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家族寶樹茍成萬古世家

第1章 寶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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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壑村。

男子身穿粗麻背心,露出曬的黢黑發亮的精瘦臂膀,在果園里揮舞著鋤頭。

細密汗珠隨著勞作從額頭滲出,不等滴落便蒸發無蹤,只在他鬢額留下白色汗漬。

他叫徐福貴,魂穿到此十二年。

穿越前他是藍星學繪畫的大學生,在某個古代宗祠旅游景點游玩時不幸被坍塌的墻壁砸到,醒來之后便成了偏遠山村地主家的獨苗。

這是個修仙世界,有神通廣大、壽命悠久的仙人。

起初他也幻想過修仙長生,可折騰一番后他認清了現實:沒有靈根、沒有修仙大能扶持,連修仙門檻都進不去。

于是他放棄幻想,當個小地主安穩過一生也挺好。

可惜事與愿違,他爹是個敗家子,喜歡逛青樓、抽大煙,后來又沾上賭。

徐家的五百多畝良田,只剩下八十畝,家里的三進大宅也賣掉還賭債,丫鬟長工全跑了。

沒過多久,徐福貴他爹郁郁而終。

他娘反而覺得是好事,好歹保住點家產沒被折騰光。

幸運的是,和徐家定下娃娃親的馮家沒有悔婚,依舊讓閨女馮佳珍嫁給徐福貴。

起初徐福貴對爹娘包辦婚姻很不情愿。在見到馮佳珍之后,他所有的“不情愿”消失無蹤,只想著快點成親洞房。

原因無他:馮佳珍漂亮又溫柔,知書達禮落落大方,符合徐福貴對完美妻子的幻想。

二人順理成章結婚。

成婚當天夜里,徐福貴覺醒了體內空間,里面種著一棵“寶樹”。

根據他腦海中突然出現的信息,寶樹名為“家族寶樹”,他是家族之祖、是“徐氏家族”的創始者。

他的后代子嗣會給寶樹提供“養分”,以“血脈”滋養這株神奇的寶樹,讓它誕生各種玄妙功能。

于是為了滋養家族寶樹,他成婚四年生了三個孩子。

夫妻二人養育三個嗷嗷待哺的孩子,實在辛苦。期間徐福貴他娘因病去世,他便放緩了“生子計劃”的進度。

幾年后三個孩子大了些,徐福貴又開始“生子”大計,生下第四子。

直到現在,他有四個孩子,妻子腹中還有一個懷胎三月的。

前兩天剛下過大雨,田里雜草眨眼間便冒出一尺多高。

徐福貴手中鋤頭揮得很快,每次落下都能連根斬斷一大片雜草。多年農田勞作讓他成了干活好手,各種農務得心應手。

“呼”

他緩了口氣,放下手中鋤頭,開始在鋤倒的雜草中挑選能喂豬的草類。有些雜草鮮嫩多汁,適合當做喂豬的草料。

雜草裝入竹筐,他伸手將其壓得瓷實,爭取能多裝些。

就這樣一邊鋤草,一邊撿草,忙碌了大半天。

直到日頭西斜,徐福貴停下手中揮舞的鋤頭,抬頭看了眼天色。

“今兒小云三歲宴,該回去了。”

以往他不到天黑不回家,今天是例外。

“喂,大牛!回了!”

他朝遠處趴在田間的少年郎喊了一聲,背起裝滿雜草的竹筐。沉甸甸的竹筐足有三四十斤,讓他不禁前傾著身體。

“知道了,爹。”

少年郎爬起身,脆聲喊道,順手拿起旁邊的小竹簍背上身。

他大名徐孝牛,是徐福貴的大兒子,今年十歲。這年紀,已經能幫家里做些簡單的活。

他緊跟在徐福貴身后,學著爹的模樣微微躬身,腳步輕快得跨過一個個田壟往家走。

從東到西偌大的一片農田,是他家的八十畝地。

三十畝果園,種著梨樹杏樹和青果樹。三十畝旱稻和小麥,還有二十畝的藥草田。

徐福貴靠著這些田地,才養得起一家這么多人。

“今年是個豐年吶。”

看著滿園粉白的梨花和杏花,大片綠油油的旱稻和麥子,他雖然疲累、卻心里美滋滋。

農田東邊盡頭,有座獨門獨棟的四合宅院。

那是徐福貴爺爺生前居住的老宅,在他爹輸掉自家三進大宅后,徐家便翻新修補這座老宅、搬了進去。

宅院雖老舊,好在寬敞、房間多。

父子二人回到家,推開院門,生銹的鐵門環發出清脆的金屬撞擊聲。

北邊上房,馮佳珍肚子微微隆起、正坐在椅子上納鞋底。

聽到大門動靜,放下手中的針線活走出門迎接:“夫君辛苦啦,快放下筐子。大牛今天真乖,跟你爹在田里忙了大半晌。”

