣兵耐心的聽那別部司馬白毒介紹完,黎卿一臉的懵逼,圜首就望向身側那不茍言笑的軍侯,后者再無了那那副龍膽虎威的模樣,笑嘻嘻的朝這位上道賠禮,解釋著此中原由……淦!該不會那幾名巫早就知道這“龍節牙兵”底細,是上來提醒的,這才被這群兵油子推搡擋開吧?真是群啊!涉世未深的黎卿,這首次出山就被群老兵油子忽悠了進來。他要取鬼狐、幽狼、陰鬼等等靈物,舉行那頗為邪性的借壽燈儀,這勢必要駐留在那窟一段時間,還不能只在外圍。若是小部兵馬,可都未必能深入其中啊!這位別部司馬見得這位上觀道徒面色不愉,心中暗罵手下混賬,然言語之間亦是誠摯至極,未有絲毫隱瞞。“道兄欲入西莽若是自有打算,真不妨與我等同行。”“莫看我等小部兵馬,但比之那龐大的府軍卻是少了許多束縛,不必日日點卯,事無巨細的向那西莽正軍報備……”“道兄若是留在此處,軍中斬獲可與一成與道兄。”“屆時,將那規定的目標做完,亦可助道兄尋些靈物靈材……”天南上觀的道徒,比之那州府中的術士、老巫自然是強上許多,白貔也是官宦人家出身,知曉不少關于上觀的事情。這般人物,避除邪祟的手段絕對不少,若能留住,他等功還的希望也將會大上許多。這位軍司馬仍是想要留住這位上觀道徒,為此,還開出了整支牙兵部一成的軍中戰功斬獲以分。須知這天南府,填窟,可不僅僅只是一個打趣,那是真正要拿人命去填的!一側的軍侯并幾位甲士亦是連連告罪,好言相勸之間又向黎卿再三保證,這才讓黎卿面色稍加好看些。如今天南府的府兵早已入了西莽窟,后續來的兵馬皆是各州縣的募兵,各家差距不會太大,都是小支兵馬而已。然,這募兵卻也有募兵的好,只需自領一張軍狀,或攻滅一方指定的目標便可,可不受種種束縛,在那亂葬山內自行打草谷尋些陰材酬作軍資……大帳中眾人尚在與黎卿告罪許諾間,那名喚小乙的甲士已經快步捧著兩份軍令歸來,與之同來的,還有一老一少,似是術士之流“尊尉、軍侯!”那少年甲士上前,單膝著地,將兩份都督府的軍令奉上。這兩份軍令,一份為上觀道徒假軍祭酒令,一份為鄉里巫覡假參監令,已經受都督府印,卻是效力已生,木已成舟矣!是夜,這龍節牙部又立了兩方大帳,專供兩位軍中祭酒,那軍侯更是連連致歉,奉上諸多酒食,絲毫不敢慢待。事已如此,黎卿也只得無言的卷起軍令,獨入了那方祭酒大帳中,他還以為這龍節牙兵是哪位校尉將軍的部署呢……至第二日晨時,天蒙蒙亮,帳外早已有兩員甲士值宿在外,燒好了熱水,備好了諸物,卻是頗為周到。黎卿微微致謝,尚在帳中打點日常,這方行營中卻已經是操練了起來,遠處那聲若群鐘般的口令,晨練筋骨,再行兵擊,演練射術,一套練完已是巳時。此刻,黎卿剛剛行氣周天,帳外就有叩門聲響了起來。“上觀的尊道此刻可有閑暇”一位麻衣老叟自不遠處緩緩近來,尚在祭酒大帳的數丈開外,便開口詢問起了帳前的宿衛。名喚小乙的宿衛還未敢出言,帳中的青衣道影便立在帳前,掣指一抬,使得大帳門戶兩分,各自高掛了起來。“老修行,請進!”黎卿目視著那精神矍鑠的老叟,抬袖便將其迎入了帳中。二人是例行公事般的相認言談了一番,原那老叟姓趙,承了先人的厭勝之法,乃是游走諸鄉“術士”,會草藥,辟邪,風水,卜卦,鎮魂諸術。二人將在西莽之地共事,此番來亦是認認門。那老道臨走之前,卻是突兀地拜送上了兩套兜袍。“上道許是初出山門……但,根腳身份實不好輕露。”“那山之處,有天南府兵,有募兵,有巫蠱老修,有上觀道徒,也藏匿有諸多走投無路的兇人。”“那般強人總是喜歡作無本買賣……”他親眼見到這上觀道徒被這兵油子忽悠來,恐怕也是涉世未深!稍稍提點一番,那游方老道自袖中拿出兩件干凈利落的兜袍,亦算是一種示好了。亂葬窟之中,法無禁止之處,常常聽聞有兇人在此處無本起家,亦聞有上道在其中恩怨相爭,場面難看,總該提前有所避諱的。宗派子弟歷來身家不菲,更是容易被人盯上。黎卿雖少入這般魚龍混雜的險地,無甚經驗,但以他的聰慧亦是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再抬起頭將要道謝時,那老叟已然離開了這方大帳。他便也就領下了這份人情。黎卿施展了些許法門,見這兜袍從頭到腳都干干凈凈,沒有絲毫的不對,甚至都似是剛做的一般,當即便是換了上去,將那有著天南上觀印記的法衣斂了起來。出得大帳,卻是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兒,黎卿開口問道:“小乙,你可知那趙老道,是哪一鄉的術士”那被安排來值守祭酒大帳的宿衛聞言,當即挺得筆直,將昨日與趙老道立契前得知的情報告訴了這位“上觀祭酒”。“趙老是扶竹縣的三鄉術士,能驅邪除靈,算卦堪輿,行作法事,倒是頗有名聲……”言至趙老道的身份,那小乙似乎知道的更多,猶豫了半響,再嘆道:“祭酒,趙老家中血脈斷絕,唯一孫兒只能隨身在側,本來似他這般鄉寨術士是不用的,但……似是那縣中的大術士不愿來,與其調換了名錄……”“唉,也是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