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指教!”
祁夏平話音落下,率先出擊。
出手就是剛猛的虎咆拳,是熊虎體術中最基礎的招式。
徐孝茍判斷對方的樁功進度比自己強,速度和力量比他略微強一絲。
他不急不緩,沒有硬碰,見招拆招。能躲就躲,躲閃不過就格擋。
穩扎穩打,不給對方任何機會。同時判斷著對方的招式水準。
“嘭嘭嘭…”
雙方拳腳相撞,打得有來有回。
“不錯。”
傅圓鎮看的連連點頭,對徐孝茍表現出贊許。剛才他都以為徐孝茍要出界,卻被其化解了危機。
難怪他女兒提出“武斗”,這是要讓祁家輸的心服口服啊。
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出徐孝茍的本事遠在祁夏平之上。
徐孝茍比他想象中厲害得多,而祁夏平沒有祁春山吹噓的那么優秀。
“春山,可惜吶,這么下去你兒要敗。”
“額……”
祁春山臉色難看,他沒想到兒子竟能碰到這種天賦異稟之人。
臺上。
祁夏平久攻不下,不禁急躁。他也看出來自己幾乎沒有獲勝的機會。
“喂,小子!”
他背對著傅圓鎮等人的方向,壓低聲音、將聲音逼成一條直線,只有徐孝茍能聽到。
“你若是贏了我,你休想學到熊虎樁功晉升先天的后續內容!”
為了贏,他徹底昏了頭,竟然以這種方式威脅徐孝茍。
熊虎樁功晉升先天的內容,只有在熊虎門學得到。
“啊?”
“你是說我贏了,就不讓我學熊虎樁功先天內容?”
徐孝茍驚呼出聲。
他這一說話,在場眾人全都面色大變。
“夠了!夏平!”
祁春山猛的向前幾步,呵斥祁夏平停下。
聽到這一聲呵斥,祁夏平不僅沒停,反而因為被徐孝茍戳穿的惱怒而繼續攻擊。
這次徐孝茍沒再留手,雙方在武功招式方面差了一個境界,他以祁夏平難以理解的角度,扭身蠻熊靠、將其頂飛出去。
祁夏平的身軀拋飛五六米遠,轟然墜落在臺子外面。
他滿目駭然,不敢相信自己和村里窮小子有這么大的差距。
他在自家武館贏遍了同齡人,比他大幾歲、只要不是樁功進度超過他太多,他都能獲勝。
然而這次,當著他爹和傅圓鎮、傅智怡的面,這場關聯到人生大事的比斗,他輸了……
他實在輸不起,以至于剛才昏了頭、竟然威脅徐孝茍。
此時反應過來,他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錯。
“愿賭服輸,愿賭服輸哈”
祁春山硬著頭皮尬笑,沖著傅圓鎮說:“圓鎮兄,恭喜你得此賢婿。你家賢婿武道天資卓絕,日后必成先天。”
說完他又對徐孝茍說:“剛才我兒求勝心切才說錯了話,不是他本意。
以后你樁功三層練成,盡管來我武館,我免費教你熊虎樁功先天內容。
你是圓鎮兄的女婿,也就是我侄女婿,都是一家人。”
求勝心切?
徐孝茍心里不屑,表面維持著禮貌:“祁門主多慮了,我沒放在心上。”
祁春山實在沒有臉面再留下來,帶著祁夏平離開。
這次他的老臉被兒子丟盡了。
“哼。”
傅圓鎮見二人背影遠去,眼神中涌現厭惡。
習武之人,武德為先。他最討厭沒有武德之人。
幸好沒有將閨女許配給祁夏平,從關鍵時刻的反應可看出此人心術不正。
他看向徐孝茍,眼神中滿是看女婿的滿意之色:“你這悟性不錯,招式很有靈性,有機會我指點指點你。”
“謝傅門主!”
徐孝茍很激動,傅圓鎮是武道宗師啊,被宗師指點必定能受益匪淺。
“還叫門主呢?”