徐孝牛略帶得意的昂起頭:“我抓了好多螞蚱蟈蟈,這就去喂雞。”

說完他背著裝滿了雜草和蟲子的小竹簍走向養雞的棚屋。

徐福貴摘下背上的竹筐,滿臉愛意看著自己漂亮的娘子。

成婚十一年,馮佳珍給他生了四個孩子,還懷著一個,吃苦耐勞從不抱怨。她出身自城中商戶,從小錦衣玉食、有丫鬟侍候,嫁給徐福貴之后家務活樣樣精通。

“今兒小云三歲,咱殺只雞好好吃一頓。娘子你好好歇著養胎,可別忙活了。”

徐福貴說著伸手在娘子小腹上摸了摸,又吧唧一口親在她臉蛋上。

“討厭,也不怕孩子看見…”

他聽著身后娘子嬌嗔的話語,提起竹筐走向豬圈。

院內大門兩側的倒座房,他改成了養雞屋和養豬圈。家里人多嘴多,他只能想盡辦法提高家人的生活質量。

豬圈里只有一頭半大的豬仔,正餓得哼唧哼唧叫喚。

他提起竹筐,將滿滿一筐鮮嫩雜草倒入豬圈。看豬仔吃得歡暢,他心里也跟著高興。

喂過豬,他走向旁邊的養雞屋。

屋里幾個用木棍、竹條搭建的簡易雞籠里養著十幾只雞。其中一只公雞,其余都是母雞。

它們正爭搶著徐孝牛剛倒進雞籠的雜草和螞蚱。

徐福貴打開雞籠,眼疾手快抓住只母雞:“大牛,上次是不是它啄你來著?”

“是它,就是它。”

徐孝牛上次喂雞被它狠啄了一口,認得它羽毛花色。

“那它怨不得別人嘍,爹今兒給你報仇。”

徐福貴關好雞籠,捏住母雞的翅膀走向灶房。

徐孝牛見他爹要殺雞,口水都要淌出來了。他十歲,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而他家除非逢年過節等大日子,否則吃不上肉。

灶房里。

徐福貴放血殺雞、水燙拔毛,之后剖開掏內臟……一套流程很熟練。

平日是佳珍做飯,但徐福貴做飯的廚藝也不差。

他燉上雞,又煮了幾個雞蛋,燒了粥、熱好饅頭,備了兩個小菜。只等半個時辰后燉透雞肉,全家人就能吃“大餐”了。

“咦,三狗呢?大牛,你去喊你三弟回來吃飯。”

徐福貴的三兒子,大名徐孝茍。

村里流行取小名,俗話說“賴名好養活”,所以徐孝茍小名就叫三狗、狗子。

徐孝茍七歲,整日在外面瘋玩,不饑腸轆轆不回家。

不等徐孝牛走出門,就看到三弟鬼鬼祟祟的回來了。其衣衫半撩起、兜著懷里的東西。

“三弟,你這是?”

“噓”

徐孝茍放下衣衫,懷里捧著個碩大的花饃。

涂著花花綠綠糖霜的花饃,形似綻放的花朵,上面還嵌著幾顆紅棗和葡萄干。由于花饃太大,徐孝茍幾乎拿不住:“大哥你幫我拿下,太沉了。”

徐孝牛伸手接過,納悶:“你從哪兒弄來的?”

“別人家擺席面,我沒見過這么好看的饃,趁沒人注意就拿回來了。嘿嘿,我厲害吧。”

徐孝茍實話實說,話語間帶著得意。

“啥?”

徐孝牛知道怎么回事后,二話不說轉身大喊:“娘、娘三弟又在外面偷東西了。”

馮佳珍聽到喊聲,氣沖沖邁出房門,見到那五顏六色的花饃,臉色陰沉。

他家雖說不闊綽,可八十畝地在村里也算是富戶,怎么養出這偷雞摸狗的毛病?

她抄起放在墻根的掃帚,準備執行“家法”。

徐孝茍見娘氣勢洶洶過來,嚇得腿發軟,嘴里喊著:“四弟今天三歲宴,那饃、花饃是送他的。”

說完他轉身就跑,雙腿倒騰的很快。

以佳珍懷孕的情況,追不上七歲的徐孝茍。

結果徐孝茍一轉身,撞進了徐福貴懷里。他只覺得領子一緊,被人扼住了脖子。

“這小子又作甚了?”

