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是靠女人升官的?

19、縣令態度不對勁

見蘇陌這時候還笑得出來。

陳平沒好氣的哼了一聲:“自是審了!”

“奸淫婦女,強占民田,打斷上門說理的苦主兩條腿!”

“被判了個杖一百,徒三千里!”

蘇陌眨巴眼睛:“才判這么點?馬大瘤子沒替他說話?”

陳平瞥了眼蘇陌:“陳乾那家伙,把鐵證做得死死的,怎么說?”

“正因如此,他肯定恨死你們舅甥。”

“特別指出一案歸一案。待捉拿你歸案,審判之后,再發落周猛!”

他呼了口氣:“等下有你這小子好瞧的!”

蘇陌笑道:“縣太爺公正嚴明,我相信縣太爺會秉公辦理的!”

陳平懶得說話了。

一行人回到衙門。

值守的衙役見到蘇陌,皆是露出愕然之色。

有人連忙前去告知陳乾這消息。

陳乾本是得意洋洋的,在典史房外,馬應時的眼皮底下溜達。

聽得這個消息,老臉瞬間變了!

陳平這邊,故意拖拖拉拉的,只是先將蘇陌上了枷鎖,帶到快班的班房,沒急著去上報縣令大人。

見陳乾急沖沖趕來,便給了其他幾個白役眼色,離開班房,給蘇陌和陳乾獨處的機會。

陳乾顧不得斥罵蘇陌,沉聲問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陳寶不是送你離城了?”

他親眼看著陳寶一行人離開縣城的。

蘇陌見陳乾一臉焦急的表情,不禁笑了笑:“老舅且放下心來。”

“外甥敢回來,自有打算!”

“難不成真的要留在鷹澗塢幾年,一直不得回城?”

陳乾狐疑的看了看蘇陌,旋即壓低聲音:“什么打算?”

別人皆言蘇陌為蘇愣子,但陳乾自然知道,自己這個外甥,一點都不愣,只是平時少說少做而已。

說沉穩更恰當。

蘇陌猶豫了下,隨后湊到陳乾耳邊,低聲幾句。

陳乾瞬間臉色劇變:“錦……”

但僅說了一個字,馬上就把嘴巴閉得死死的。

只是一臉震驚的死死盯著蘇陌!

手臂纏著布條的快班捕頭鐘三元,終于出現了。

表情陰沉的看了看蘇陌和陳乾,隨后冷冷說道:“縣太爺有令,即刻升堂!”

“審訊蘇陌當街重傷周猛一案!”

“來人!”

“將他押去大堂!”

等鐘三元著人將蘇陌帶去大堂受審。

陳平終于忍不住了,悄悄走到陳乾旁邊,壓低聲音說道:“老乾,你這外甥,到底得了失心瘋還是啥的?”

“竟主動找我投案自首?”

陳乾苦笑一聲:“我也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

“應是相信縣太爺能公平審理此案吧!”

陳平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暗罵一聲這老狐貍!

剛剛明明還擔心得要死,跟蘇陌說上幾句,便換了一副表情,其中沒有鬼才怪!

他不禁狐疑起來!

這老狐貍,到底有什么底牌,典史都不怕了?

蘇陌被壓到縣衙大堂。

外面密密麻麻的有好多百姓圍觀!

大堂之上,正中的公案,公正嚴明牌匾下,坐著的自然長平縣的父母官,薛山薛大人!

讓蘇陌意外的是。

長平縣那兩個充當背景板的縣丞徐封和主薄莊守志都來了。

當然,縣丞和主薄都來了,馬大瘤子肯定也落不下!

隨后,一臉死灰色,死狗似的周猛被拖上公堂。

他已知道,馬大瘤子把他當成棄子,那還有先前囂張模樣!

長平縣的四大主官全至!

別說外面看戲的百姓。

鐘三元等三班衙役,也是詫異得狠。

蘇陌這案子,有這么重要?

不就是打傷人嗎?

需要四官聯審?

縣令大人一拍驚堂木!

兩側衙役口中連呼威武!

押送蘇陌至大堂的衙役,雖沒給蘇陌上手段,但也沉喝一聲:“跪下!”

換了尋常嫌疑犯,定是一腳就往膝后窩狠狠踢去的!

蘇陌倒沒什么男人膝下有黃金的想法。

在現代,這句話能裝逼。

在古代,那是純純的找死!

蘇陌老老實實的跪下,抬頭看向公案那威嚴的縣太爺,不卑不亢的:“快班白役見過縣令大人,縣丞大人,主薄大人!”

臉頰清癯,留著一把修葺得整整齊齊短須的薛山。

威嚴的目光掃視堂下蘇陌和周猛。

最后落在蘇陌身上。

“你便是當街打傷周猛的嫌犯蘇陌?”

蘇陌點點頭,朗聲說道:“回縣令大人,正是小人!”

“周猛身為衙門白役,卻當街欺凌良家女子、讀書人遺孀秦氏。”

“為了衙門的名聲,為了縣太爺的清譽,蘇陌義不容辭出手制止。”

他停了停,跟著又道:“只是小人想不到,這周猛不經打,輕輕一碰,就斷了肩膀!”

外面圍觀百姓,不禁紛紛議論起來。

不少人是認得蘇陌的。

也知道蘇陌這人,比起其他衙役,人品不知道好多少!

薛山略微詫異:“那秦氏,竟是讀書人之遺孀?”

“秦氏何在?”

蘇陌毫不猶豫的回答:“小人并不清楚。”

“想必是懼怕周猛報復,連夜搬離縣城了。”

薛山倒沒繼續糾纏這個問題,目光轉向周猛,聲音瞬間冷淡起來:“周猛!”

“蘇陌之言,你可承認?”

這話一出,鐘三元等衙役,心中頓時一凜!

不對勁!

他們都是人精、老衙役。

瞬間就發現問題!

觀縣令大人的態度,那是周猛狀告蘇陌,分明是蘇陌狀告周猛!

縣令大人與蘇陌無親無故,怎會如此偏袒這小子?

周猛那想得那么多。

他恨馬大瘤子,更恨蘇陌!

死也要拖著蘇陌下水!

他怨毒的死死瞪著蘇陌,咬牙切齒的厲聲說道:“小人并沒欺凌那寡婦!”

“只因蘇陌記恨小人搶了他正役名額,見小人喝醉酒,便心生歹意,報復小人!”

“望大人明鑒!”

薛山看了看兩旁坐著的縣丞和主薄:“徐縣丞、莊主薄,你們怎么看?”

已經快六十的縣丞徐封,想了想,隨后便道:“本官沒什么意見,全憑薛縣令做主!”

這回答,很符合他的人設——一個只想安全落地的老縣丞。

大權本在薛山手中,他也快到退下去的點,自然沒什么雄心與薛山爭權。

讓所有人意外的是莊守志的回答。

這長平縣三老爺,本想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只不過,師爺不久前,跟他說了一句話。

“四老爺要立威,三老爺如何自處?”

他和徐封不一樣,還年輕力壯得很!

典史爭權,肯定不可能一下子就把縣令大人的權柄搶走。

那爭的是誰的權?

他沉吟片刻,跟著沉聲說道:“周猛奸淫、強占民田等案,已有定論!”

“本官覺得,罪徒之言,不可輕信!”

“不如先且將兩人收監,等找到那秦氏再審不遲?”

薛山不予置否,目光落在馬典史身上:“馬典史,你又是如何看之?”