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沙啞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徐云帆轉身,只見一位佝僂著背的老者,手中拄著一根鐵杖,緩緩走來。
老者衣衫樸素,袒露的胸膛露出極為堅實的肌肉,臉上布滿了深深的皺紋,唯獨那雙眼睛,依舊閃爍著銳利的光芒。
具筋皮大成之相,一名二練武師。
徐云帆微微拱手道:“晚輩徐云帆,路過此地,見神兵嶺氣象非凡,特來一觀。”
老者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隨即苦笑。
“氣象非凡?呵呵,如今的神兵嶺,早已不復當年了。三十年前那一劍,不僅斬斷了山嶺,也斬斷了我們的脊梁。”
遲疑了下,徐云帆最后還是摸出懷中的神兵令牌。
“在下也與神兵嶺一位前輩認識,托我若順道便過來看看。”
老者聞言快走幾步上前接過一看,恍然道:“原來是呂小子,沒想到他還活著,難得,難得……”
話語未落,他上下打量了徐云帆一遍,嘆息道:“你若能早來兩年的話,神兵嶺或許有活路,如今……”
這塊令牌,他自然知曉呂一是什么意思,可惜如今傳承斷絕,連他這神兵嶺老人,當初也不過是一名外門弟子,他將神兵嶺還給徐云帆。
“如今樹倒猢猻散,根子都散盡了,來了也只能耽誤你。”
徐云帆沉默片刻,問道:“前輩,當年那位持神兵的無上大宗師,究竟是何人?”
老者搖了搖頭。
“那人來歷成謎,只知他手持一柄名為‘天罰’的神兵,一劍斷山,一劍斬人。
兩劍之后,神兵嶺的傳承便斷了,門中高手盡數隕落,只剩下我們這些老弱病殘,守著這幾口殘破的高爐,勉強維持生計。”
老者雖然如此說,但徐云帆能感覺得出其中應該另有隱秘,他也不追問,涉及練氣大宗師的事,過于深入只會給自己帶來災禍。
徐云帆抬頭望向山間那幾口冒著煙氣的高爐,隱約能聽到叮叮當當的打鐵聲。
他心中一動,問道:“前輩,神兵嶺如今可還能打造兵器?”
老者道:“打造兵器?呵呵,如今的神兵嶺,只能打造些尋常刀劍,勉強糊口罷了。真正的神兵,早已隨著那一劍,化作了塵埃。”
他看了眼徐云帆背上甕金錘,這桿精鋼鍛造的瓜錘上面有不少磨損痕跡,幾道清晰可見的劍痕刀劈清晰可見,新舊不一。
足說明對方一路來不太平。
老者有心想要再說些什么,最后只是擺擺手:“神兵嶺,如今成了神兵谷,接些打鐵的生意,茍延殘喘罷了。”
徐云帆默然,聊了一陣后,告辭離去。
越近梧州,官道愈見荒蕪,越發多衣衫襤褸的流民出現在他眼中,路過的村鎮有不少都成了殘垣斷壁,不時間還能看到潛伏在邊遠暗處的造反軍,對他虎視眈眈。
直到第五個燒焦的村落出現在眼前時,徐云帆終于勒馬。
斷墻下蜷縮著婦孺尸首,孩童掌心還攥著半塊黍餅。
三十步外歪斜的界碑上,“梧州界“三個朱紅大字被血污浸透,成群綠頭蠅嗡鳴著起落。
“嗖!“
破空聲自左側襲來。
徐云帆頭也不回,反手握住射來的箭矢。
箭桿裹著腐臭的尸油,鐵制箭簇已生滿紅斑,這是毒箭,常人若是稍微擦著碰著,有了傷口,若無藥醫,只能皮膚潰爛等死。
“一頭肥羊!“
枯林中竄出五道身影。
為首刀疤臉揮舞著豁口柴刀,其余四人手持削尖木矛,眼窩深陷的流民竟將孕婦推在前方作盾。
那婦人腹部隆起如鼓,脖頸卻套著麻繩,被扯得踉蹌前行。
劫道的幾人一雙眼睛布滿了血絲,滿是貪婪的看著徐云帆身下的大馬和馬匹上面的包袱,完全沒有注意到徐云帆已經拿在手中的甕金錘。
這些流寇,已經不能稱之為人,只知道劫道殺戮,如行尸走肉。
徐云帆瞳孔泛起血絲。
“赤目齒疏。“
甕金錘轟然砸地,沖擊波震得五丈內落葉倒卷。
“吃人之相。“
刀疤臉突然僵住。
他看見那黑衣武者周身肌肉開始菱鼓,一道熾熱氣息撲面而來,終于沖散了眼中貪欲,看到徐云帆手中那口似鴻毛般的長柄重錘。
這是一名武者!
待要后退時,徐云帆已然策馬沖殺過來。
第一錘砸下時,漫天血雨混著骨渣飛濺。
徐云帆化錘為筆,錘落如驚雷,柄尖挑筋似勾畫,旋身掃千軍而無一合之敵。
待收勢時,五具無頭尸首跪成謝罪狀,孕婦頸間麻繩早已化作齏粉。
“往北三十里,青州酈城,有賑災棚。“
他將水囊與干糧塞進婦人手中,護腕上還沾著絲縷腦漿。
“如果能過去,應當能活。“
神色麻木的婦人抬頭時,一人一馬已經遠去,迅速消失在視線當中。
夜色降臨時,徐云帆望見了梧州邊境,定北城城墻。
護城河早已干涸,河床上堆積著人畜骸骨,城墻上的牌匾早已經落在地上,斷裂成了兩半。
城墻箭樓坍塌大半,豁口處用木樁胡亂封堵,守軍制式皮甲下露出打著補丁的粗布衣,分明是百姓假扮。
“包子!熱乎的肉包子!“
城墻根傳來嘶啞叫賣,徐云帆聞聲側頭看去。
獨眼老嫗守著冒熱氣蒸籠,竹匾上卻不見半個包子。
三個眼冒綠光的饑民正在攤前徘徊,突然齊齊撲向蒸籠。
老嫗袖中寒光乍現,最前頭的饑民喉頭已插著剔骨刀。
“喀嚓!”
徐云帆手指捏的劈啪作響。
他看清蒸籠里蜷縮的幼童尸體,那孩子缺了左腿,傷口處撒著粗鹽,正是‘肉源。
老嫗舔著刀刃上的血沫,獨眼里跳動著癲狂的歡愉:“客官要幾籠?剛滿月的崽子肉最嫩...”
徐云帆深吸了一口氣,翻身下馬,甕金錘猛地遞出瞬間,整段城墻都在震顫。
當第一縷晨光刺破烏云時,定北城城門前多了座九尺高的尸塔。
徐云帆倒提滴血的甕金錘,踏著滿地血污走向破了半邊的城門。
甕城陰影中,數十道貪婪目光在他身上逡巡,卻無人敢越雷池半步。
這些人,大多數是定北城破時的幸存者,如今為了活下去,做法已接近妖魔。
入眼所見,滿目瘡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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