徐福貴笑著問。

“他偷人家花饃。”

“那是該教訓。”

徐福貴將徐孝茍塞到佳珍手里。

他負責家里農田的活計,佳珍負責教孩子們讀書識字、教育孩子。除非是大事,否則他不插手佳珍對孩子們的管教。

只見佳珍手中的掃帚柄落在徐孝茍屁股上,打得他鬼哭狼嚎直喊疼,沒幾下就鼻涕眼淚揮灑。

“看你長不長記性。去堂屋面壁,背二十遍百字文,背不完不準吃飯。”

徐孝茍一邊吸著鼻涕,一邊帶著哭腔應道:“哦。”

“這花饃是哪家的?”

佳珍準備把東西還回去。

“今兒只有劉大戶家擺宴,是劉老爺子六十大壽。那花饃被三狗弄臟了都,還回去顯得埋汰。”

徐福貴他爹賣掉的田產,大部分被劉家買走了,還有那座三進宅院。

如今劉家是百壑村的大地主,家里足有八百畝地,人稱“劉大戶”。

佳珍轉念一想,把花饃還回去肯定被人在背后嚼舌根,于是從臥房取了一袋銅板交給徐福貴:“你去劉家上個禮,賀壽。”

“好。”

徐福貴不喜歡占別人家便宜,這禮錢就當買花饃了。

他到了劉家,見壽宴正熱鬧,搭建的戲臺上正在唱戲,村里鄉親們圍觀。

他找到禮桌,送上50銅板的禮錢,記下自己名字。之后沒湊熱鬧趕回家中。

他走進北房,見徐孝茍面朝墻壁磕磕絆絆背著百字文。

“孝忠禮義,仁慧賢良……”

這百字文是徐福貴編的,也是徐家以后的字輩。徐孝牛、徐孝茍的“孝”就是第一個字。

“朝氣蓬勃,勃、勃…”

“門第昌盛!”

佳珍見徐孝茍又卡殼,厲聲提醒。

“門、門第昌盛,永世太平…”

“二霞和小云去哪兒了?”

徐福貴沒看到徐孝霞和三歲的徐孝云。

“在后院耍呢,你喊他們洗漱吃飯。”

“嗯,燉雞應該到火候了。”

徐福貴說著走向后院,見徐孝云正滿地爬,徐孝霞跟著他以防他磕碰到。

徐孝霞是二女兒,九歲,平日在家幫佳珍帶四弟。

三歲的徐孝云正是滿地撒潑打滾的年紀。

“爹爹、爹爹……”

徐孝云看到徐福貴,從地上爬起身,張開雙手晃悠悠跑向他。

眼看即將摔倒,徐福貴一把撈起他,將他抱在懷里。

“二霞你洗漱去,準備開飯了,有燉雞哦。”

“燉雞?”

面帶倦色的徐孝霞聽到燉雞,眼神恢復神采,一溜煙跑去洗漱。

“小云,走,爹帶你做一件重要的事情。”

徐福貴抱著徐孝云走進東邊廂房的臥房,關上門。

他體內空間的“家族寶樹”,雖以子嗣的血脈氣息為養分,但有一個限制:必須年滿三歲才能提供血脈之氣。

他不懂緣故,這信息是隨著體內空間覺醒一同出現在他腦海中的。

“乖,別動哦。”

他把徐孝云放在床上,將右手掌心輕輕放在其頭頂,口中念念有詞:“我徐福貴第四子徐孝云,今日年滿三歲!愿其平安長大、萬事順遂,此生無病無災。”

話音落下,一股微弱氣息從徐孝云頭頂百會穴鉆出,流入徐福貴體內消失不見。

徐福貴“看到”體內空間的寶樹吸收這股氣息后發生異變。

三米高的寶樹頂端,分出一支三十厘米的翠綠枝杈,枝杈上抽出嫩芽。

與此同時,寶樹頂端那枚孤零零的綠色果子開始生長,到拳頭大小之時停下,鮮翠欲滴,散發出一股股清香。

“終于成熟了!”

徐福貴萬分驚喜。為了這一枚果子,他等待了七年。

說到寶樹,他覺醒體內空間時剛成婚,十九歲,寶樹只是一株光禿禿、一米九高的纖細小樹。

之后寶樹每年長高十公分,到今年恰好三米高。

當年他大兒子徐孝牛滿三歲時,他第一次用子嗣血脈滋養寶樹,讓寶樹頂端分出了一支枝杈,同時結出一枚鵪鶉蛋大小的青澀果子。

在二女兒徐孝霞三歲時,他第二次用子嗣血脈滋養寶樹,寶樹頂端再次分出一根枝杈,青澀果子生長到雞蛋大小。

到三兒子徐孝茍時,情況依舊,青澀果子長大了些,卻沒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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