傅智怡笑道,這就是她看中的男人、優秀!孝茍的實力她清楚,先天之下難尋敵手。
不僅是讓祁家父子心服口服,也有幾分小女子炫耀的心思。
“傅叔。”
徐孝茍改口叫叔。
“好,先叫叔,過幾天再改口哈哈。”
傅圓鎮爽朗笑道:“到飯點了,你先洗漱,然后留下來吃飯。”
徐孝茍洗漱過后,在傅家的膳房吃飯。
他有種做夢的感覺,沒想到事情這么容易。起初他以為要經過一番艱難的爭取。
“孝茍,我家伙夫的廚藝如何?”
傅圓鎮坐在主位,邊吃邊和徐孝茍閑聊。
他是粗獷的武者,性格隨性,對于各種規矩沒那么講究。
“叔,您家伙夫的廚藝太好了,比酒樓里的飯菜都好吃。肯定很貴吧,我家嬤嬤每月八百文,只會家常便飯、味道還一般。”
“也沒多貴,三個伙夫加起來一個月二十兩銀子。”
傅圓鎮知道徐孝茍的話有拍馬屁的成分,但他聽的舒心。
“你和阿怡成了婚,打算住哪兒?”
徐孝茍沒想過這個問題,他猜測著岳父的意思:“我還沒細想過。我家里熱鬧,吃食方面您不用擔心,我家頓頓肉食不缺,也不用智怡干活。
若是智怡想住在城里,也可以,我們尋個住處,或是買個小院子……”
他岳父無非是擔心女兒婚后過得不好、生活落差太大。
“阿怡從小沒吃過苦,被我和她三個哥哥寵大的。生活方面,我可以貼補她,傅家偌大的家業不至于小氣到舍不得給女兒女婿花。
不過……我有一個要求。”
這個要求是傅圓鎮剛才想到的。
“您說。”
“我在城中給你們買一套宅院,你們婚后住城里,平日花銷不用操心。以你的武道天賦,在我武館里當個教導拳腳功夫的師傅足矣。
但是,你得分家,錢財方面和你家不能有往來。
不是讓你入贅,你們孩子依舊姓徐。”
傅圓鎮覺得自己的條件很豐厚,簡直把徐孝茍當親兒子。
他可以養出嫁的女兒,可以養女婿,但總不能貼補徐家吧。徐家還有好幾個兒子,他不想憑白吃虧。
“這……”
徐孝茍猶豫了。
他知道岳父的提議很好,沒毛病。換別人不會猶豫就答應了,但他不能答應。
“怎么,你是覺得吃軟飯丟面子?”
傅圓鎮眉頭蹙起,他這么大方,徐孝茍還遲疑?
“傅叔,不是丟面子。而是,我不能分家、不能與我家不往來。
我爹娘供我練武,哥姐弟弟省吃儉用,我好不容易有了本事,得孝順爹娘,得照顧弟弟們……”
徐孝茍急得滿頭大汗,想要解釋清楚自己的意思。
這個問題,確實很重要。
他爹給他說過,徐家永遠是大家庭,不能分家。有困難一起扛,有福一起享。
“不能分家?哼,我看你是心不誠。”
“我…傅叔,我名孝茍,字輩為孝。別的條件可以商量,但我真不能與家里斷了往來。”
孝忠禮儀,仁慧賢良……
他爹編的百字文,第一字為“孝”,他從小背過寫過無數遍。
“寧愿不與阿怡成婚,也不能與你家分家?”
傅圓鎮拔高了聲音,武道宗師的氣勢壓得徐孝茍喘不過氣。
“……是。”
徐孝茍低下頭。
傅智怡心中焦急,抓著傅圓鎮的手臂撒嬌:“爹,我不用你買宅院,我跟著孝茍生活、不會吃苦的。爹,你就別逼他了嘛”
“好!好一個孝字輩。”
傅圓鎮并非一定要讓徐孝茍分家,他只是看看徐孝茍能有多堅持。
“你爹娘教了個好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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